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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牌纪念碑

说道中国战场的转折点，一般都知道武汉会战后中日进入战略相持阶段。在相持时期，国民政府组织了几次大会战，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鄂西会战。鄂西会战又以石牌保卫战最为出名，此次保卫战打破了日军入侵重庆、彻底灭亡中国的计划。石牌是整个抗日战争中，唯一一个日本主动发起侵略却以失败告终的地方。此后中国逐渐进入战略反攻阶段，所以石牌保卫战堪称中国版的斯大林格勒战役。

石牌抗战纪念碑

一、敌我态势

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就开始积极营造陪都防御体系。重庆濒临长江，所以防守重庆的关键点就是长江控制权。1940年6月，宜昌沦陷后，国民政府制定了《拱卫陪都作战计划》，主要是依托三峡，以三峡为中心，凭借三峡两岸南北山峦，层层阻击，节节抵抗，并不断打击敌人的后勤线。该计划还提到必要时可以依托三峡要塞，在清江南岸的长江地区和倭寇决战。总的来看，《拱卫陪都作战计划》还是很科学、很符合当时中国实力的，体现了国民政府在保证重庆安全前提下以空间换时间的思想。

重庆政府

至1943年世界反法西斯事业形势一片大好，法西斯国家濒临灭亡。在这一年，为了扭转局势，日本军部制定了《1943年帝国陆军对华作战指导计划》。在该计划指导下，自当年2月开始，日军第11军司令横山勇纠集10万人、飞机100架，制定了“江南歼灭计划”，其目的在于歼灭驻守长江的中国军队第6战区第29军、第10集团军、江防军，进而占领石牌，打通重庆门户，威胁重庆陪都，逼迫中国投降。

二、石牌战略地位

石牌是日军这次侵略战的关键点。石牌距宜昌30里，自古就有“上护川江,下扼荆当”的称号。在宜昌沦陷后，国民政府营造了石牌要塞，石牌就成了陪都的门户。石牌在长江西陵峡右侧，方圆七十里，依山傍水。当时第6战区指挥部、江防军总部全在此地。流经石牌的江水宽阔且湍急，所以石牌还是我军的补给枢纽。

石牌要塞

石牌一旦失守，日军兵峰就能直指重庆；陪都重庆若失，大股日军涌入四川，西南半壁江山也难以保全，将会给抗战士气造成巨大打击，必然催生更多汪精卫式的汉奸。而且考虑到南京大屠杀的惨状，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日军会在重庆进行新一轮屠杀，所以石牌保卫战都国家、对人民都至关重要。

三、石牌保卫战前夕

1943年初，石牌要塞已经有大炮10余门，足以封锁水路，阻止日本水军沿河而上，所以石牌保卫战的关键点还是陆上的阵地防御战。

石门要塞的重武器

5月22日，蒋介石给第6战区司令陈诚、江防司令吴奇伟发电，反复重申守住石牌要塞的重要性，蒋介石命令调集一个师死守石牌。日军同样重视石牌，所以在石牌的中国军队将面临日军最疯狂的进攻，驻守在石牌的中国军队一定要敢打硬仗。最后驻守石牌的任务交到了胡琏和他的第11师身上。此后经过多次增员，至战争爆发前，聚集在石牌周围的中国军队达16万，形成了以石牌要塞为核心，防线向外围、两翼伸展的综合防御体系。

石牌要塞

5月25日，日军主力开始西进，并和驻守长江两岸的中国军队交战，鄂西会战爆发。26日，虽然国军18师在师长罗广文带领下死战抗敌，但在日本钢铁炮火打击下，18师驻守的冬青树阵地还是被突破，鄂西会战首战失利。

27日夜，中国军队发起夜战，才将日军阻挡在落布垧以东，勉强稳定住了防线。在这种局势下，石牌能否保住，就直接关系到这次会战的胜败。

驻守石牌要塞的胡琏给家人留下5封遗书，他向运送信件的人交代“如果要塞失落，就是我等为国家、民族捐躯的时候……将这几封信发出，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在遗书中，胡琏对父亲、妻子表达了以死驻守石牌的决心，“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当无他途”、“石牌要塞守备，军人以死报国”。

