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婚后出轨,对象是我妈。
自打结婚,我在婆家活得还不如条狗,现在更是亲眼目睹双重背叛。
没人记得,我单身时也曾是潇洒自由独立的职业女性。
身边人都在教育我,男人都这样。
忍一忍,把日子过下去。
只有小叔子抱着我轻声耳语,[要反击!]
1
婚礼上,宾客和老公的家人全程黑着脸。
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配不上老公周亭。
毕竟能嫁给这种校草级别的完美人物,属实是我高攀。
大概也因此,我的新晋老公周亭,还有我妈,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背景一遮,光看表情都分不清他们是参加婚礼还是出席葬礼。
周亭觉得我上不了台面,让他丢了面子。
我妈觉得女儿被人嫌弃,让她丢了里子。
所以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撑到婚礼结束就果断对周亭弯腰道歉。
[对不起老公,真的很对不起。]
不过话刚出口,我就悚然清醒一瞬。
为什么我要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
周亭如果因为这种原因就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有怨气,那我还要他做什么?
不过这种想法转瞬即逝。
究根结底,婚礼潦草收场,老公脸上挂不住。
总得有人让步。
周亭却换了副神色,火急火燎要离开,不断抬起腕表去看时间。
随口就原谅了我。
只是让我一定待在婚房,哪里也不要去。
[老婆,千万别离开,等我回来。]
周亭反复叮嘱,话音一落便着急忙慌的向外走,摔门声震天响。
我被吓了一大跳,不自觉抖了抖,询问的话全被截在了门内。
装扮过的婚房满室冰冷,大红色的丝绸被上盛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我妈说,这是希望我“早生贵子”。
脑海里闪过之前那一张张鄙夷嫌弃的脸还有不见人影的老公,我不禁苦笑。
能不能生哪是我能决定的?
不过我妈向来脾气火辣,性子急躁,指不定就会为女儿干出点什么找场子的事情来。
我顿时焦虑起来,坐立难安。
随着时间流逝,越想越怕,顾不上周亭的告诫,急匆匆站起身,打开婚房门。
结果刚踏上楼梯,就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甚至还有掀桌子,酒杯塔碎一地的巨响。
出事了!
我一惊,一步三台阶的往下跑。
场面已经一片混乱,公公和婆婆相对而立,剑拔弩张!
还好还好,我妈不在现场。
我尚在暗自庆幸,结果不等我开口问话,婆婆一看到我,就瞬间转换枪口,指着我的鼻子骂!
[浪蹄子,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才结婚第一天啊,你就让我们老周家成为了笑柄!丧门星!你真是我们老周家的污点!]
就像打配合似的,婆婆话音刚落,瘫倒在地上的男人瞬间直起腰来,冲着我叫嚷,[媳妇儿,你昨天还跟我躺在一个被窝,怎么今天就嫁人了?]
顿时有人惊呼,[啊呀,老周家新媳妇儿已经嫁过人了?!这可是重婚罪啊!]
我被问懵了,满脸茫然,被突然扣上的罪名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个陌生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我僵硬着往后退,疑惑不解,[妈,你这是雇人演的什么戏吗?]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婆婆似是气狠了,走过来一把揪着我的耳朵,手段相当娴熟,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剧痛让我惨叫出声。
公公在旁边假意当着老好人,嘴上劝婆婆别闹,却决口不提让她放开我,面上好声好气地对我说,[知道你是好孩子,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但这人不管不顾的闯进来,死皮赖脸不走,要求你跟着他一起回家才行,你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
交代?
我要交代什么?
这完全是空口白牙的污蔑!
我反应过来,迅速质问那陌生男人。
那人却一脸坚定,不仅说出了我的名字,还报出了我的身份证号,并掏出了我小时候的照片,结婚照,甚至还有……床照!
婆婆气狠了,顾不上再打我,转而一屁股坐到地上骂娘,哭天抢地说倒了八辈子血霉之类的话。
我眩晕了一瞬,身形都差点稳不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照片上的确实是我本人,照片看着也不像是p的。
但我一直清清白白,至始至终都只有周亭一个男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男人是谁,照片哪来的!
我捡起照片仔细看,完全没注意身后公公瞧着那张照片,眼睛都直了。
2
我捏着真假难辨的照片,手指发力到泛白。
电光火石间急急向婆婆诉说新发现,[妈,我胸部中间有颗痣,这照片上没有!你看,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可以自证,照片有问题,是假的!]
然而话刚落下我就被婆婆又扇了一耳光,婆婆疯了似的对我又抓又挠,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多出了好几条红印,血止都止不住。
我拼命反抗,却徒劳无功,婆婆一百四十斤的身体就像座难以推倒的大山,死死的压着九十斤的我。
满场的宾客站直身子看戏,冷漠的看着我被打。
公公看不过来拉架,挣扎间我的红色旗袍被婆婆撤碎了,刚巧露出了胸部中间的一点红痣。
妖艳的痣格外抓人眼球,这是我好不容易抓住的证据,却无人在意。
他们绝口不提那个男人对我的污蔑,反倒对我指指点点。
婆婆疯了似的撕扯我,[自证?我看你是想趁机勾引其他人,我就来成全你这个浪蹄子!]
