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青岛四方剧院的排练室里,17岁的林永健正对着镜子练习小品。镜中那张被同学戏称“老鼠眼”的面容,此刻却因投入表演泛着奇异光彩——这个从小因长相自卑的男孩不会想到,二十年后自己会凭这副相貌八登春晚,成为观众心中的“国民女婿”。
1986年,17岁的林永健攥着青岛话剧团的录取通知书,在机床厂轰鸣的车间里站完最后一班岗。三年前顶替父亲进厂当工人的他,始终无法忘记初中文艺汇演夺冠时老师那句评价:“这孩子是吃演戏饭的料。”
初入话剧团的日子并不顺遂,月薪24.5元的龙套演员常被导演调侃:“你这长相演门卫都不用化妆。”转机出现在南下广州军区话剧团期间,28岁的他在《和平年代》里出演的“小老板”一角意外斩获飞天奖,评委给出的评语令人玩味:“丑得让人过目不忘。”
2002年的空政话剧团走廊,林永健与“军花”周冬齐的初遇颇具戏剧性。女方初见嫌他“长得磕碜”,男方暗叹“这姑娘太漂亮不敢追”。直到合演小品《换岗》,林永健临场改词的机敏才让周冬齐刮目相看。
两人闪婚背后藏着时代无奈:2003年非典期间,拿着全部积蓄3万元的林永健,在解放军301医院走廊向怀孕女友坦白:“现在生孩子,我真养不起。”首次流产手术室外,他攥着病历本的手抖得像筛糠。
2010年,41岁的林永健在《王贵与安娜》片场接到妻子第三次怀孕的消息时,正在啃冷馒头。他连夜赶回北京,掏出全部存款租下带电梯的公寓,每天蹲守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鲫鱼熬汤。儿子林大竣的降临,让他得了“剧组拼命三郎”的新外号——为赚奶粉钱全年无休接戏。
2015年《爸爸去哪儿3》录制现场,暴脾气的“王贵”面对儿子钢琴考级屡屡受挫,意外展现出温柔一面。节目播出后,观众才发现这位“丑星”藏着的另一面:会因儿子说“爸爸你皱纹好多”偷偷敷面膜,也会为陪练琴推掉千万片约。
而今54岁的林永健,依然活跃在正剧里。当被问及容貌焦虑,他指着眼尾皱纹笑道:“这是老天爷赏的表演刻度尺,每道褶子里都藏着角色密码。”而妻子周冬齐的社交账号里放着林大竣在国际钢琴赛获奖的照片,那个曾因长相自卑的青岛男孩,终在时光里与自己的“老鼠眼”达成了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