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富家少爷,住进大山深处的尼姑庵,清心寡欲的佛门禁地,成了偷试云雨的欢愉场,三十岁的貌美尼姑素碧,也未能免俗,不光再次动了春心,还与他珠胎暗结,有了身孕。看着医生的化验单, 素碧震惊不已,她本是养尊处优的富商太太,只因无法生养,一朝被弃,成了无人问津的下堂妇,如今遁入空门,没能割断尘缘不说,还与旁人有了血脉牵扯,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也不止该如何是好。
回想当年,丈夫对她也是呵护有加,为了回应丈夫的感情,她没少为生孩子寻医问药,可药罐都见底了,也不见腹中有动静,眼看诺大的家业,就要无人继承,丈夫失了耐心,将怀孕的情妇带到了素碧跟前。一纸离婚协议,将远离市井的富太太,扫地出门,素碧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婚姻,竟抵不过一个怀孕的小三,顿觉心灰意冷,索性看破红尘,只身前往深山尼姑庵,带发修行。
守着深山老庙,伴着枯灯古佛,素碧以为自己会像这里的诸多师姐一般,无欲无求,了无牵绊地度过余生,却不想一位不速之客,还是将山下的春色,重新带进了她心里。十八岁的文祥,是台北大医院林院长的独生子,长相俊俏又生性浪漫,打着静心备考的旗号借宿寺庙,却无心学习,对着枯燥苦修的尼姑们,也没个好脾气。林院长是尼姑庵里的大香客,师太担心寻常姑子慢待了文祥少爷,便特意找来举止文雅,模样秀丽的素碧照料。
本以为尼姑庵的姑子们,都是些刻板守旧的无趣女人,可裹在素衣下,明艳动人的素碧,还是让见惯了风月的他心头一荡。素碧不知道文祥的心思,只当他是借宿香客,精心照料着,山里饮食清淡,担心他吃不惯,素碧便日日送来牛奶鸡蛋,就连衣服被褥,也一应帮忙更换。家中父亲独断专横,女友又骄纵蛮横,像素碧这样,温柔又周全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为了感谢她的照料,文祥想将随身携带的表送给她,山里生活,哪里需要这些,素碧拒绝了,文祥却执意要给,隔着小小的物件,暧昧也随着两人的拉扯,悄然滋生。
夜晚裹挟着秘密,来得格外凑巧,文祥去洗漱时,撞见了正在洗澡的素碧,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光洁的背上,竟是种别样静谧的美好,文祥看呆了,举止都没了平日里的文雅,慌张不已。毛躁的举动,很快吸引了素碧的注意,她裹着毛巾追了出来,已经跑开的文祥,却在听到素碧的声音后,鬼使神差地停下来,还看着她那张出水芙蓉般动人的脸,情不自禁地赞美起来这样的赞美,不应该对着一个尘缘已了的尼姑身上,素碧又急又气,甩了文祥一巴掌后,跑开了。
可冷静下来的她,心中又无比震撼,自从被丈夫厌弃后,她再也没听过男人的夸赞了,看着镜中未施粉黛的自己,文祥的声音,开始在她脑海回响。年轻貌美的尼姑,对着十八岁的少年,动了凡心,可不等她说明心意,就看到了少年带着漂亮女友在海边闲逛。素碧远远看着举止亲昵的年轻男女,一股醋意涌上心头,她不过是下山一趟,文祥就有了新的陪伴。
注意到了素碧的视线,文祥心下一惊,要不是她多日不见,他也不会无聊到喊女友上山,如今素碧回来,身旁的女友,也瞬间没了光彩,文祥借着天色已晚的由头,故作体贴地打发了原道而来的姑娘。女友的身影刚消失在视线,文祥就迫不及待地敲开了素碧的房门,言语间的乖巧讨好,极大取悦了素碧,她将文祥让进屋内,还将一盒巧克力递了过去,那是她特意买给眼前这位年轻少爷的。
看着素碧关切的神情,文祥心下一动,谎称自己和那个姑娘,只是普通朋友。素碧没有多想,就认了下这个解释,还为自己在澡堂前,打人的事情,表达了歉意。本就不是她的错,又有什么道歉可言,文祥见素碧态度温和,索性凑到她身旁去,暧昧拉扯着两人,空气中都有了焦灼的味道,就在两人无话时,门外传来了师太的呼喊。气象台有大风预警,她要素碧带文祥去后山加固防护林。大风的前哨,刮过山里的树梢,随着木桩被敲进土里,大汗淋漓的少年,也牢牢长在了素碧心里,她有过婚姻,也经历过感情,自然知道这种心情意味着什么,可与都市隔绝的山林,总能催生几分模糊阶级、年龄和情感的错觉来。
两人绕过走廊,去后山的仓库取蜡烛,山风吹起素碧的衣袍,看的文祥羞红了脸,狂风掀着仓库的风,发出巨大的声响,吓的素碧从梯子上摔下来,跌进了文祥怀里,理智回笼,素碧忙挣脱开来,却头纱也因此掉落,一头浓密的秀发散落下来。原来她竟不是尼姑,文祥又惊又喜,像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藏在尼姑庵里,着实浪费,可不管他怎么询问,素碧就是不肯说出上山的苦衷,还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文祥不想被女人的眼泪糊弄,便以再也不相往来,不要素碧照顾为要挟,强迫她说出其中缘由,素碧不愿失去文祥,只好忍痛道出被抛弃的真相。听完她的过往,文祥心疼不已,将素碧紧紧搂进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素碧也在少年人的轻声安慰中,彻底沉沦了。恰逢林院长邀请师太下山游玩,捅破暧昧的文祥和素碧,也不再有束缚,两人唱歌跳舞,厮混缠绵,幻想美好未来,日子过的轻快又自在,但情感冷缺过后,素碧又觉得后怕,他们这样,万一被人戳破,可就不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了。
