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嫁入王府为妾,却发现府中人人都有秘密

微夏故事 2024-07-22 09:34:29

第1章 入府

我曾是上京最红的花魁娘子,即便卖艺不卖身,也让全京城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在我身价最高的那年,我却宣布从良嫁人。

姐妹们都说我命好,梁王中年英俊,梁王妃又是出了名的贤德人。

我也深以为然。

可就在我满心欢喜入府那天,却无意中发现梁王纳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被一乘小轿抬入梁王府,排场不大,从偏门入府,符合我侍妾的身份。

拨给我的小院精致中带着一点奢华,却不逾矩,是梁王一贯的谨慎作派。

梁王妃赐下的珠玉是宫中特制,玉色莹润,个头却不大,戴在头上,立马有了良家女子的风范。

王府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只除了我。

我穿着一袭桃红衣衫,脸上薄施脂粉,精致的团扇遮住了半边脸。

「嫣红娘子倒是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呢,王爷好眼力。」

说话的是王府大姨娘,王妃的侍女出身,性格温柔大方,颇得人心。

我抬头看她一脸温良,睫毛颤了颤,团扇上移,只露出微垂的眼。

王妃见状,更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她移开了目光,我舒了一口气,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连同举着团扇的手。

我可能是见鬼了,我想。

刚才大姨娘说话的时候,我竟然同时听见了两个声音。

一个,从她嘴里说出来:「嫣红娘子倒是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呢,王爷好眼力。」

另一个,似乎从她身体里飘出来,细细的,像一根根针:「王妃越发心狠了,竟赏了她这朵玉芙蓉,怕不是想送了她的命——」

我惶惑不安地四处张望着,王妃屋里有很多人,莺莺燕燕,笑语连连。

可任凭我怎么侧耳细听,其他人都没有再出现与大姨娘类似的情况。

「一定是我这几天累着了,胡思乱想。」我捶了捶脑袋。

「嫣红娘子这是累着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就要和王爷圆房了。」

王妃一眼瞥见,朝我温和地笑着。

也许是我眼花,当她说到「明日要和王爷圆房」时,我看见她耳后的青筋似乎绷了出来,浮在皙白却又有些松弛的肌肤上,像一条诡异的小蛇。

我行了个礼刚想离开,她又叫住了我。

「这玉芙蓉很配你,明天圆房时别忘了戴,让王爷高兴高兴。」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我头顶盘旋,嘴角扯着一丝刻板的笑。

我的背心满是冷汗,脚步虚浮,回到了房间。

玉芙蓉被我放在桌角,离我远远的,可它的质地实在太好,玉色柔润,那团光扑在我脸上,挥之不去。

王妃和大姨娘的脸在我脑中不断盘旋。

明日就要圆房了,这朵玉芙蓉——我到底要不要戴呢?

第二天,王妃身边的侍女来传话时,我正在悉心梳妆。

王妃对我甚好,给我配了个心灵手巧的小丫头连翘。

可身为花魁娘子,我自然有自己的梳妆之道。

巧手描画下,一个清雅素淡却又不失妩媚的女子出现在了镜中。

「娘子真美……」连翘的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我弯了弯唇角,手指轻轻拂过精巧的发髻,迟疑片刻,还是将玉芙蓉簪在了脑后。

只不过我将它往里藏了藏,用浓密的乌发掩住了,又别出心裁地在它周围簪满了大朵芙蓉花。

小小一点玉色,隐在粉红花瓣中,若隐若现。

「嫣红娘子,王妃有请。」

我连忙从袖底塞过去一只有些分量的金镯子。

「秀莲姐姐,王妃处有何吩咐?」

她看了看我绫罗满身,偏过脸撇了撇嘴,转头时又换了一张笑脸:

「王妃伺候王爷多年,最知晓王爷的喜好。

她想帮您看看今晚的打扮是否合王爷的心意。」

我心底一跳,看我的装扮,不——是为了看我有没有戴那朵玉芙蓉罢。

说起来,这朵玉芙蓉是我自己挑的。

入府当天,王妃捧了一大盒金珠宝玉给我挑选。

大如鸽卵的红宝石发钗,珠光莹润的明珠耳铛,熠熠生辉的金刚石项链……

一堆看起来就无比奢华的首饰中,只有这枚玉芙蓉小巧精致,合我身份。

——如今看来,王妃当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我挑选那朵玉芙蓉。

到了王妃面前,我更加确信了我的推测。

王爷最厌恶紫色,他曾说王妃因为他的癖好,连贴身丫鬟紫莲的名字都改成了秀莲。

我故意穿了一件艳紫的长袍,可她似乎并未觉察,只是笑着帮我扔掉脑后的芙蓉花。

「嫣红娘子淡雅怡人,配上这粉色芙蓉,倒俗艳了。

好了,秀莲,送嫣红娘子去喜房吧。

好生伺候着,别花了她的妆容……」

第2章 真相

我偷偷伸向脑后的手僵住了,在秀莲的「伺候」下,我如同行尸走肉进了喜房。

梁王已经坐在床边,剑眉星目,身形健硕,分明是在萃华楼献舞时对我一见钟情的那个儿郎。

可当他看到我脑后的玉芙蓉,温柔的笑却凝固在了嘴角。

他的眼一点点红了起来,揪住我的发髻将我推倒在地。

「贱人找死,戴这个,你也配?!」

当我顶着一脸巴掌印,嘴角淌血跪在院中时,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大姨娘仍是一脸慈悲,蹲在一边用帕子擦拭着我嘴角的血痕,嘴里絮絮叨叨:

「你看花朵般的一个人,怎么被打成了这样,真让人心疼……」

可她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我分明听到了别的东西。

「王妃的手段真是高明得紧,让这傻姑娘自己选了玉芙蓉。

就算王爷知道,那她也全无责任。

毕竟,王爷从前有个爱如性命的白月光,平生只爱戴玉芙蓉这事儿——王妃表面上并不知情。」

我用长指甲紧紧掐住了大腿上的肌肤,拼命抑制住喉间快要迸发出的尖叫。

原来不是我出现了幻听,这是真的。

当我遇到险境时——我能听见他人的心声。

只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等待着自己最凄惨的结局——梁王昨晚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大姨娘显然也是这么想。

她嘴里说着:「嫣红娘子,好生休息,我走了。」

可心里却在默默惋惜:「乱葬岗又要再多一具尸体了,只是可惜了她这天姿国色——就算宫里最受宠的玉妃,也逊色她三分呢。」

我苦笑了一声,世人都说红颜薄命,我不就是典范么?

可让我意外的是,梁王并没有让我死,甚至连责骂都没有一句。

看着他那张同平时一样潇洒倜傥的笑脸,我不禁怀疑,梁王被人夺了舍。

梁王妃恐怕也是这么想,在听到梁王提议带我进宫面圣,为我请一个诰命时,她看着梁王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王爷,您说什么?带她进宫面圣请个诰命?!

您是不是疯——」

她在梁王陡然变得锐利的眼神中匆忙掩住了口。

梁王抚了一下我剧烈颤抖的肩膀,将我搂在怀中,转头看向梁王妃。

「荣华,你吓着嫣红了……」

我确实被吓得发抖。

可并不是害怕梁王妃,而是——

我抬头看向梁王,方才我竟然也听到了他的心声——那么可怕,吓得我骨软筋酥。

大姨娘说的一点没错,梁王从前确实有个爱如性命的白月光,清丽怡人,从不浓妆艳抹,发髻上只戴一朵玉芙蓉。

可她不知道的是——

这白月光在与他成婚前夕,阴差阳错婚配他人,而他却无能为力,因为那人是他的皇兄,当今圣上。

白月光入宫后颇得圣宠,但一直郁郁寡欢,没多久便病死了。

从此梁王心无旁骛,虽然府中姬妾众多,但没一个能入他的眼,直到遇见了我。

他对我一见难忘不是贪恋我美色艳绝上京,而是因为我淡妆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白月光。

而纳我回府,也不是为了让我当替身,而是为了报复。

他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夺人妻子,狂悖无度。

被夺的人便是我——入宫当晚,他会设计让我和圣上都醉酒,以我这颇似故人的容貌,圣上一定会动情。

我抖得厉害,梁王温柔地为我披上一件大氅,捏住我的下巴满眼痴迷。

「嫣红,你昨日的打扮甚美。明日入宫,记得戴上那朵玉芙蓉。」

他满脸疼惜地在我的伤痕处涂抹药膏——仿佛这伤与他无关。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我要逃,逃出去——可我能逃去哪里?

