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开局祭天的炮灰女配,我骑驴带着八岁的小男主跑路了

一颗大榴莲 2024-09-11 14:16:38

作为开局祭天的炮灰女配。

我骑驴带着八岁的小男主跑路了。

原以为要孤注一掷,历经艰险逆天改命。

反派却都被穿了。

玉面妖娆的美女寨主腰带尽褪,扬言要给我看个大的。

终极反派白面染霞,酥胸半漏,一整个雌雄莫辨。

我:“……”

毁灭吧。

这个被穿烂了的世界。

1、

再寻常不过的一日。

我那年仅七岁的小外甥崔忘正哼着童谣。

哼哧哼哧的踩在小板凳上为我这个四体不勤的懒小姨做酱肘子。

炉灶火势渐弱。

他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本金光闪闪的破书,作势要扔进去。

那金光实在是太耀眼。

闪烁到要将我昏昏欲睡的眼都刺出泪花来。

诡异的第六感袭上心头。

我忽如其来生出一股汗毛倒立的惊惧感。

于是我鲤鱼打挺的从摇椅上翻身而起。

赶在火舌舔舐上书页时劈手夺过了那本诡异的书。

猝不及防的小外甥被我吓了一跳,圆滚滚的身子晃了三晃,“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瘪着嘴委屈嚎啕大哭。

我顾不得哄他。

只见那被火苗熏黑的一页被穿堂的微风吹拂起。

显露出洋洋洒洒的一段烫金小字。

〖崔忘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五岁生辰这日狼狈的躲在浓稠恶臭的咸菜缸子里,听着小姨崔婧仪隐忍的惨叫之声渐渐弱了……〗

〖这场由他身世引发的屠戮牵连了他世上唯一敬爱的亲人,自此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我两眼一黑,后面密密麻麻的字仿佛都扭曲起来,再也入不了我的眼。

缘由无它,我姓崔,名婧仪,正是这个据说即将要被凌虐而死的炮灰女配。

心头如擂鼓般慌得发颤。

我哆嗦着继续向前翻,那前传之中记录的男主崔忘幼时的往事,居然与事实一字不差。

书的封皮简简单单,霸气侧漏的闪烁着“命书”二字。

那刺目的金光愈发强盛了。

像是对我这般命数将绝的小人物无声的挑衅与嘲讽。

我努力压抑住喉头的颤,轻声发问。

“阿忘,这书,你从哪里得来的?”

身旁一边哭一边费劲吸溜清水鼻涕的“天选之子”张着大嘴,委屈巴巴的揉着摔疼的屁股。

“今日在阿花家门前遇见的老乞丐突然塞给我的。”

他小心翼翼的盯着我发红的眼眶,圆润的小手捏住我的指尖讨好的晃了晃。

“我看里面是空白的,才想将它拿来烧柴引火的……”

“姨姨,你怎么了?我不哭了,你也不要哭好不好?”

