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安哥拉#\u0002#我在安哥拉#\u0002
以前在国内时从没有听说过疟疾、登革热、黄热病这些可以致人死亡的病,我也是在要到安哥拉前才在网上查了信息后知道的,而在到了非洲后亲眼看着同事得了后疟疾就死了,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病竟然要了一个青壮年的命,看着前几天还活蹦乱、给我聊天时说将来回家后要买大楼房的他,现在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了往昔的气息,于是心里充满无奈、慌张和害怕,我倒不是怕他站着来向我道别,只是怕将来自己也像了他,是呀,谁也不愿意有命挣没命花,本来是出国挣钱养一家老小的,谁曾想到自己命丧非洲魂断安哥拉了?
后来我被黑人持枪顶着太阳穴抢了,整个过程中意志坚强的控制住了尿意,全程没有都故作自若,没有在黑人劫匪的恐吓下尿湿裤子再让人耻笑。后来亲手经历了因摔死、自杀、得病死在安哥拉的同事的后事……
渐渐的我习惯了朝不保夕的恐怖,人也变的懦弱与颓废了起来,没有了初来安哥拉时的意气风发与豪情万丈了,更没有了扫平安哥拉统一非洲的梦想了,有的只是躺平、听天由命,但更多的是静等工资到帐。是的,我在等工资到帐,被风雨洗礼后我的,躲在集装箱改装成的宿舍里默默舔舐着伤口,百般焦虑中等着工资到帐,是的,也只有工资到帐后才能让有片刻的欢愉,然后又陷入漫长的等待,熬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等着工资发放。
在安哥拉的日子里,我也曾游走于市井之间,看异国他乡的人间烟火赏非洲的人文与景色,到过黑人的集市,更去过黑人理发店理过发。
在非洲理发其实是一个问题,由于没有专业的理发师所以都是大家相互理,平时你帮我理、我帮你理,但大家以前都没有干过理发这个活,所以理出来就像是狗啃的差不多。
于是有人回国探亲时买来了一个带有卡尺的电推剪,卡尺的尺寸有3毫米、6毫米、9毫米和12毫米4种,装上后随便找个人拿着电推子沿着脑袋转圈就行了,不过这样理发出短是短了,就是十分的不好看,一个个像劳改犯一般,我也没有了温文尔雅的气质,反面透出了一股很浓郁的劳改犯的气息,颇有几分混黑道味道,有同事开玩笑说:平添了几分“天上人间劳务公司”豪横打手的阵势。
后来有一次我看出时看到了一个黑人的理发店,就停下车进去看了一眼,黑人理发师(叫他托尼不知道是不是合适?)正坐在椅子上听摇滚,看到我进去连忙站了起来,嘴里说着什么,我这葡萄牙语是二手的,听不懂,但我明白他在问我是不是理发,我指了指脑袋,“托尼”随手一指墙上的画,嚯~~~这一指我就明白了,是让我选发型,我看了一个短的指了指,“托尼”一指折叠椅让我坐过去,坐下后就给我围上布开始理了。
理之前我是问了价钱的,“托尼”报价说300宽扎,这要是以前约合20多块人民币,现在只约合3块人民币左右的样子,还行,符合我花小钱办大事的消费观念。
坐在折叠椅上感很不舒服,这得批评他们,没有国内那种专门理发的大椅子,也没有刮脸的刀,只有几把剪子、推子与吹风机,就连墙上的镜子也很小,就像六七十年代咱家里的镜子。
“托尼”老师先用剪刀剪,后用推子推,不多时就理好了,由于没有电吹风机也不能用,由于没有水洗都没有洗,弄的我脖子里都是碎头发,哎,再加上围上那个“围脖”憋了我一身的汗,碎头发沾在脖子里,脸上很是难受,我胡噜了几下也不解痒,只能这样了。
我一扭头看到门口一大堆黑人在瞅着我,我可能是为数不多来这里理发的中国人吧?问了一下“托尼”,托尼说我是唯一的,好吧,这一不小心竟然创下了一个纪录。
给钱出门,回到公司后同事们看到我的脑袋理的还不错,就纷纷问在那里理的,我说在黑人那理的并且价格不贵时,很多人也想去……结果公司里一个老同事说:艾滋病是通过血液传播的,如果那个剪子剪破过黑人的皮肤,碰巧又剪破了你的皮肤,有很大概率得艾滋病。
我的天呀,我可真没有想到这点,吓的我赶紧说没有剪破……
我要是理个发得了艾滋病可真的就说不清了,到时候我浑身是嘴也证明不了自己没有与黑人女人发生关系,天地良心呀,真要是和人家黑人女人发生了点什么,得了就得了,咱就理个发就得了……我自己都不信,这说出去谁信?
这这次找黑人理发店理了一次发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黑人理发店……
有人说我很勇敢,敢独自去非洲,是呀,可如果不是那份工资诱惑着,我也不敢。并不是我勇敢,其实你我都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四处奔波?
PS:
没有人喜欢背井离乡,若非身有千斤担,谁会远走他乡挣钱买油盐?还得独自闯荡?有诗云:日思柴米夜思钱,忙碌半生未得闲,也想拥酒抱花醉,奈何炒菜还差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