我曾是上京最美的花魁,裙下臣无数,可那些曾经发誓愿为我去死的男人,他们能帮我逃吗?

我摇了摇头——入王府前,梁王曾带我去金楼买首饰,恰好遇见了谢尚书家的公子。

他曾是我最忠实的拥趸,为了博我一笑,曾经在我风寒重病时,刺血写经,只为保我康复。

我记得他苍白着脸捧着一叠血经朝我微笑的样子。

「嫣红,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可在金楼,我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看到我身边不怒自威的梁王,连眼睛都不敢抬。

脸色惨白,飞快地逃走了,看也没看我一眼。

他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与我情同母女的妈妈?不——情同母女,是在我能为她带来巨额财富的时候。

梁王为我赎身,足足花了一万两。

她捧着那叠银票,笑得谄媚。

「王爷,从此嫣红就是你的人了。」

她作势想擦眼泪,可银子的魅力实在太大,让人只会笑——不会哭。

我茫然四顾,曾经我的身边有许多人,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我的周围空无一人。

这茫茫天地,只剩下我——和我的命。

我打开妆盒,拿出一支尖锐的金簪,插进了发髻中。

第3章 弑君

入宫那晚,我如梁王所愿,打扮得清丽绝俗。

想来我的样子一定与他的白月光很像,因为不光他的眼神一直围着我打转,就连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明黄身影,也将目光频频投向我。

「嫣红,不,过了今晚,你就是正正经经的嫣侧妃了。

本王敬你一杯。」

梁王今晚看起来很高兴,喝的脸色酡红。

他端起酒杯,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的脸色白了白,本打算趁他薄醉,趁机倒掉杯中酒,可如今——

「嫣红——」

他紧盯着我,将杯子压在了我的唇边。

我无奈,仰头喝下,在他满意的目光中,我轻轻咳嗽了几声。

在帕子的遮掩下,吞下了一粒丸药。

在欢场数年,我虽卖艺不卖身,但日常应酬还是少不了。

妈妈也怕我酒醉后被别有用心之人坏了清白身子,以后卖不上好价钱。

便高价找御医买了不少解酒丸,我便是靠着这些丸药,在酒场中来去自如。

只不过,今日,不知这解酒丸能否救我性命。

我「醉倒」后,梁王将我扶到一所偏殿中,那里清冷僻静,连伺候的人都没有。

「嫣红,你就在这里稍事歇息,我稍后来接你。」

我一把握在梁王的衣袖:「王爷你别走,在这里陪嫣红……」

虽说是装醉,但我眼角的清泪却是真情实感。

我在心里发誓,如果梁王带我走,往后余生,我愿为他做牛做马。

我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他笑着抚慰我乖乖听话,不要吵闹,眼神中却满是冰凉。

「嫣红,你就是个傻子。」

我嗤笑了一声,都听过他的心声了,还痴心妄想什么呢?

梁王走了没多久,门便被轻轻推开,一角黄袍落在了我的眼中。

「袅袅,是你吗?」苍老的声音略带哽咽。

我飞快地爬下床,绕着并不算阔大的宫室跑了起来。

圣上似乎醉的厉害,我趁他不备,钻进了帷幕之中。

「袅袅,你别躲我……

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沉重的脚步声慢慢逼近,我绝望地看向四周——别处也没有能让我躲藏的地方了。

我闭上眼,举起了手中的金簪。

「嗯?是想弑君还是想自戕?」

突然,暗处伸过来一只手,紧紧钳住了我的手腕。

墙角处突然发出了一声女人的低吟,圣上欣喜若狂,一边叫着袅袅,一边离我远去。

我刚舒了一口气,就被人一把拖去了床底。

那是个黑衣男子,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晶莹的凤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你就是梁王新纳的侧妃?果然生的特别。」

他一脸玩味。

见我牢牢握着手中的金钗,他嗤笑了一声。

「这玩意能干什么?」

咝——他突然一脸痛色,捂住了手背。

上面赫然一个小小的血洞,虽小,但深,血汩汩而出。

「它什么都能干。

能杀死人,也能杀死自己。」

「呵,深宫之中,守卫重重,就靠这一把金簪,又能杀死几人?」

我擦了擦唇边血迹,粲然一笑。

「不光是这把金簪,还有我这个人,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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