我努力把眼眶的泪憋回去,垂头盯着他这幅可怜巴巴的受气包模样。

这简直与书里描述的那个阴鸷强势、霸气侧漏的神武男主半分不沾边。

老天,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你一声爷,你特喵的根本没有把我当孙子。

老娘一个黄花闺女,又当爹又当妈。

好不容易把这小团子拉扯这么大,却连个前传都活不过,开局就要拿我祭天。

我抿起唇,抬手无能狂怒的抽了命书一个大嘴巴子。

那命书似乎微不可闻的颤了颤,光芒似有若无的暗了些下去。

崔忘的八岁生辰,距今还有不到十日。

我抬手胡乱揉了揉崔忘的脑袋,心里求生的欲念攀上顶峰。

去他娘的天命。

我崔婧仪,偏要逆天改命。

2、

家里居在不算富足的小镇子上,虽然穷,人口却多得很。

不远处的荒山便有个小型乱葬岗。

多是些遭了病却无钱安葬的老弱妇孺的尸体。

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后,我将懵懂的小崔忘哄睡了。

揣着一把黄澄澄的纸钱独身一人上了荒山。

事已至此,我自不是来求神拜佛的,而是来找合适的“替死鬼”。

天已入秋,荒山里枯叶落得厚沉沉的,每一脚都落不到实处。

运气不好时,一脚踏上去软绵绵的一团。

便是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子的尸体上踏了过去。

我在山脚下寻了个避风处,用木枝划了个圆圈烧纸钱。

这些平日里我避之不及的尸体,捂在厚重的枯叶里,大多数都已经腐烂着发臭。

我一边往上踏着,一边俯着身子挨个翻弄那青白狰狞的尸身。

要寻到一副身形大小都合适的尸体比我想象中要艰难许多。

因为老鼠的啃噬,太多尸体已然是残肢断臂了。

俯身时扑鼻的尸臭味几乎将我头脑熏得发昏,胃里翻江倒海的向上涌。

可我知道,若是在此刻放弃,过不了几日,暴尸荒野的人中便要加上我崔婧仪。

直至日落时,我才悄悄返还到家中,用平时拉猪草的板车载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回去。

九日后,小崔忘的生辰。

崔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的干干净净。

一伙蒙着面的外乡人赶到翻找时,只寻到了一大一小两具焦黑的尸体。

而此时,我与真正的崔忘早已经金蝉脱壳,坐着驴车悠哉悠哉的行在了逃生之路上。

3、

驴车哼哧哼哧的行着。

崔忘倚靠在我肩头香甜的打着瞌睡。

小孩子心思最敏感却也最细腻。

他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烧掉赖以生存的家,上赶着过这种风餐露宿的苦日子。

正如他从不问我,娘亲在哪儿……

我盯着他恬静的睡颜,高悬了几日的心头终于有了些许慰藉。

不管前路如何,至少现在命保住了。

我还能继续以小姨的身份,陪伴保护他许多许多年……个屁。

我看着手头翻开的命书,头一次想不顾形象的骂娘。

那上头赫然写着。

〖崔婧仪自以为逃出生天,却未曾想到百密一疏,不知妇孺在野外的危险程度。〗

〖那山匪来势汹汹,又皆是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崔婧仪哪里见过这幅阵仗,被那群汉子们嬉笑着抬回去做了压寨夫人。〗

〖她简直要绝望了,那山匪头子居然是个年事已高的花白老翁,被凌辱的屈辱感让她生不如此……而更绝望的是,外甥崔忘为了救她居然跌下了悬崖,生死不知。〗

〖万念俱灰之中,崔婧仪痛苦的咬舌自尽……〗

我眼一闭,迅速将命书塞进胸脯里藏匿着。

来不及骂天骂地,执起缰绳就要调转方向逃命。

奈何命运弄人。

下一刻,四面灌木丛中窸窸窣窣的响动便愈发大了。

一群膘肥体壮的糙实汉子提着弯刀蹦出来拦了路。

他们如命书中描述的那般,嬉笑着朝我喊道。

“小娘子……行色匆匆的是要到哪里去啊?”

一名汉子麻利的跳上驴车,蛮横拽走我手中的缰绳。

“小浪蹄子,还想逃呢?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界?”

他嗤笑了声,肥厚的手掌狠狠扇上我的面颊,登时红肿热辣的一片。

小崔忘被这动静惊醒了,一双圆眼瞪得通红。

他像只发狂的小兽,扑腾着短腿就要扑上去撕咬那人。

我拼命捂住他的口,将他死死勒在怀里。

“官人莫要气……”

口唇里的血腥味呛得刺鼻。

我咽下一口血,听见自己柔婉又讨好到骨子里的嗓音。

“我随你走。”

4、

我同崔忘真是命运多舛。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被那群汉子五花大绑着入了土匪窝里。

这臭小子一路哭嚎的太厉害,吵的那群汉子心烦。

他们索性给我们俩都捂了蒙汗药。

昏昏沉沉再睁眼时,已是月上梢头。

四下里是空荡崎岖的石壁,壁上零星点着几盏烛灯,像是个极其简陋的地牢。

只是那灯托底下似乎都悬着一道细长的白布,在风里晃晃悠悠的,像是某种吊唁。

我侧耳仔细听着,外头的确隐隐约约的传出一阵阵唢呐的声响。

那哀乐的曲调,不像是寨主娶妻,倒像是……有人去世?

