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乒乓球馆里总是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保洁阿姨的拖把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她说自己干了十八年保洁,还是第一次见到冠军墙上的名字被擦得么用力。
那天的新加坡体育馆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樊振东系鞋带的动作被直播镜头拉得很近,血迹从白色球袜渗出来的瞬间,解说员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场边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递上毛巾,医疗队推着担架在通道口待命,刘国梁的保温杯盖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被现场八个机位同时记录下来。
赛事转播导播切换到了观众席特写,前有赞助商logo球衣的观众正在低头发消息,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凝重。
直播信号中断了将近八分钟,恢复后樊振东已经不在比赛现场,他的球拍还倒扣在场边的休息椅上,像一个没说完的故事。
会所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晚有十三个人先后进入了三楼的贵宾包间,其中有两个人的脸被马赛克处理过,但从轮廓能认出是体育圈的知名人物。
郭斌的定制西装是香港某裁缝铺专门订制的,三颗纽扣掉在地毯上时,服务员正好推门进来换酒,看到满地狼藉愣在原地。
爱马仕皮带扣在郭斌胸口留下的月牙形瘀痕,后来被媒体拍到发到了网上,配文是。
财务部的小王说自己只是例行检查账目,却在某张发票上发现了一瓶标价八万八的李察干邑,这个数个部门一年的办公经费还要多。
酒水清单上批人的签名被人为涂黑,但是纸张背面还能依稀看出笔迹的凹痕。
茅台年份酒的生产日期比酒厂建厂时间还要早,这个细节被一位退休的酒厂工程师发现,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质疑后账号被封禁。
赛事经费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层层转包,最终落到一家注册资金只有五千元的文化传播,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恰好是某体育官员的表弟。
老张教练的十七本训练日志记录得很细致,每一页都能闻到铅笔芯的味道,某位突然崛起的年轻选手名字旁边画着很多问号。
国家体育总局的信访接待室里,老张的保温杯一直在冒热气,他说自己不是来举报的,只是想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乒乓球博物馆的玻璃展柜被擦得很干净,金牌在射灯下泛着冷光,保安说晚上巡逻的时候总觉得这些奖牌在流泪。
郭斌的路虎车在滨海公路上划出的刹车痕迹很长,他说自己不是害怕回忆,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深夜的训练馆里只剩下保洁阿,她说自己擦了一辈子地板,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来问东问西。
樊振东的名字在冠军墙上被水渍晕染得有些模糊,就像这个故事里的很多细节一样,真相在不断流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