公公停下了拉架,在一旁袖手旁观,似是放弃了,又似认栽了。
我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知道这场闹剧是何时结束的。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公婆给那男人塞钱。
我抱紧了胸前的碎布,徒劳的堵住破碎的窟窿。
脑子嗡嗡作响,不断回荡着拉扯中婆婆那羞辱性的话。
闭上眼,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切梦境就好了。
周亭没有离开,我也没有因为担心妈妈而下楼。
但睁开眼,还是满目狼藉。
我倏地想起婚前两家人和和气气,幸福美满吃饭的场景。
大圆桌,我和我妈,周亭和周家人全围坐在四周,言笑晏晏。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嫂子,你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小姨子刚好放学回来,连忙过来扶我。
我被小姨子的呼唤拉回思绪,小姨子一副要替我干架的模样,可看戏的客人都走光了。
替我揍谁呢?
总不能让小姨子跟公婆吵。
我拽住小姨子,努力扬起笑,泪却从脸上滑过。
[不用,一场误会而已,都解决了,别担心。]
我擦干眼泪,转身上楼。
从小跑到快跑,我垂着头,全然没发现婚房门前站着的人,那人指间夹着一点星火,一缕又一缕轻烟升腾,将他的侧脸笼上了薄薄一层迷雾。
我鲁莽又难堪地冲撞了上去,发现撞了人也没敢抬头,低声说了句道歉。
那人嗤笑,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舒展开来,[嫂嫂好生笨拙,但好歹险胜一筹。不过呢,这次无意中顶撞了周夫人,想来以后跟我一样,没好日子过咯。]
我浑身僵硬了下,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
是小叔子,周亭的弟弟。
心跳再次加快,也不知是因为头一回被一米九的男性叫嫂嫂有些不适应,还是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难堪又狼狈。
我想,应该是后者。
我和这位小叔子并不熟,点头之交,话没说过几句,更谈不上了解。
混乱的思绪让我忘了思考小叔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只想逃回婚房这个安全地。
但我跟门之间堵了个大活人,别说进去,门把都够不到。
我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开口。
难堪令我心情不平稳,周家人更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大婚的日子,一地鸡毛,这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都得打个问号。
“小叔子”我叫不出口,“弟弟”也难以启齿。
我是独女,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我从未叫过别人“弟弟”。
也根本不想叫。
3
小叔子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嫂嫂脸色这么白,一副要倒地的样子,不会是要昏死过去了吧。]
话很难听,阴阳怪气的一句语气却带着丝诡异的安慰和怜悯。
我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不等多想,小叔子就很体贴的打开房门,给我让开位子。
我一股脑冲了进去,扑到喜被上就开始哭。
为什么这种恶心的事情会轮到我的身上?
为什么没人听我解释?
为什么都不在意真相?
我哭的忘乎所以,忘了未关的房门。
更忘了放轻了步伐进来的小叔子。
直到哭声减弱才感受到房内另一个人轻微的呼吸,我睁开已然红肿的眼,入目便是蹲伏在床边的小叔子那放大的脸。
小叔子浅笑,牵动了他嘴角那颗小痣,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神情更是生动鲜活。
[嫂嫂何必要哭,刚才那群人污蔑羞辱你,错的又不是你。与其一个人躲起来悲伤落泪,不如跟我混,一起反抗他们?]
话到最后,小叔子几近诱惑。
但我一个刚入门的新媳妇儿,又是“高嫁”,我能做什么呢?
我垂目不语,面露苦涩。。
小叔子点到为止,起身不再多说。
周亭却在这时敲响房门,[老婆,你锁门做什么?我都听说了刚才的事情,你别误会,爸妈只是一时气急,他们现在已经原谅了你,你开开门吧。]
小叔子僵住。
我跟他四目对视,现在这场景实在很难不让人误会。
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小叔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新房里,还关着门。
被人发现的话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怎么办?我抽泣了声,用口型问。
小叔子抬手抓头,拧起眉烦躁的环视一周,很是不情愿地钻进了衣橱。
我本不想让周亭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但念头一转,如果面对自己老公都不能表达委屈,那还能对谁发泄?
于是眼泪也不抹,穿着破布条似的旗袍打开了婚房门,对视一瞬将周亭的反应都尽收眼中。
周亭表情有一丝怪异,他的脸上也挂了彩!
破的口子很小,位置却伤在嘴角,我满心愕然,谁敢伤周亭?
结果不等我开口问,周亭看着我的目光已然火热,他关门上锁,径直握住我捂紧胸前的手。
[老婆,你真美。]周亭抚上我的腰,低下头来。
我侧了侧脸,巧妙躲过。
对上周亭疑惑的眸子,我眼里满是痛苦。
[爸妈原谅了我,我就该把委屈打碎骨头往里吞吗?你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开口说一句安抚我的话,你真的拿我当你新婚妻子吗?]
周亭眼中戾气横生,满是不悦,[你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我没质问你就不错了,你还反过来怪我?]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失望的放弃了开口反驳。
在周亭心里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周亭抱紧我,含着我的耳垂,[老婆,对不起。我刚刚没陪在你的身边,让你被欺负了,但现在是我们的新婚夜,我不想让其他事情扫了我们的兴致。]
周亭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到喜被上。
他这次低下头来,我没有躲开。
周亭瞳孔中映照着我模糊的身影,晃动间我仿佛在他眼中看见了另一个人。
起起伏伏时,偏头扫到了那衣橱,才想起里面还有个人。
小叔子还没出去!
我捂住嘴,脸因为羞耻而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