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第一次订婚宴只摆了10桌。
和我订婚的，是一夜情后生下孩子的医学爸爸金守义。
那天我刚分手，相恋7年的男朋友和我最好的闺蜜，被我抓奸在床，四处散落的内衣和一股熟悉的臭味，让我想要报复。
喝多了，直接找了个男人，没有任何措施，却没料到，怀孕了。
他想让孩子，拥有父爱，我已无人可爱，那就这样吧。
诺大的酒店，虽然只有10桌客人，但宾客们自行饮酒谈话，也显得不乏热闹，在其中一桌，我身穿枣红敬酒服，和喝的醉醺醺的金守义一起向我的叔伯们敬酒。
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回过头去，见是李丛辛，身子往前一倾，马上摆脱掉那只脏手。
2
李丛辛见状稍有一愣，随后指着我的未婚夫金守义直接笑了起来，
“你还别说，长得有点像哈。怎么，你们今天这订婚，就来这么点人？”
挽着李丛辛的王晶晶噗嗤捂嘴，抱着更紧了些，
“搞不好大家都怕传染哦。”
我双手扶住高脚杯，手掌已不自觉颤抖，
“你们怎么来了？”
后方我的妈妈跑过来，示意站着的各个亲戚赶紧坐下，溜到我跟前，
“这李总，是我请来的，毕竟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呀。”
李丛辛是我高中开始相恋7年的男友，利用我家的初始资金干出事业后，不仅抛弃我，还跟我最好的闺蜜王晶晶凑在一起。
这种场合他跑过来，无非是想刺激我，让我难堪。
他借着我家食品厂资金链问题以投资纾困为名，直接让我妈滚到后面。
旁边的叔伯有些看不下去了，刚想站起身就被我妈按住，她一脸赔笑，让李丛辛讥讽着金守义。
我见未婚夫仍在自顾自喝着闷酒，而且没个要回答的样子，不由得捏紧杯脚，
“你看看，没有我，你们家都烂成什么样子了。”
“要不是你妈死乞白赖打个好几个电话，我真不想过来趟这个晦气。”
李丛辛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往前一扔，正好砸上金守义的肚子上，他没说话又喝了一口。
“这留了个种，就想回来当爸爸啊，柯玉洁啊柯玉洁，你真是什么都不挑。”
越来越多亲戚从桌前走到我们身旁，见着此情此景，却再没人敢上来替我说两句。
毕竟这是目前城里新兴的有钱李总，谁家都想靠着这人的关系，拓宽下自己家的路。
见无人向前，王晶晶踢了一脚飞散到她脚边的钱，
“玉洁，你怎么自己有病，还找了这么个烂酒鬼啊，不像辛辛哥，身体可厉害着呢！”
我一阵恶心，“李丛辛，你说的对，我真是什么都不挑，怎么就认识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妈赶紧过来把我往后拉，然后端着酒杯跑到李丛辛旁边开始道歉，围观的亲戚照样一声不吭，这将是他们一辈子笑话我家的机会。
王晶晶比李丛辛更受不了这句话，跑过来就想打我脸，没曾想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金守义突然挡在我面前，抱紧王晶晶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一阵咕噜声从腹部到胸部到食管，接着涌到口腔，本来憋着的嘴巴瞬间被撑大，李丛辛见状赶紧冲到王晶晶旁，伸手要拽，还顺带蹬了一脚金守义。
这下子真的忍不住了。金守义嘴闸一开，刚吃喝下去的饭菜酒饮变成一股恶臭液体喷洒在王晶晶的胸前，从脖子到脚踝，无不沾染到位。李丛辛也受不了，放开王晶晶拧巴着脸退去。
金守义吐完舒服多了，瘫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王晶晶的喊叫声让本就人数不多的大厅，显得更加热闹。
“有病有病，你们都有病！都是神经病！！”
