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聪慧女大学生vs温柔沉稳霸总裁《新婚笔记》by春与鸢

初南聊小说 2024-05-28 06:55:26

《新婚笔记》 作者:春与鸢

【文案】

“我同梁先生结婚时,多有乌龙。结婚登记我写错他名字,被工作人员笑。我父亲走得急,他前来救场与我合约婚姻,稳住我家产业。你知道那时我如何报答他吗?我叫他开车送我去同男孩子看电影。”

  “他怎么说?”

  “他欣然答应,开车送我去,又在街边等我三小时载我回家。”

  “你先生当真是好人。”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林知书翻出当年的笔记本,有页纸被撕掉。是结婚两年后,她如约提出要同梁嘉聿离婚,问他哪天方便。

  梁嘉聿当她面撕掉那张写着日期和地点的纸,回她:

  “小书,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食用指南:

  慢热,温馨,日常向,甜文,年龄差(年上)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甜文 治愈 日常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知书,梁嘉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甜甜甜甜!

  立意:日久生情

【作品简评】

虽然是常见的先婚后爱文,但聪明少女洗脑商业大鳄,从“有趣的宠物”到“心中挚爱”,实在是有趣!超有氛围感的相处,最水到渠成的先婚后爱,所有感情都需要经营,聪明人善于经营好想要的所有关系。

【片段】

登记窗口后面,工作人员笑得不收敛。

  “林小姐,你把你老公名字写错了。”

  林知书面前推来那张刚刚被工作人员拿去复印的中国绿卡,上面写着:梁嘉聿。

  多有人情味,外籍人士拿中国绿卡,也可添加上自己的中文名。

  只是叫林知书身子轰地热起来,婚姻登记大厅里空调开得足,今日气温高达三十六度,林知书手心直出汗。

  “啊对,不好意思,我写错了。”她笑得有些干,但应该并未展露出过多的尴尬。

  只是这声对不起,不知说给谁听。

  自告奋勇来填两人的信息表,谁知道犯下这样的错。

  可林知书又有什么办法,光是同梁嘉聿来登记结婚这件事,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哪里记得起来,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姓名如何写。

  以前只知道怎么读,从未在证件上看过。

  方才下笔时才发觉根本不知道怎么写,硬着头皮碰运气,写下“梁嘉誉”。

  “不打紧,我平时并不常用中文名。”

  梁嘉聿声音从一侧响起。

  他声音干燥、温和得像是稳定输出的空调风,不缓不急,没有半分窘迫。

  信息表上容不得半点涂改,工作人员换来新纸。

  林知书侧脸去看梁嘉聿,表情依旧镇定,问他:“梁先生,要不还是你来?”

  原本这信息表一人一张,各自填写各自的是应当。林知书帮填,有讨好的意思。眼下闹了个笑话,林知书担心自己再填错,耽误时间,叫梁嘉聿不开心。

  “我不赶时间,小书。”

  空调轰轰的,林知书又埋下头去写那张新表格。

  她叫他梁先生,他叫她小书。

  她写错他姓名,他给她解围。

  再一次填写,林知书写得很仔细。她一手漂亮的小楷,行正而清秀,是父亲早年间逼她练字的结果。

  母亲走得早,父亲实行严苛教育。从前两人多有争执、隔阂,反倒是在人走了之后,一直记起他的好。

  填表的几分钟里,林知书思绪丛生,又被她一一斩断。

  照片、表格、证件全都齐全,两人被领着去二楼敲章。

  结婚、领证这么大一件事,真正的程序走下来不过十余分钟。

  快得像是做梦,直到走出大门,林知书才发现外面原来更热了。像是一脚踏入蒸笼,热得她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

  梁嘉聿没有碰她,只抬手虚揽在她身侧,以防她跌倒。

  梁嘉聿也没有催她。

  结婚这样一件大事,林知书还没到能欣然接受的年纪。

  她今年刚过了法定结婚的年龄,简直像是正赶着一样。书才读到大三,昨天和辅导员请假,说今天家里有事,没办法上课。

  辅导员还关心她是不是她父亲的事。

  林知书父亲去世那段时间,她请假很多。现下已隔了一段时间,但是辅导员没忘。

  给她批了假条,叫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来找她。

  这世界上好人真多。

  辅导员是,梁嘉聿更是。

  不对,梁嘉聿是大善人,是菩萨,是林知书晚上睡觉都要供起来的活神仙。

  林知书父亲林暮经营本地一家床品公司,除了手里有几家本地的床品门店之外,酒店是最主要的供货对象。

  几年前,梁嘉聿来南市给自家酒店选床品供应商,林暮运气好搭上梁家这个庞然大物,而后几年发展迅速,算是赚得盆满钵满。

  谁知道一朝兴盛、一朝衰败。

  九月底林知书开学没多久,接到员工电话,说林暮在公司心梗,被送去了医院。

  事情发展得快出林知书的想象,林暮人还没死,从前她叫叔叔的那些人已找上门来咄咄逼人询问股权分配的事情。林暮这边的几个亲戚帮忙赶了那些人出去,骂他们不要脸。关上门,却又劝说林知书还是多相信家里人,钱放在自家人身上是最稳妥。