胡琏

四、石牌保卫战

5月27日12点，胡琏率部登上凤凰山，祭拜山神，对天盟誓，立志战至最后一人，和石牌同存亡。

5月28日，石牌保卫战爆发。日军出动甲种第3师团（日军精锐），乙种第13、第30师团共6万人扑向石牌方向。而驻守石牌的中国军队第11师约1.8万人。

日军轰炸

开战当天，日本就有2000人在飞机、大炮掩护下，通过长江水路登上了石牌下属的南林坡、闵家冲阵地。在日军飞机、火炮打击下，11师伤亡惨重，但还控制着各处要道。在南林坡阵地，日本先用大炮洗地，随后日军借助炮火掩护冲锋；驻守南林坡的31团3营在营长冯威同带领下，冒着敌人的炮火反击。当稀松的火力无法阻挡敌人冲锋步伐的时候，冯威同果断率领部下发起白刃反冲锋，经过残酷的短兵相接，日军被打退，之后日军增员赶到，又接连发动了五次冲锋，3营官兵皆殊死抵抗。南林坡之战极度残酷，至当天黄昏，3营下辖的两个连连长连同所属官兵几乎全部殉国，唯一存在编制的7连伤亡过半，在连长李介率领下，不足百人的7连仍死守在南林坡。

日军

与南林坡战斗同时，日军一部企图占领石牌最高点天台观，为此他们偷渡点心河，遭到中国军队的阻击，中国军队打死日军300多人。日军无奈转攻王家坝，也遭到中国军队殊死阻击，战斗陷入僵持。

之后日军增员赶来，切断了天台观和外界的联络。驻守天台观的中国士兵只有一个排30多人，虽然居高而守，挫败了日军的多次进攻，但日军随即呼叫飞机轰炸，连山上的树都被炸光，驻守天台观的战士最终全部殉国。

至29日上午，日本对南林坡等地又发动了多次航空轰炸。当日军冲到南林坡阵地时，不到百人的3营士兵满身泥土从防空洞中跑出来，和日军在阵地上进行新一轮殊死战斗。当日下午，他路日军已经拿下了石牌要塞大部分的外围阵地，部分日军已经能看到石牌要塞的城墙。当夜，3营士兵受命撤退，撤退时原本一个营的官兵仅剩42人，营属迫击炮排被摧毁，机枪排仅剩1人。

坚守阵地的中国士兵

5月30日清晨，胡琏在山顶升国旗后宣告全师官兵决战之时已到，“国旗乃中华民族人格至高之表现……今吾人自当努力维护之”。当日，日军第3师团、第39师团全面进攻石牌要塞。当天战斗达到最高潮，日军每夺取一个阵地、据点，中国军队都要组织反击。中国军队用刺刀、手榴弹和日军肉搏，并派出游击队袭扰日军，还组织狙击手专门狙击日军军官。当日胡琏和陈诚进行通话。陈诚问守住石牌的把握；胡琏回答：“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

胡琏

31日，石牌周围阵地、据点全部沦陷，仅剩石牌要塞一座孤城。清晨开始，日军对石牌发起了全面总攻，胡琏的11师全都做好了殉国的准备，死战杀敌。当日中午，一股日军绕道石牌背后的山谷，遭遇了中国军队。中国军队自营长以下至马夫、炊事员，都拿刀和日军进行白刃战。战至黄昏，日军留下2000具尸体后撤退，而中国军队牺牲了1500人。当夜，日军鉴于中国军队抵抗意志强烈，暂时解除了对石牌的包围。6月2日，中国军队发起反击，日本全军撤退，石牌保卫战以中国方的胜利而告终。

文史君说

石牌保卫战是抗战以来唯一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这次战役日本出动了精锐的甲种第3师团，进攻要塞的人数也高于中国守军，但是在中国军队的钢铁长城之下，还是以日军的失败而告终。这次战役被称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战役，提高了中国军民的抗战士气，这次保卫战的胜利预示着日本法西斯必然灭亡，抗战必然胜利。

参考文献

彦奇：《中国国民党史纲》，哈尔滨人民出版社，1991年。

阮荣华：《论石牌战役及其战略影响》，《三峡大学学报》2001年04期。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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