我只听见她说我有病的事，对，我确实，曾经病的厉害。
3
那被大家看到的癫痫抽搐，就在高一下学期一节语文课后。
生父早已离世，母亲再嫁带回一个禽兽，2年间摸我亲我而且不断虐待，甚至连猝死，都是在偷看我洗澡。
最讨厌的人死了，但留下来的，就是我患上的癔症，一直纠缠我至今。
也许你从未听说过，但那种即将要来的第六感总会提前到来，从五脏六腑向外延伸，漫步到颈，忍不住痛觉闭上眼睛。
从头皮再流出豆大的汗来，身体逐渐感受到失重，便向后倒去，只想尽快抽搐结束。
倒地后那一刻身体倏地放松，然后慢慢紧绷起来，病痛似乎停滞了。
我最害怕的便是这时，我即将在所有同学面前，经历一次彻底的社死，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躲过这次犯病。
同桌王晶晶吓得一口水喷到我脸上，惊讶地大叫，同学们反被吸引来到我身旁看我，有的在笑，有的在拍。
我眼睛紧闭，有意识，但身体早已背叛。
经过短暂平静后，立刻开始抽，我无法阻止唾沫溢出，随之陷入无限的黑暗中，意识和身体都困在我的心门里，找不到开锁的钥匙。
不久，我感受到了有人扶我，给我擦嘴唇，稳住我的头，让我坐起，等我能动的时候，我睁开眼，正是李丛辛抱着我。
他是当时的年级第一，虽然家境不好，但很争气，一直是校长老师眼中的榜样。
我这种病最害怕受到精神刺激，但他的语气，让我逐渐平静下来。
4
订婚宴上，李丛辛正抱着气倒在地的王晶晶，同样温柔。
“别生气宝宝，我马上让他们弄，给你弄好，给你认错……”
随后抬头怒目圆睁，盯着我，要不是抱着她，现在就想站起来打我了，
“柯玉洁，你必须道歉认错，快点来帮她擦干净啊！”
王晶晶指着睡着的金守义，“让他给我跪下来！让他死！”
我妈不知从哪已经借到一个盆，装满了水。
曾经的闺蜜像个孩子一样，在那哭闹着，
“柯玉洁，你自己装病，还让那个王八蛋也装病啊！快给我搞掉啊！”
李丛辛的司机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赶紧拿抹布擦着。
李丛辛站起来，就冲到我面前，刚想打我一巴掌，看到我抱起了孩子，又指着说，
“野种配野人，早让你病死了别祸害人，还故意伤我晶晶，那可是你最好的闺蜜！”
我想起和李丛辛确认关系的那段甜蜜时光，
我们逛着操场，数跑步者的配速；
我们在河沟旁，钓着小龙虾，
虽然一切还以苦学备战高考为主，但也足够甜蜜。
到大学后，甚至我敞开身体迎接真正的第一次时，他抱着我那轻声轻语的誓言。
我直接把嫁妆全部给他当做创业启动资金，自己分文不留。
没想到富裕后仅1年，我自己家族产业中落后，他更是从谈婚论嫁变成了处处嫌隙。
不知道怎么勾搭上我的闺蜜，在卧室里我洗干净的床上出轨被我抓到，
我因此犯病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穿好衣服跑远。
回忆的痛楚让人辛酸，妈妈此刻还在催我道歉，我抢过那盆水，双手一使力，直接一盆浇过去。
“你们都是最知道我这个病的人，却一直在刺激我，你们真对得起我啊！”
“我是病过，但我早就好了，现在是光明磊落，你们看上去冠冕堂皇，实际上一个两个都是衣冠禽兽！”
我抱起孩子，李丛辛见我想跑，顾不得地上泡在水里的王晶晶，想要追过来，却被醒来的金守义直接拽住大腿。
电梯到了，我快步进入，走出酒店大门，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5
我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但是完全记不起到底是谁。
只记得他大夏天的脖子上围着个丝巾，显得极其怪异。
想要过去问时，已然没有了踪影。
我换了套衣服，开着车带孩子去了附近的万达玩。
没一会，李丛辛的电话打过来了，听起来他们已经回到自己家中。
“明天滚来给我家晶晶道歉，否则投资免谈！”