  林暮躺在医院里,林知书被推入火坑。

  她从前对公司管理一无所知,原本以为家里还有不少积蓄,谁知道林暮这时才告诉她,这几年他沉迷炒股,早已亏了一大半。另一半套在股市里取不出来,多也是亏损的命。

  而公司股权林暮虽占大头,但其他股东此刻虎视眈眈,绝不答应由林知书来做公司大老板。

  林暮若是离开,林知书可能会一无所有。

  她当然害怕一无所有。

  她如今不过二十岁,还在读大学。原本生活富足、平静,她不敢想象一朝落入泥潭的生活。

  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在盯着林暮公司那块肥肉。

  十月初,林暮状况越来越差,意识清醒的时候不多,床头总围着好多人,叫他签这个、签那个。

  梁嘉聿的电话是在十月初的一个傍晚打来。

  林家床品生意一直没停,但是总归也受到了不少影响。梁嘉聿不可能不知道。

  林知书十六岁时,林暮开始同梁家做生意。林知书偶尔也会见到来南市出差的梁嘉聿。但是那天晚上,梁嘉聿出现在父亲的病房,林知书已有一年多没见过他。

  梁嘉聿是最不会觊觎林暮公司股份的人,林知书从前多有听林暮提起。梁家抖落下来的边角订单,够养活几百人的公司三辈子。

  他不是来抢夺自己的公司的,林知书在他面前大哭。

  父亲在那天晚上又难得清醒过来,他叫林知书先出去,他和梁嘉聿有话要说。

  当天林暮状态很好,一直同梁嘉聿聊到凌晨。

  半夜来了律师,林暮立了遗嘱。

  闻询而来的那些叔叔们、还有家人,把病房挤得水泄不通。

  林暮状态好极了,几乎叫林知书以为他是不是要好了,何必再立这些遗嘱。后来林知书才知道,这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公司最多的股份留给林知书。

  原本大家都是不同意,林知书年纪小,从未管理过公司。这下拿到公司最大的股份、占最重的话语权,大家怎么可能服气。

  直到林暮说,梁嘉聿会同林知书结婚。林知书的股份会暂时放在梁嘉聿名下代为管理。

  这下大家不必再担心公司管理的事。

  谁敢对梁嘉聿随便置喙,他是这里所有人的衣食父母。

  林知书没有反对,因父亲早先已与她单独说过,这是婚约只延续到她大学毕业。到期梁嘉聿会和她主动解除,并返还公司股份。

  约莫两年时间,叫她得以心无旁骛地好好读书,发展自己。两年后,一切就看她自己的了。

  当然,梁嘉聿也不是傻子。

  婚前协议必然要签,林知书分不走梁嘉聿身上的一分钱。

  一群豺狼之中,林知书和林暮选择了梁嘉聿。

  但他们其实也别无选择。

  林知书思考过梁嘉聿为何要这么做,她不敢问,生怕得出可怕的答案。

  或许,世界上就有这样的菩萨、神仙。

  他是来普度众生的。遇见要坠落山崖的人,就抬手施救一下。

  又或者,他是就是有点喜欢林知书,想要睡她。

  但是,林知书确定,梁嘉聿犯不上为了睡她而娶她。他那样的人,身边不会少有漂亮女人。

  梁嘉聿说,是因为他和她父亲也算是多年的合作关系。

  两年婚姻不过是为了堵住外人的嘴,家人和员工前面注意些,之后局势稳定了,大家自便即可。

  林知书自知冒昧,但她还是问出了口:“那我也可以自由恋爱?”

  梁嘉聿点头:“当然,这些事情不会传到你的学校。”

  “那你也可以自由恋爱?”

