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梅,今年四十五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县城人。我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后来在小县城的纺织厂工作,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现在,我是一名普通的纺织女工,每个月拿着不到三千块的工资,勉强维持着一家三口的生活。
我丈夫是个货车司机,常年在外奔波,虽然辛苦,但收入还算可观。我们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儿,她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想起自己年少时的遗憾,总想着要让女儿多读点书,将来能有个更好的出路。
我的母亲,张兰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她一生勤劳节俭,却也有着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
在我记事起,母亲就对哥哥赵雷偏爱有加,而我则像是家里多余的存在。尽管如此,我还是尽自己所能孝顺母亲,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一点心意。
十年前,父亲因病去世,留下母亲一个人生活在老家的小山村里。那时,哥哥已经结婚生子,在城里买了房,母亲却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住。
我担心母亲一个人孤单,便和丈夫商量着在县城买了一套小户型,打算接母亲过来养老。
母亲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在我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搬进新家的那天,我看着母亲脸上难得的笑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以为,这将是我们母女关系改善的一个新开始。
02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残酷。母亲住进我家后,虽然生活上衣食无忧,但她心里始终惦记着哥哥。每当哥哥一家来探望时,母亲总是笑得合不拢嘴,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而我呢,无论做得再多再好,似乎都入不了母亲的眼。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母亲和邻居大妈的闲聊。大妈羡慕地说:“你女儿真孝顺,给你买了房子养老。”母亲却撇撇嘴说:“孝顺什么?这房子迟早还得给我儿子。”
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原来,在母亲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哥哥。我试着跟母亲沟通,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但每次都被母亲以“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为由驳回。
时间一长,我也渐渐心寒了。但想着母亲年岁已高,我还是忍了下来。直到三年前,哥哥因为生意失败,欠下了一大笔债。母亲得知后,竟然背着我把县城的房子抵押了出去,帮哥哥还债。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我问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却振振有词地说:“你哥哥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垮了,我们赵家就完了。你作为妹妹,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我看着母亲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我终于明白,无论我做得再多,都无法改变母亲对哥哥的偏爱。于是,我决定和母亲摊牌。
“妈,这房子是我用辛苦钱买的,不是用来给你帮哥哥的。你要是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回老家去。”我冷冷地说。
母亲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妈,我让你帮帮你哥哥怎么了?这房子现在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房本递给母亲:“你看清楚,这房子写的是谁的名字。”
母亲接过房本,仔细一看,顿时愣住了。房本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而不是她所期望的哥哥的名字。
“这……这怎么可能?”母亲喃喃自语道。
我看着母亲那张错愕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妈,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这次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这房子我收回,你以后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吧。”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卧室,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客厅里发呆。
从那以后,我和母亲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她偶尔会来县城看我,但每次都不欢而散。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了。
03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里,我努力工作,攒钱给女儿提供更好的教育条件。而母亲呢,始终无法接受房子归我的事实,每当提起这个话题,她都会又哭又闹。
我也曾试图去理解母亲的感受,但每当想到她为了哥哥不惜牺牲我的利益时,我就无法释怀。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已经所剩无几了。
今年春节,哥哥一家又回来了。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母亲依旧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但这次,我却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饭后,哥哥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妹妹,这是我还给你的钱。当年我不该让妈把房子抵押出去,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现在我的生意已经好转了,这笔钱你拿着。”
我看着哥哥真诚的眼神,心里有些动容。但想到母亲的态度,我还是摇了摇头:“哥,这笔钱你留着吧。房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哥哥闻言,叹了口气:“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妈年纪大了,她一辈子都那样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我们兄妹俩能好好相处就行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哥哥说的是实话。虽然母亲对我有所偏爱,但毕竟血浓于水,我又怎能真的恨她一辈子呢?
春节过后,母亲又来找我。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和不舍:“梅啊,妈知道错了。这些年妈一直想着那房子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妈现在老了,就想你们兄妹俩能好好相处。”
我看着母亲那张苍老的脸,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我轻轻地握住母亲的手:“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就行了。”
母亲闻言,顿时泪如雨下。她紧紧地抱住我,仿佛害怕失去什么似的。
如今,我和母亲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虽然那道裂痕无法完全消失,但至少我们都在努力着。而哥哥呢,也时常带着侄子来看我,我们一家人的关系正在慢慢修复。
至于那套房子,我已经把它租了出去,用租金给母亲请了个保姆。我想,这或许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吧。毕竟,亲情无价,又何须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呢?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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