况且这去世之人的身份,在寨子里定然不低。

倘若不是寨主,那便也得是什么二当家三当家之类的。

这同命书上所言的嫁娶景象恰好截然相反。

莫非是……命书的预言出了错?

影影绰绰的,有零碎的脚步声愈发近了。

身旁的小崔忘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

他听见动静,缩瑟着身子挡在我面前。

那身影瘦小的一团,脑袋还没抵到我的腰。

可他冰凉的小手牵住我掌心,语气十足坚定。

“姨姨不怕,我会保护你。”

那山洞的转角处传来“噗嗤”一声的笑意。

迈步出现之人,却不是什么发须皆白的老寨主,而是一个玉面妖娆的高挑女人。

她嬉笑着蹲到崔忘面前,捏了捏他嫩生生的小圆脸。

“谁家的小朋友这么勇敢呀?”

“小屁孩长得真好看,告诉姨姨,叫什么名字?”

小崔忘冷哼了一声,扭过脖子倔强不开口。

我盯着她身后那帮汉子恭敬的姿态和神色,总觉得这貌美女子应当在寨子里颇具话语权。

她喜欢崔忘,或许……还能让崔忘寻到一条生路。

于是我扬声开了口。

“崔忘……”

“他的名字,叫崔忘。”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那身份似乎颇为尊贵的女子闻言,双膝一软便……

跪了下来?

恍惚中,我似乎听见她在自言自语的喃喃。

“我嘞个豆,符景虞你怎么敢的啊……”

“要死了,我特么把男主抓了?”

5、

稀里糊涂的一番。

我和崔忘从山寨的阶下囚,一跃成为座上宾。

从那名唤符景虞的女子介绍得知,原先的老寨主是她父亲。

而她恰是寨主独女,理所应当继承了寨主之位。

“那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成天嚯嚯小姑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败坏社会风气。”

“老娘看不惯他,就一刀给他抹了喉。”

她愤愤说着,眉眼落在酣睡的崔忘脸上,又变得复杂起来。

“幸亏老娘弑父下手的早,差点就得罪了金大腿。”

“也不知道男主会不会记恨我……”

昨夜里小崔忘穿的单薄受了寒,今日起来就发了低烧,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小孩子抵抗力差,我早就见怪不怪,倒是差点把这小姑娘急哭了。

我思虑着符景虞先前口中念叨的“男主”,疑心她也与我一样,是拥有命书的同道之人。

索性开口试探“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所谓的男主是……崔忘?”

符景虞眼里登时迸发出巨大的光,像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你也是……老乡啊!”

“我就说,崔婧仪不是早在前言就死了,怎么还带着男主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符景虞拍了拍我的肩,笑得热烈“原来是你小子逆天改命了!”

说着,她又开始朝我挤眉弄眼。

“对个暗号。”

“来是come去是go……”

我盯着她胡言乱语却兴奋到微微发红的脸庞,颇为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挺好的小姑娘。

怎么偏偏……脑袋好像不太正常?

总之,幸好。

我又一次顽强的,活了下来。

6、

日子便和缓的过了一月有余。

晨起时,我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这一觉睡的不安稳。

许是前些时日的颠沛流离,我梦见了许久不曾入梦的长姐。

命书中言,我因受到崔忘的身世牵连而死。

羞愧的是,关于崔忘的身世,我这个小姨也是一知半解。

我与长姐父母过世的早,自幼相依为命着长大。

幼时我顽劣如猴,长姐却待我极好,性子温温柔柔的,耐心又包容的庇佑我长大。

虽然只相差了五岁,可在我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将长姐当做母亲的。

长姐未曾婚嫁,那肚子似乎是突然一日日大起来的。

可直到长姐在生产时血崩而死,也半分不肯透露出那位狠心抛弃了她的负心汉姓甚名谁。

她只是强撑着看了一眼襁褓之中哀哭的婴儿,黯淡的眸子里爱恨交织难休。

那双曾经漂亮的唇瓣干瘪又枯败,费力张合时一瞬失了血色。

我原以为是托孤的嘱咐。

却未曾想,她只是含泪摸了摸我的面庞,笑着闭上了眼。

“若为男婴……便溺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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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故事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