  梁嘉聿笑了:“我这里讲人人平等。”

  林知书也笑了。

  梁嘉聿是一个很好的人。

  司机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林知书缓和了晕眩同梁嘉聿一起往前走。

  车沿着为民路一路向东,停在金水苑十八幢。

  一幢新买的公寓平层。

  从前梁嘉聿来南市出差,市中心酒店有他专属的总统套房。但是今时已不同往日。

  梁嘉聿在门口打开电子门锁,叫林知书先伸出拇指。

  林知书想,梁嘉聿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赔钱买卖。

  他为她做戏,要买一层新公寓?

  “梁先生,你这里……”

  林知书不用把话说完,她也没那个脸面说完。她不觉得梁嘉聿是为了和她做戏,买下的这间公寓。

  或许是他自己要住。

  林知书出了不少汗,拇指按在门锁上,就是识别不出来。

  门锁发出滴滴滴地指纹识别错误的声音,林知书心脏跟着滴滴滴乱跳。

  “我指纹录不上就算了。”

  她说着就要收手。

  梁嘉聿握住她的手腕。

  现在哪还有人用手帕?梁嘉聿却能掏出一块丝绸质地的白色方巾。

  他一只手圈住林知书的手腕,一只手用方巾擦净了她手心的汗。

  “再试试。”他说。

  梁嘉聿握住林知书的手,再一次摁上了电子门锁。

  心跳重得要跳穿出她身体,好在这次拇指干燥,指纹清晰。

  数秒之后,电子锁传来“指纹录入成功”的声音。

  梁嘉聿把门关上,叫林知书试着重新开锁。

  她放上手指,电子锁在瞬间打开。

  大门拉开,吹来穿堂的风。

  林知书条件反应闭上双眼,正要松口气,听见梁嘉聿说:

  “公寓是给你买的,小书。”

商人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梁嘉聿可不是什么喜好匿名捐款的人。

  这是他为了同林知书做戏买的公寓,也就有必要让林知书知道。

  这公寓对梁嘉聿来说算什么?林知书清楚得很,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林知书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结婚、买房,在南市有安定的住所。哪有人结了婚还常住酒店的。梁嘉聿做事不叫人留口舌,随意施展些身手,却已叫林知书喘不过气。

  可她最近喘不过气来的事情太多了,真要一件件事全心全意地去应对,那林知书怕是要崩溃。

  “多谢你,梁先生。”

  比谢谢还要多一些,林知书说多谢你。

  有谢意,但并非能真的匹配上他给的东西。可这已是她目前能做的全部。

  梁嘉聿毫不介意:“不客气。”

  房门在林知书身后关上,梁嘉聿开了客厅的窗。

  公寓采光极好,面朝南,全天哪个时间段都有充足的日照。

  楼层在八楼,并不高。与地气不接着,却也与高耸的树木不远。一个极佳的高度,叫林知书看见落地窗外满眼的绿色。

  她站在玄关处有些出神。

  像是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被释放。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舒适极了。

  落地窗外的绿色树叶在阳光的照拂下显示出不同深浅的绿色,应该是有风,不然不会那样轻盈地摇曳着。

  公寓隔音极好,林知书想要躺在面前这片干净的木地板上。

  梁嘉聿已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林知书迅速换上拖鞋,又对梁嘉聿说谢谢。

  “你说过了。”他站在客厅的吧台处,拿出两只玻璃杯。

  林知书走上前,主动去倒旁边的水。

  “我说多少遍都不为过。”

  梁嘉聿笑起来,伸手去接倒满的水杯。

  “我知道你现在精神压力很大。”

  林知书握住自己的水杯,放在冰箱里的水透过杯子传出镇定的寒意。

  “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但是这次我只有一个人了。”