电话里还能听到王晶晶那一声接一声的漫骂，“让那个姓金的也过来，必须过来！”
我家食品厂现在产能跟不上，但妈妈却接了好几个大单，不仅资金链出问题，如果违约还有4000万的赔款。
我看着骑上摇摇马开心的孩子，只能接受道歉的提议，再怎么样，不能让500多名工人和自己家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李丛辛最后警告，如果明天不来，那后面即使我爬着跪着求他，也不可能投资。
我强忍着内心复杂情绪，只想在这个下午好好陪孩子。
回到家里，妈妈正和金守义打着电话，看我回来，妈妈赶紧问，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守义，快别报警了！”
我这才想起，我关掉手机了。
“阿洁，厂里突然接到劳动监察大队好几十份投诉，都是说我们2个月没发工资的事情，我真的撑不住了。”
“房子也都抵押了，现在只有李丛辛那边还念着旧情想要给我们点钱注资，你能不能过去就道个歉，认个错，好不好！”
我明白，妈妈这时说话并非那种大喊，她极力压制着自己对今天发生一切的愤怒，那请求的语气，一方面是害怕我突然发病，一方面可能是对我这辈子变成如此这般的亏欠。
没办法，我点点头，答应前往。
孩子看着我哭了起来，轻轻拽住我的衣角，摇了摇。
金守义连忙过来抱起孩子，摸摸头转身又想牵我手，我躲开。
“玉洁，别怕，我明天陪你一起，最起码我还能再照顾你一次。”
6
我与金守义，如约来到李丛辛公司，上到顶楼办公室里。
临近中午，他们点了外卖，看样子是城里最好的那家海鲜楼。
见到李丛辛，我让守义先站在门口，我过去直接弯下腰，
“李总，昨天的事我代守义向你们道歉。”
李丛辛没说话，反而指了指王晶晶，意思是应该向她认错。
我只能换个角度，腰弯的更低了些。
王晶晶没好气，
“让你那死唠鬼过来认错，你就别在这装了。”
金守义走进来，刚想弯腰，我拦住了，
“李总，生意归生意，昨天他确实喝多了，你们大人有大量，绕过我们吧。”
李丛辛没有直接回我，反而指了下一桌子的海鲜，随后换了个一次性手套，
“你最近吃过这些吗？是不是吃不起了？”
金守义不再顾及我的感受，随后把李丛辛扔下的手套捡起放进垃圾桶，弓下腰连连点头，
“李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问题！”
王晶晶给这么个称呼叫的二郎腿都不再翘了，随后从桌上夹出一只帝王蟹的前肢，扔在金守义脚边，
“你这身子骨这么弱，不如吃了补一补啊！”
李丛辛大笑起来，又扔来一只小龙虾，
“哈哈哈，我一直喜欢小龙虾，吃这个，这你也得吃！”
我不禁想起他和我一起在学校后院湖里钓小龙虾的事情，那时他也说喜欢吃，而且还特意买了两根细绳，
紧张高三复习课后，这也是我们中午互相放松最快乐的时光。
他现在的意思很明显，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只不过，感情是和我闺蜜的，生意是靠我求的。
金守义看我半响没说话，已经准备下手去捡那只蟹腿了。
我一股怒气从心中涌来，顿时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一脚踢开帝王蟹，双手握住茶几，用力一掀，王晶晶和李丛辛这回倒是警觉得很，两人各向左右让开，一桌子海鲜映红了真皮沙发。
掀完我其实有些后悔，此时只能强装镇定！
王晶晶本来已经躲开，马上又倒地，假装是被这茶几撞到，跟李丛辛撒起娇来。
李丛辛自然见不得这闺蜜的哭喊，赶紧大喊保安，随后就指着我，
“我投资个屁，你们这两个人，就等着被追债的砍死吧！”
王晶晶在地上故意捂着脚，看着我还偷偷笑了。
“如果玉洁肯跪下来磕头认错，我就让丛辛哥哥重新考虑。”
李丛辛越过沙发跑过去捏捏那本就没受伤的脚脖子，“都听晶晶的~”
“你看这鞋，刚买的巴宝莉，让他们舔干净好不好！”
