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中央军委点名杜义德,派遣他到兰州军区坐镇,担任兰州军区司令员。这一年,杜义德68岁,且因为前不久做过胆囊手术,杜义德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好,但在国家需要时,他还是坚定地站了出来。
“二杆子”两名纵观杜义德的一生,说是半生戎马,一生军旅绝不为过。出生于1912年的杜义德,见多了世间的不平等和凄苦。杜义德无比希望这个国家能有所进步,百姓不必再为了衣食住行狼狈奔走。
杜义德半生戎马
不久后,黄麻起义的消息传到杜义德所在的乡里,这让杜义德兴起了成为一名红军战士的想法。1929年,17岁的杜义德进入红11军。
杜义德凭借对当地地形的熟悉,经常带着一小队人四处寻找补给。机敏的他每次遇到危险都能够带着战士们化险为夷,2年后,杜义德当上了营长。
杜义德一生军旅
杜义德当上营长后,带领部队与国民党反动派军队展开多次斗争,取得过几次小战果。不过进入1932年后,红军受到战略指挥错误的影响,面对蒋介石的30万大军,为保存有生力量,中央决定向西转移。
对于行军途中的战士们来说,日子有时很长,每当遭遇敌人,时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滞了,走得很慢很慢;
日子有时也很短,明明刚松快下来,休息没多长时间,又要爬起来继续行动。
红军浮雕
1935年,历经3年磨炼的杜义德更加坚毅,在民族大义和原则问题上绝不退让。彼时中央决定发起嘉陵江战役,杜义德领到的任务是在嘉陵江上架设浮桥,照顾大部队快速而安全地渡江。
他带着麾下战士,用1个小时将浮桥架起,然后组织大部队有序通过嘉陵江。只是该红28团团长王近山过桥时,冲突发生了。
王近山旧照
当时王近山要带着缴获的战马过桥,杜义德不许。那时候战马固然是稀罕物资,但它们太沉了,浮桥根本支撑不住战马。要知道加设在嘉陵江上的浮桥,可是用毛竹扎起来的。
杜义德眼看牵马的战士要将马带上桥,急忙进行阻止。王近山听说这件事后,走过来跟杜义德说不能让马下水。
强渡嘉陵江纪念碑
争执间,桥头被堵死,后面的人根本走不动,杜义德一气之下掏出手枪,两枪将马打死。王近山怒了,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王近山高声喝骂:
“你个二杆子,敢打我的马!老子毙了你!”
杜义德也有火气,回怼道:
“你才是二杆子,还瞎!没看到天上的飞机和后面的敌人在追打吗?几匹马算个球!战士们过不了江,你等着脑袋开花吧,还敢毙我?”
王近山曾与杜义德发生过冲突
王近山更生气了,直接拔出枪抵在杜义德的脑门上,杜义德则一副“这是原则问题”的样子,寸步不让。在这个时候,徐向前赶来了,他询问过事情原委后,狠狠批评了王近山。
王近山也知道自己理亏,再者说战马都没了,他总不能从江里捞上来救活,于是在徐向前和杜义德的注视下,带着麾下战士先过了江。
红军渡河
和邓小平的渊源因为这一次冲突,杜义德大名传开,就连毛主席都有所耳闻。不久后杜义德被任命为西路军总部警卫团团长,随军沿着河西走廊滚过一圈,杜义德虽然活了下来,但想到在河西走廊的悲壮和惨烈,仍然会忍不住哽咽。
毛主席在听说杜义德回来后,特地让杜义德来见他。杜义德看着毛主席,羞愧而悲怆:
“主席,西征失败,西路军也不存在了,我和王副总指挥……”
但毛主席并没有怪杜义德,还拿“二杆子”这个趣称缓解杜义德的紧张愧疚,继而说出自己对杜义德的安排:
“西征失败不是你的责任,问题也不在你。你现在才20岁,正是学习的时候,如今联合抗日在即,我安排你去学校怎么样?”
杜义德曾在抗大学习
杜义德哽咽着点头:
“您让我打仗我就打仗,您让我学习我就去学习,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杜义德去了抗大,也是在抗大,他和邓小平产生了交际。杜义德从抗大学成后,本想要上战场打仗,但因为刘伯承和邓小平的劝说,去随营学校当了副校长。
从随营学校出来后,杜义德率兵在前线抗日,此前在学校的“蛰伏”,让杜义德性格沉稳了不少,但同时他身上的“猛劲儿”也没有消失。杜义德带着部队,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阻碍,以至于日军一度将杜义德当成“头号应该消灭的敌首之一”重点对待。
杜义德带兵给日军造成了很大冲击
到解放战争时,杜义德又到了邓小平手底下,当时他担任六纵政委,而另一个“二杆子”王近山恰好是六纵司令员。部队中提到这二人时,总是会笑称“两个‘二杆子’联手咯”,但谁也不会小瞧六纵。
六纵在杜义德和王近山的带领下,于兰封一战中一举消灭敌人3000之众,六纵扬了名,敌人直呼“要抓刘邓,先打六纵”,时任中野和二野政委的邓小平也经常说,
“六纵就是能打!”
挺进大别山纪念雕像
1947年六纵司令员王近山受伤,杜义德一人负责六纵,他带着六纵彻底在大别山站稳脚跟,也因而得到刘伯承的夸赞:
“杜义德又当司令又当政委,才兼文武。”
邓小平身为政委,自己经常对别人说:“我是一个军人,我真正的专业是打仗!”而杜义德无疑和邓小平是同一类人,虽然是政治干部,但是懂打仗、敢打仗、善打仗,也是因为曾经与邓小平有较长时间的接触,邓小平对杜义德一直很信任。
杜义德与他人合影(左一)
老将坐镇兰州新中国成立后,杜义德还曾参加过抗美援朝、对越自卫反击战,长期担任人民解放军海军副政委。不过到1980年时,原兰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需要进京任职,这个职位就空了下来。对于谁能坐镇兰州,邓小平最先想到的便是杜义德。邓小平对杜义德说:
“海军工作虽然也需要你,但是我认为西北更重要,必须要派一个会打仗的战将去当司令员,你去最合适。”
杜义德陪邓小平视察
此时已经68岁的杜义德毅然接下任务,投身兰州军区的建设中。他抵达兰州后,针对战区的特殊地理和人文环境,有计划和指向性地制定了战区战备建设规划。
不仅如此,杜义德在任职兰州军区司令员期间,时常外出考察了解基层部队建设,帮助官兵们解决实际问题。
杜义德到任的第二年,邓小平视察兰州军区,看着整肃的部队和战士们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忍不住握着杜义德的手说道:
“有你在西北,我就放心了!”
晚年杜义德照片
邓小平离开兰州后,杜义德继续兢兢业业地建设兰州军区,他的足迹遍布高原、戈壁和边防区,看着黄沙漫天的西北,杜义德还组织部队植树造林。到1982年他离任时,兰州军区已经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