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152话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争议核心有两个角色,分别是禅院真希和她的母亲,下面小鳗就来和大家聊聊真希母亲这个角色。
真母与真依真母这个角色在故事中戏份不多,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但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印象,因为她实在不符合人们心中定义的母亲形象,她不会为孩子付出一切,甚至会对孩子而说出“后悔生下你”这样的话,但即使如此,小鳗也不同意所谓的“有罪论”和“伥鬼论”,因为她真的只是不伟大、不无私的怯弱普通人而已。
人们对真母的一切不满和怨恨都是站在真希角度上看待问题的结果,但没有人愿意站在她本人的角度上。
事实上,真母这个角色就是长大了的真依,但她比真依更具代表性,是父权封建环境内处于最底层,不敢反抗也没有力量反抗的众生缩影。落魄、苟且的活着也是活着,这是真母真依母女俩的想法,但坚持抗争想要有尊严活着的真希却让禅院家对母女俩的迫害更甚,真母因此在家中受尽白眼,真依也不得在必须努力的生活中备受折磨。
真母和真依都是懦弱的人,她们根本不敢反对真正的罪魁祸首禅院家,只能将怨气全都发泄到真希身上。站在真母和真依的角度上来看,不顾母亲和妹妹处境而拼命努力的真希是自私且任性的,因此真依对真希极尽嘲讽,甚至对同学说真希是杂鱼,真母更是说出“要是没生下你就好了”这样的话,或许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真希,自己和真依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
真母与真希但真母真的不爱真希吗?当然不是,她和真依一样对真希有怨,但怨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之上。读者对138话直哉唧唧歪歪真母无动于衷的情节很是不满,但仔细阅读这段情节会发现真母的反应其实并不简单。对于直哉“真依死了吗”的问题,真母的答复是“眼下情况还是担心下家主吧,另外生命垂危的是真希”,前半句完全是废话,问题的正常回答应该是“是真希,还活着”。
显然,懦弱的真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怼直哉,告诉他“比起我女儿你更该担心你爹”,之后才纠正直哉搞错了人,并强调自己女儿没死,状态是“生命垂危”,这段回复很妙,既能反击直哉也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虽然被带孝子直哉无视了),或许真依的毒舌属性是继承自母亲,但真母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不会像真依那样明显了。
此后,面对直哉对两个女儿的口嗨,真母选择了沉默,但从表情上来看她无疑是抵触的。很多读者对真母的沉默大加批判,但此时的真母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次直哉的言论基础是禅院家默认的规则,回怼就象征着反抗,真母从来都不敢反抗也没有力量反抗,对于这样的环境她只能逆来顺受,对她来说沉默是唯一的手段,但也是最无用的手段。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对禅院家一直逆来顺受的沉默者真依,在注定死亡之际爆发,将姐姐真希变成了自己的复仇之刃,而禅院家的另一位沉默者真母也是如此,濒死之际的她终于再无畏惧,对一直压迫剥削她的禅院家展开了复仇,用直哉口嗨女儿的方式亲手终结了他的性命。
真母是被真希杀死的,但她并没有怨恨真希,反倒是在临死之际感叹生下两个女儿真好。而“生下真希”一事的态度变化所象征的正是真母这个角色的改变。
零卷真希回忆中“要是没生下你就好了”的台词自于真母。前文说过,真母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真希坚持努力导致禅院家对真母和真依迫害更深,她不敢反抗禅院家,只能将怨气全都发泄到真希身上,但即使如此,真母对真希的爱也没有泯灭。
咒具库门口真母大吼让真希离开无疑是想保护她,在女儿生死攸关之际,她对真希的爱终于表现了出来,但依旧没能盖过此前所积累的怨,于是出现了接下来那句别扭的台词“一次也好,让我庆幸生下了你吧”。
真母的这句台词有很大的解读空间,此时的真希已经迈向咒具库,也就是说真母是在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拦真希的情况下说的,既然无法阻拦,那何不抱最大期望呢?因此小鳗觉得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希望你救出妹妹,平安离开”,这意味着此时的真母已经对禅院家产生了反抗之心。
临终之前,真母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反抗,亲手终结了禅院直哉的性命,并陷入了与两个女儿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幻想中,感叹“生下了你们真好”。
真母对真希的态度转变,代表她从顺从到产生反抗之心、再到彻底反抗的觉醒过程,而她促使她发生转变的事则是女儿和自己的死亡。
在真母眼中,扇所象征的父权是不可战胜的,因此只要自己和女儿不会死,真母都会选择屈从,哪怕女儿要被扇杀死,真母的选择也是“能保一个是一个”,直到没能阻止真希“送死”的情况下才产生了反抗之心,但也只是希望女儿们能平安生还。
真母对禅院家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心理,而真希弑母则解放了她的恐惧,濒死的真母不再害怕不可战胜的父权,实现了行动上的反抗,同时她因恐惧父权而无法对女儿表达的爱也就此被释放。
152话中有个不被留意的细节,那就是真母可能至死都不知道真依已经死了,她所能获得的信息只有亲眼所见的真希将禅院家屠戮殆尽。事实上即使没有真依的死,真希也有理由这么做,因为包括亲爹在内的禅院家都想置她于死地。真母之所以在幸福的幻想中死去,或许就是因为她死前是幸福的,因为她手刃了支配压迫自己一生的父权代表,并且相信两个女儿都已经安全离去逃出魔窟。
真母不是一个好母亲,她自己没有保护到任何一个女儿,真依之死有她的责任,真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她的责任,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将其定义为“伥鬼”,因为真母从来没有作恶,她和真希真依一样都是禅院家的受害者,三个受害者必须有人被伤害的罪魁祸首不是任何一个受害者,而是加害人。
亚文化环境中主导话语权的是年轻人,而现代年轻人对父母的要求似乎有些反向二十四孝,觉得父母就应该伟大应该无私,但事实上父母的本质是人,人可以不伟大,可以懦弱,真母的行为并不像扇那样灭绝人性,也没有跌破道德底限,只是不符合一个“好母亲”的定义,大可不必对其大加批判甚至说她“死了活该”,道德是用来律己的,不是用来苛责他人的。
关于咒术回战中的真母小鳗就聊到这了,最后小鳗想要说的是,人们愿意站在约定的梦幻岛中伊莎贝拉的角度上看待她为虎作伥的罪行,愿意站在禅院直哉的角度上看待他扭曲的人性,但却不愿意站在真希真依母亲的角度上看待她的可悲的人生,这或许是因为不是每个纸片人都有人权,尤其是真母这样一个形象普通性格也没有特点的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