我此时此刻才终于觉醒，他们，不吃了我不会罢休。
“想一想，你们孩子的未来，要不要舔？”李丛辛精准抓住我的弱点，我一时天旋地转，想认了命。
金守义忽然扶住我要跪倒的身体，“玉洁，我已经给你转了500万，你站起来，我们回去！”
王晶晶听完大笑，“哈哈哈，小龙虾也想变成帝王蟹，在这里装逼，哈哈！”
只有我看到手机，确定，真的收到了500万。
我看着金守义那张坚毅的脸，站直了身体。
李丛辛从嘲笑，变成不可置信，随后疑惑，我踩过地上的小龙虾，走到王晶晶面前。
按住她的脑袋，使劲塞进平整的地砖表面，
“让你吃！让你吃海鲜！让你吃小龙虾！”
身后叫来的保安准备按住我，金守义一声怒吼喝退。
王晶晶被吓到，脸上表情都已经僵硬无比，惊讶得牙齿打颤，一只小龙虾挂在卷起来的头发上还在晃动。
没人相信金守义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也没人预料到我会如此暴力。
“王晶晶，你也是只小龙虾，只不过被捞起来了，是蒸是煮，都逃不过死路一条！”
李丛辛还想说话，我一巴掌打过去，啪的一声感觉玻璃都震动了下，保安傻眼了，光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最好永不相见！滚去吃你的黑鲍鱼吧！呸……”
李丛辛和王晶晶，坐在地上愣住，直到我摔门而去，才从身后传来一阵阵骂声。
我是彻彻底底爽了，但500万，不过只能顶住一个月时间。剩下的又该怎么办！
只希望，我的病，不要犯。
7
金守义哪来的钱，我回去路上问他。
他如实相告。
他与他父母熟悉的那家资产公司确定合作，快速变卖了国内的2处房产，但代价是必须听从父母的提议，回美国。
我知道他父母根本不想见我，这也是订婚宴只有10桌的原因，他们不会承认一个有着疑似精神病史而且还是一夜情的女媳妇。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帮你，也是最后一次，照顾好孩子，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金守义像我告诉他怀孕的那一刻，向远处逃离。我强忍泪水，不再看他。
“我希望你能想起来，你始终有人保护。500万怎么用取决于你，大不了破产，不能再被刺激犯病了。”
钱，有时候能买断关系，只是在多与少的问题。
金守义走后，我竟意外在办公桌上看到一份直播引流的策划方案。虽然问遍员工，但无人回应。
我按照方案内容，开始了直播生涯。
利用食品工厂原先就有的名气，结合工厂背景，和我这张能够吸二三的脸，逐步走起定制食品和亲民路线。
通过营销公司的合作，没过半月，我逐步流量大了起来。
不少投资公司都抛出了投资的橄榄枝，粉丝渐渐自主购买我们家的食品。
事情有了好转，之前给所有员工补发了工资后，前期的申诉也自动撤销。
可没想到，王晶晶是小有名气的网红，她发现了这个跟她在同一赛道的我，竟公开指责我家食品存在安全问题。
大V的力量在于牵引粉丝的注意力。
从食品厂的卫生，到食品包装的劣质，再到我个人层面的侮辱，谣言在我直播时连绵不绝，流量是更好了，只不过是禁也禁不掉的骂声。
很快，我家厂子，迎来了几次食品安全检查后，又一次陷入了危机。
这天，我还是强忍着直播，但评论从之前的安全问题，逐渐开始攻击我的个人。
“这个婊子，到处勾引人！”
“没病装病，还到处求可怜！”
“你看她穿的人模狗样，赚你们钱都跑去养小白脸去了！”
“她就是个没人要的贱女人！”
我终于支撑不住，心里的刺激足够多时，身体的毛病就纷至沓来。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出关播，随后就要倒，幸好老毛病没有犯。
“这次，应该没人扶了吧。”
在我还没有落地的那一刻，我被人扶住了，是上次见到的他，这次，脖子处没有围着丝巾，露出一个1公分左右的伤疤。
