秦悼公十四年,秦悼公去世。其子秦厉共公继位,或许大家认为秦厉共公是个不咋的的君主吧。根据谥号来判断,“厉”代表这个君主杀戮无辜、祸国殃民,可“共”代表君主知错能改,在对待国家大事上比较小心,对诸侯比较恭敬。可见这个君主是比较矛盾的,我们了解史书也知道,这个君主也没有多“坏”,还为秦国做了不少的贡献。
秦厉共公二年,蜀国向秦国进贡,就连楚国、晋国等中原之国也向秦国进贡,说明秦国的发展还是不错的,秦厉共公一改秦国先君偏安一隅的对外政策。厉共公十年,秦国率军东进,攻占了晋国的魏城,这是秦晋息兵近70年来,秦晋再次的交战。又过了六年,秦国在黄河边修筑护城河,并派2万大军攻打西戎大荔国,一举攻破了它的王城,同时修补了庞戏城,巩固了国防。
晋国怎么会容忍秦国的进攻,所以晋国发兵攻打了秦国的武城,不过这也是晋国最后一次支愣起来了。晋国在夺取武城第二年就发生了严重的内乱,晋国的九卿就剩下了智氏、赵氏、魏氏和韩氏,而在赵鞅死后,智瑶成为了当时晋国的执政,晋出公完全就是个吉祥物。智瑶的野心很大,他想让晋国卿士只剩下智氏,就以晋出公的名义,要求韩赵魏三家,每家都割让一部分土地给晋出公。赵氏的领导人赵无恤拒绝割让土地,智氏就联合魏氏和韩氏攻打赵氏,当时赵氏的大本营在晋阳。
晋阳城是晋国最坚固的城池,三家联军围困晋阳二年不能破,有一天,智瑶在观察晋阳的时候,发现晋阳城距离汾水比较近。智瑶于是就掘汾水倒灌晋阳,洪水大量涌入晋阳城,晋阳城破就在眼前,智瑶说,原来洪水也可以摧毁一个国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魏氏宗主魏驹就手臂碰了一下韩氏宗主韩虎,韩虎用脚踩了一下魏驹的脚背,两人都有意会。原来魏氏的大本营安邑和韩氏的大本营阳原都在大河旁边,如果智瑶想的话,就可以灭亡魏氏和韩氏。
赵氏的领导人赵无恤无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派出使者前去魏驹和韩虎谈判,想让他们跟赵氏联合起来对抗智瑶。可能赵无恤也没有想到,既然这么容易就两家就答应了,于是韩魏两家趁着夜色摸上河堤,把河堤换个方向给掘了。河水向着智瑶军中流去,智瑶没有准备,智瑶大败。智瑶的头骨都被当作了酒器,有一部分智氏族人为了逃避三家的清算,智氏带着黄河以西的土地投靠了秦国。晋国内部只剩下赵魏韩三家,晋出公也明白他们很快就要对自己出手了。不如先下手为强,联合齐鲁两国,准备教训一下这些目无君主的大夫们。
可是,赵魏韩三家先察觉到,把晋出公赶出了晋国,晋出公无奈去到齐国,第二年,晋出公就死了。赵魏韩三家拥立晋哀公为傀儡君主,此时,晋国公室所掌握的地盘只有绛城,曲沃。自己的邻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秦国自然不能闲着,秦厉共公十六年,秦国从“褒斜道”穿过秦岭,攻占了汉中地区。七年后,秦国进攻北方最强大的游牧民族义渠国,还俘虏了义渠国的国王。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越国,也派出使者去求娶秦厉共公的女儿,可是在讨伐义渠国的第二年,秦厉共公便去世了。他死后,他的儿子秦躁公继位。
可以说秦厉共公一生开疆拓土,是秦国的一位有为之君,可强大的背后也隐藏着危机,秦国接下来就要经历最黑暗的58年,在这58年里,秦国任人欺凌。秦躁公继位后,由于史书对他记载不过多,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君主,可从记载的两件大事,我们可以发现端倪,秦躁公二年,南郑发生反叛,秦国失去了对汉中地区的控制。秦躁公十三年,义渠国兴大军攻打秦国,一路到达渭水南侧,秦躁公十四年,秦躁公离世,我们从中可以看出,秦国从暴打义渠,到躁公时期被义渠暴揍,秦国的国力已经大不如前。
秦躁公死后,可是躁公的儿子没有继位,要说秦躁公没有儿子吗?那是不可能的,或许我们可以从继任的秦怀公身上找到答案。秦怀公早年在晋国做人质,秦躁公死后,被接回秦国继承君位。秦国的国政被旧贵族操控,可能在秦躁公时期,旧贵族开始做大,所以他们才拥立在晋国孤立无援的秦怀公。秦怀公在晋国,旁观者清,继位后,他进行了军政改革,试图摆脱旧贵族的控制,收拢权力到中央,他免了当时大庶长的军权,改由自己亲自掌握。然而,这一举措引起了旧贵族的强烈不满。秦怀公四年,庶长鼌联合大臣围攻秦怀公,怀公被迫自杀。