  林知书的母亲走得早,那时她还不过六岁。简单的一场车祸,那时林知书还不清楚什么叫“去世”。

  眼下,父亲也走了。

  林知书想缓解气氛,调侃说自己是不是“克星”。

  但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学校里功课怎么样?”梁嘉聿岔开了话题。

  林知书抬起头。

  他们并未站在一起。

  梁嘉聿站在吧台的内侧,她站在外侧。

  时间已临近傍晚,夕阳的光线变成朦胧的金粉。

  林知书需要抬着头仰望梁嘉聿。

  像她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梁嘉聿那样。

  林暮难得开车去接她放学,半路接到电话,既兴奋又焦急。说大客户路过南市正巧问他方不方便吃个饭。林暮随即把车停在路边,叫林知书自行打车回家。

  林知书不肯。

  正是下班放学高峰期,她到哪里去打车。赖在副驾驶不肯走,眼看着要叫林暮迟到。

  最后只能把她带上,林暮一路上叮嘱她到时别乱说话。

  赶到饭店,大客户还没到。

  林暮叫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写作业。

  林知书也懒得搅和林暮生意上的事,拿出数学作业来写。

  她脑袋灵光,从小学习就没叫林暮愁过。功课上的事不需要太多努力,就可以轻松拿到高分。

  高中数学并不多难,林知书倚着沙发扶手,在草稿纸上计算数学公式。

  梁嘉聿在这时候走进来。

  包间里很安静,他在第一眼看见林知书的双腿。

  并非是他存有什么邪念,是林知书的坐姿是在算不上高雅。

  她穿着高中的校服,雪白薄窄的短袖衬衫,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百褶裙。

  人斜着倚靠在沙发一边宽阔的扶手上,双腿自然就往前面笔直地伸去了。漆皮的方圆头玛丽珍,鞋头在灯光的照耀下亮如灯泡。

  林暮未在第一时间听到动静,倒是林知书抬起了头。

  她望着站在门口的梁嘉聿久久未动,直到厘清手里题目的思绪,才又立刻低下头去书写。

  可落笔,大脑却在一瞬间空空如也。

  林知书生得漂亮。她母亲当年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去照相馆拍照必被人询问是否可以在店展示。

  林知书之于她母亲,只赢不输。

  朋友说过,第一次见她,忘记自己要去哪里,只傻站在原地。林知书笑她胡说八道。

  却在此时此刻知道,你若是真见到那个人,就知道什么叫大脑空空。

  又抬起头来,林暮已与梁嘉聿打声招呼。

  父亲弯腰,喜上眉梢地同梁嘉聿握手。

  “这是梁先生,小书快过来打招呼。”

  林暮朝林知书招手,林知书起身走了过去。

  站在梁嘉聿的面前,她需得仰望他。

  他身上有淡极了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抓不住,像是他脸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笑。

  但那笑并未消失,他有礼貌极了。

  “梁嘉聿。”他开口。

  “林知书。”她回道。

  “知书达理?”他问。

  “家喻户晓?”她回。

  默契极了的一声笑,像是他们已熟知多年。

  饭局并未立马开始,林知书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写作业。

  黑色签字笔在草稿纸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脑海里是梁嘉聿。

  他长得可……真贵气啊。

  林知书失语。仅用帅来形容梁嘉聿简直太过浅薄。

  他穿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深蓝色领结恰到好处地卡住领口,一丝不苟。笑容是松弛的、轻盈的、毫不费力,自上而下的。

  身型挺拔宽阔是他身上最不足为道的优点。

  他说他叫梁嘉聿。

  林知书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但肯定不是家喻户晓的“家喻”。

  思绪还在纷飞,直到察觉眼前光影被遮住,才发现梁嘉聿和父亲走到了自己面前。

  “我家小书刚上高二,学习努力,成绩还不错。”父亲夸女儿总带着谦虚,怕被人说骄傲。

  林知书却抬起头,看着梁嘉聿。

  “我上周月考,总成绩全年级第三,数学满分。”

  “谦虚一点,林知书。”林暮又开口。

  林知书却笑了起来。

  她想,梁嘉聿是一个比她“高级”的人。

  “高级”的意思是,某方面比她强。比如财富,比如外貌,比如某方面能力。

  而林知书喜欢和这些人交流,喜欢被这些人认可。

  梁嘉聿扬眉,称赞不留余地:“你很厉害。”

  林知书笑得很肆无忌惮。

  “但是为什么在这里思考了这么久?”

  他看到林知书草稿本上犹豫的、连绵的、胡乱的线。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林知书眨眼间脑筋飞转。

  “什么?”

  林知书抬手把书包里的东西翻了出来。

  她喜欢梁嘉聿。

  不是男女之情上的喜欢,而是人对人的那种喜欢。

  他身上有自上而下的贵气,但是没有世俗的傲慢。

  他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说明他是一个内心自足的男人,不会担心对别人的夸赞造成对自己的不自信。

  而他看见林知书草稿本上的凌乱线条,他没有不当一回事,他对林知书提出疑问。

  父亲不会这样关心林知书。

  父亲的关心是庞大的、笼统的、自以为是的。而梁嘉聿的“关心”是具体的。

  林知书摊开手里的本子,上面写着“援助计划”。

  异想天开的计划,她和同学组队选题社会实践,选到资助山里的学生读书。

  捐钱,意味着自己要有钱可捐。但是长年累月的捐下去,没有一定的家底就有些强人所难。

  大家集中精力头脑风暴,提出许多想法。

  林知书指上最后一条,是她提出的:

  “大家合力凑钱,存进银行,本金不动,用利息资助学生读书。”

  林暮嗤笑出声。

  “小孩子异想天开,梁先生你别介意。”

  林知书看着梁嘉聿,她想,这也是她给梁嘉聿出的面试题。

  他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梁嘉聿说:“有意思。”

  第二天,林知书收到梁嘉聿托林暮转交给她的一个信封。林暮催着她快点打开,他也要看。

  林知书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有密码的纸条。

  纸条的最下方是一行遒劲有力的字:

  “算我入股。”

  林暮火速带着林知书去银行,银行卡插进去,是一百万。

  你看,这就是梁嘉聿。他随心所欲,从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当他提出来要和林知书结婚时,林知书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只是如今,她实在是欠了他太多的人情。

  水杯送到嘴边,林知书小口啜饮。

  她已比从前稳重太多。

  世事无常,富家小姐也被磨平了棱角。

  但其实她生活并未比从前差多少,只是少了父亲的遮风挡雨。

  林知书喝得很慢,但她很渴。

  思绪飞着飞着,在水杯清空的瞬间才着陆。

  放下杯子,看见梁嘉聿正望着她。

  “你在……等我?”林知书问。

  梁嘉聿笑,答案不言而喻。

  “我刚刚走神了。”她说。

  “在想什么?”

  “未来。”林知书说,“我害怕自己饿死。”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是吗?”林知书总觉得很虚无,“我在想这个寒假我应该去实习,这样以后可以更有机会找到工作。”

  “你父亲留了公司给你。”

  “现在也不在我的名下。”

  林知书没把话说完,他们心里都清楚。

  林暮的资金都套在股市里,拿不拿得出来都是个问题。

  而公司的股份,全权由梁嘉聿代管。

  林知书有理由觉得不安。说到底,她不信任梁嘉聿,即使那些钱在梁嘉聿眼里其实算不上什么。

  “你担心两年后我不把公司还给你。”梁嘉聿直截了当说道。

  林知书望着他。

  很奇怪,她虽然并没有和梁嘉聿长时间的相处过,但是她也觉得他们没那么不熟。

  一百万拿到手之后,林知书真的取出来放在自己的名下。

  她存了定期,把利息捐给山里的学生。

  逢年过节,林知书常会收到那些学生的感谢信。她攒一攒,就寄给梁嘉聿。

  对的,她从林暮那里要到了梁嘉聿的联系方式。

  其实林暮也乐得促成这件事,他与梁嘉聿做生意,巴不得梁嘉聿与他家多来往。

  每每要邮寄学生感谢信时,林知书自己也会写一张卡片多谢梁嘉聿。

  十六岁一直到二十岁,五年,不是一个短日子。

  林知书觉得,梁嘉聿不是一个坏人。

  “我有点担心,”她不想隐瞒,“但我又觉得……”

  “觉得我没那么坏?”梁嘉聿接她话。

  林知书说:“那么穷。”

  她说完,没憋住,和梁嘉聿一起笑了出来。

  梁嘉聿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玻璃与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外面已不那么亮了,他面庞隐在光线之后。

  “你说得没错,”他看着林知书,“我没那么穷。但是——”

  林知书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她已二十岁,与他第一次见她时长大了太多。上一次见她,是她十八左右,刚上大学,头发染成雾青,烫着大卷,迫不及待成为大人。

  而这次再见她,已又变成黑色长发。

  病房里抓住他衣袖在哭,白皙的五官皱在一起,也好看叫人很难挪眼。

  她时常在三月和九月联系他,问他当下的住址,要给他寄感谢信。

  但是这一次,他等到九月末也没等来。

  生活太平静了。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巨轮在海水之中前行,没有任何可以威胁他的东西。足以掀翻游船的冰川,巨轮驶入,也如利刃裁剪白纸。

  林知书朝那片平静的海面,每年丢两颗石子。

  你知道她有多有趣。

  这么多年,她对梁嘉聿的称呼没有重复过。

  梁先生、梁大善人、梁老板、梁菩萨……

  再次见到林知书,她褪去些年少时的青涩。医院的灯光并不明朗,她含泪的双眸像是月色下晃荡的湖面。果实成熟了,到了可以采摘的季节了。

  提出结婚的建议着实是有些冲动。

  但他想到接下来几年事业正巧都要在国内多奔波。

  梁嘉聿不介意承认当中动机并不单纯,因他原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小书,我没那么穷,”梁嘉聿一双眼睛望住林知书,“但我也未必没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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