不同于她的悲观,文祥坚定地认为,他们之间真挚的爱情,可以跨越阶级,甚至打破世俗偏见。素碧太需要一个坚定的怀抱了,她没有怀疑文祥的任何承诺,直到身体出现孕妇反应时,她才猛然清醒,有些问题,是他们必须面对的。她褪去尼姑衣袍,忐忑不安地跑去医院检查,怀孕报告,像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砸向素碧,她不知该庆幸自己还有做母亲的机会,还是该懊恼这个孩子来的不凑巧。各种难言往事纷纷涌上心头,想着在前夫跟前受过的屈辱,素碧拿着检验单就找了过去,她换上修身衣裙,将自己打扮得光鲜照人,然后拨通了前夫的电话。
看着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前夫丝毫不吝溢美之词,直言素碧魅力不减当年,然而素碧此行前来,不是为了再续前缘,她甩出化验报告,质问前夫为何违背誓言,狠心将她抛弃。在素碧的哭声中,前夫恍然大悟,原来不能生育的,不是素碧,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可能都是为别人养儿子,前夫恼羞成怒地回了家。山中古寺又传来悠悠终身,一袭灰袍的素碧,又回到了庙里,此时文祥已经离开,留下的书信里,还在殷切叮嘱素碧,珍惜他们之间的爱情。
一个三十岁的尼姑,和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之间,能有什么爱情,素碧清楚,她和文祥之间,更多的,是在孤独和欲望的促使下,不理智不成熟的行为罢了,然而内心深处的秘密角落里,她还在期许着文祥的承诺。与此同时,不自量力的文祥,跟父亲大谈特谈自己和素碧的爱情,还说要和她结婚,林院长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三十岁的尼姑搞在一起,也无法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他将文祥关在家里,还给师太施压,让她将素碧逐出寺庙。庙里出钱出力的大香客,和行为不检点的小尼姑,师太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她以出家人清修的名义,厉声指责羞辱素碧,还说要将她逐出尼姑庵。看着林院长转交的钱财,素碧崩溃痛哭,当年前夫给她的,也是这么一笔钱,她追逐坚定的怀抱,向往可靠的爱情,到头来却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或许漂泊流浪,才是她的宿命。
离开尼姑庵,自己能去哪儿呢,就在素碧惆怅时,她的前夫竟带着钱,连夜找上山来,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原来他已经去医院证实了自己不育的事实。可素碧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想再和这个朝秦暮楚的男人有丝毫瓜葛,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但不等她将话说清楚,警察就赶来逮捕了前夫。素碧这才知道,前夫的妻子,在和他拉扯过程中,撞墙而亡,现在前夫涉嫌杀人,将面临牢狱之灾。眼看辜负自己的前夫,受到了应有的责罚,素碧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她知道,她等着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另一边,文祥正搂着女友,在舞池里放纵,他已经习惯了向父亲的强权妥协,他离不开家里的经济支撑,自然无法兑现许给素碧的承诺,山里的单调又热烈的一切,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思有邪的梦罢了。冷空气侵袭小岛,落山风直扑而来,衣衫单薄的素碧,看着远方良久后,扔掉了文祥送的表,再度起航了。去往何方,将又何种境遇,都成了后话。前夫强加给她的情感创伤,和文祥留下的,浪漫又虚伪的承诺,都将变成她未来生活里的微小注脚,素碧是个依赖感情而活的女人,但她又保持了适当的清醒,对伤害过她的人,绝不回头给机会,她脆弱又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