秦怀公在位期间,国政被旧贵族操控,怀公就像个傀儡,“怀”这个谥号也可以看出端倪,有遗憾、让人惋惜之意。秦怀公死后,由于太子早死,群臣拥立秦怀公的孙子秦灵公继位。而秦国这个时候邻居也换了个人,不在是强大的晋国,晋国一分为三,秦国接壤的是魏国,可魏国在位的君主是魏国的最强君主魏文侯。天下也进入了战国阶段,这个阶段的战争,诸侯们不在留手,而是刀刀致命。魏国率先李悝,就是选官不在局限于贵族,很多有才干的国人开始崭露头角,同时,针对土地问题,还制定了完整的法规,国家在丰粮的时候从百姓手中收取粮食。在灾年在低价抛售出去,保证不会通货膨胀。
魏国通过变法,开始成为战国时期第一个强大起来的国家。国家强大了,魏国就要开疆拓土了,可受害的是谁,只能是秦国这个好邻居了。秦国也真是可怜,晋国在时,被晋国欺负。晋国没了后,晋国的孩子魏国还要欺负,真是命运多舛。秦灵公六年,魏国渡过黄河,占领了秦国的少梁,并在这里筑城。秦国派兵去与魏国交战,两军在少梁交战两年,魏国胜利。魏国再次在少梁筑城,魏国是把少梁作为进攻秦国的桥头堡,而秦灵公在少梁旁边繁庞和籍姑两城。做完这一切,秦灵公也撑不住了,不久死去。
秦灵公死后,他的儿子太子连还小,旧贵族不同意立他为新君,就拥立了秦灵公的叔叔秦简公继位,而太子连被迫流亡魏国。秦简公三年,魏国派遣魏太子击攻打秦国的繁庞、籍姑,三年后,魏文侯任命吴起作为攻秦的将领,吴起攻下了临晋、元里等重要城池,吴起对秦国采取逐步蚕食的手段,每占领一座城池,就要修建军事堡垒,直到河西之地尽得,而秦国只能退到洛水以西,沿河修建防御工事,魏国在河西设立西河郡。
魏文侯让吴起担任西河郡守,吴起把魏国变法的成果带到了这里,还安排孔子的弟子“子夏”来到这里讲学,这里形成了著名的“西河流派”,而吴起在这里训练兵士,训练出来了战国时期第一支军事化的军队魏武卒,春秋时期,军队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作战,其他时间都在农忙。而魏武卒却是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魏武卒的选拔也十分激烈,只要选中魏武卒,全家都免除赋税。强大起来的魏国当然不可能一直欺负秦国,不久,魏国又灭亡了中山国,不久,周天子正式册封韩赵魏三家为诸侯,魏国正式成立。
秦简公十四年,秦简公去世,其子秦后惠公继位。秦后惠公五年,秦国向西灭掉了绵诸国,不久后,魏文侯去世,太子魏击继位。秦国想要趁着魏国政权交替的时候,从洛水进攻魏国夺回河西之地,很不幸失败了。秦后惠公说,我们不能空手而归啊!将想要攻打魏国的武城,出一口气,可以又失败了。秦后惠公认为可能是兵力不够,下次我亲率大军压境,一举收回河西,秦后惠公十年,秦国兴兵五十万,出兵河西,想要雪耻。可以吴起凭借五万魏军击败了秦国五十万大军,此后魏国修筑河西要塞以压制秦国,直至在吴起离开魏国前,秦国从未有机会夺回河西之地。
秦国就想我们打不过魏国,还打不过蜀国吗?秦后惠公十三年,秦国对汉中地区发动猛攻,一举夺回汉中地区。同年,吴起被魏武侯猜忌,离开了秦国,如果吴起能一直在河西,不出几年,秦国必然灭亡,就算秦国不灭,也能重创秦国,将秦国锁死在河西,魏国在慢慢耗死秦国,完全是可行的。不久后,秦后惠公死去,其子秦出子继位,秦出子继位时非常小,只有两岁,所以秦国的大权就落入了他的母亲小主夫人手中,小主夫人重用宦官,贤臣纷纷不满隐退,百姓也非议国君。流亡在魏国的嬴师隰(太子连)得到消息想要回到秦国,嬴师隰带着随从想要从秦东的郑县回到秦国,可受到守将的阻拦。
大体意思是,公子你入秦国我不阻拦你,不过你不能从这里进去,秦出子毕竟是我的主子,我还是要保证他的安全,你请走吧。嬴师隰被迫从秦国北侧自焉氏由菌改迎立回国。严重怀疑菌改早就是嬴师隰的人了。小主夫人派遣军队去抓拿嬴师隰,但军队在行军途中哗变,拥立嬴师隰为君。嬴师隰带着哗变的军队来到雍城,小主夫人跟秦出子自杀,尸体被扔进水里。嬴师隰继位,为秦献公。自此秦国的四代乱政结束,秦国开始走向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