“玉洁，你不必在意的。”
“深呼吸，对，看我的手，保持呼吸的节奏，平静下来。”
8
我醒过来已经是晕倒半小时后。
我的头侧躺在办公室靠窗的沙发上，衬衫上面两个扣子解开了，微风轻吹，身旁只有几名老员工，和那个男人。
手机不知哪里去了，我四处摸索，直播运营赶忙递过来，我想看看，大家是怎么评价的。
不过，好几个未接电话是李丛辛打的，还有短信息。
“你怎么样了？看你突然关播了，流量还不错呀。”
“投资的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晶晶那天是气话，你知道的。”
“别怕，1400万，上次谈过的，我再加100万，怎么样，咱们可以继续直播。”
“要是想考虑投资，这几天我都住在漫芸酒店2808号房间，来哦。”
我一瞧，还特么有个笑脸，看我流量好，又想圈住我，
“来你妈的蛋！”我赶紧拉黑电话，还想点开评论区看看账号。
那个男的说话了，“这时候先休息，工作的事情仅仅是工作而已。”
我还是觉得很熟悉，便问起他的名字。
他只告诉我，姓宋。
“宋先生，你为什么在这？”
一种莫名的信任，让我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宋先生没说话，摸了摸我额头，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突然笑起来。
“看起来是普通的晕倒，没事了。”
说完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门外，我问起周边的老员工们，认不认识。
没想到大家都以为是我约的，没一个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为了什么来。
我知道自己这个病，有时候会有选择性遗忘，但看到一个人熟悉，却叫不出名字。
过了好久，我都没有缓过神来。
9
不过，宋先生说的工作就是工作，对我来说还是影响蛮大的。
我休息几天后，继续开始直播。
没想到下班时，李丛辛居然在运营办公室里冒出来了。
这么多员工，我实在不好发脾气，也不想见到他。
谁曾想他还死皮赖脸跑到我的办公室里。
先是替王晶晶说话，“王晶晶她就是想找你麻烦，我已经说过她了，这段时间没有恶评了吧。”说完还是一脸坏笑。
又替自己解释起来，“玉洁，说实话我一直还是爱你的，我跟你可是7年的感情啊！”
我听笑了，喷出嘴里的苏打水，不小心打湿桌面。
我感觉可笑至极，但不忍打断这种自恋情节的表露。
他从高中聊到大学，说起旅游说起公司，又说回到投资的事。
见我半天不给回话，他又开始提复合的事情，看来渣男也要看流量啊。
李丛辛说干嘴唇，见我半倚在桌边，眼神突然变得色欲满满，
“你知道么，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立下誓言，一定要让你幸福！你回来吧好不好？”
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是他租的小宾馆里，因为害怕赔钱，让我抱着床单在狭小的卫生间自己洗着上面的血渍。
“这个誓言还是去找你的王晶晶吧，现在，你赶紧滚！”
李丛辛居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笑容，硬凑过来想握住我的手。
我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差点跪下，说罢我也叫起保安，随后自己看起手机。
李丛辛还恬不知耻得捂住膝盖往上凑，这时，他看到了我手机上的监控画面。
这是宋先生扶我进屋的那刻。
李丛辛一个踉跄向后跑去，“卧槽，见鬼了！他不是死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