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一次去婆家,我忙得跟陀螺似的,做了十菜一汤招待亲戚。
好不容易脱下围裙,想喘口气坐下吃口饭,婆婆却一把把我推进厨房。
递给我一瓶老干妈和一个干馒头,说:“我家规矩,新媳妇不能上桌吃饭。”
“你爹妈不在,没人教你,我来给你立个规矩。”
丈夫在一边吃得满嘴流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立规矩?行,今天我也给你立个规矩!
我直接把馒头塞她嘴里,老干妈往她头上一倒,掀了桌子。
‘老娘做的饭,我都没吃一口,看谁敢动筷子!’”
01.
我原以为自己碰到了爱情,裸婚跟吴泽租房子住,结果婆婆把我当廉价货。
婚后第二天,我忙里忙外做了一大桌菜,招待吴泽家亲戚。
等我解下围裙想去客厅吃饭,却发现没我的位置。
我脸色当时就变了。
再瞅吴泽,正和他姑姑家儿子玩游戏呢,玩得入神,头都不抬一下。
我这心里一股火 “噌” 就冒起来了,我忙前忙后伺候你们吃饭,他不来帮忙就算了,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
我是真心喜欢吴泽,可我脾气也急,有气憋不住。
正想骂吴泽呢,他妈潘琳先起身了。“晓晓,累坏了吧?快,坐下吃点。” 说着就走到我跟前,我还以为她要带我去客厅,结果半推半搡把我弄进厨房。
我正懵呢,她拿瓶老干妈、一个馒头,笑着跟我来一句:“晓晓,你在这儿凑合吃一口,你身子骨好,不差这一顿,听话。”
说完,看都不看我反应,扭头回客厅了。
我气得盯着那老干妈,心想塞她嘴里才好呢,什么叫我身体好不差这一顿,她自己胖得像小山似的看不见啊?
我正琢磨怎么把这局面扳回来,客厅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嫂子,晓晓呢?”
“在厨房呢,咱这家可没新媳妇上桌吃饭的规矩。”
“嫂子行啊,这么早立规矩?”
“那可不,进了我家门,就得听我的,她又没爹没娘没娘家撑腰,敢不听话?”“听说她在大企业上班,挣不少吧?能乖乖听话?”
“挣得多咋了?上赶着嫁进咱家。我跟你们说,她死心塌地跟着我儿子,这种人,就是犯贱,得对她狠点,不然她能上天,开头拿捏住了,往后准听话。”
听到这儿,我肺都要气炸了。
吴泽家条件一般,他在政府单位上班,工资不高,我体谅他们,结婚从简,没想到倒成我倒贴不要脸了。
我一下明白,太体谅别人就是自己犯傻。
客厅里那帮人,压根没把我当回事,声音还越来越大,跟故意打我脸似的。
“小泽你真行,白捡个漂亮媳妇,以后可得让你媳妇好好孝顺你妈,还有,她工资卡你多留个心眼,女人有钱就容易野,人进了你家门,钱就是咱家的,不能让她瞎花了。”
“那肯定的,小泽,回头你把你和晓晓的工资卡都给我,我帮你们管着,省得你们瞎挥霍。” 潘琳理直气壮地冲吴泽发号施令。
吴泽玩游戏正带劲,忙不迭地应承:“知道了妈,咱家您说了算,明儿我就让晓晓把工资卡给您。”
这话一出口,几个老娘们哄堂大笑,对着潘琳又是一阵羡慕:“还是你有能耐,儿子教得好。”
潘琳下巴一扬,得意得不行:“我不光儿子教得好,媳妇我也能调教。她爹妈都不在了,没什么家教,我不多操点心咋行。”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笑得那叫一个刺耳,跟把尖刀子似的,一下下往我心窝里扎。最让人心寒的是,吴泽任由他妈这么糟践我,一声不吭,还一副认同的样子。
那一刻,我算是看透了,吴泽根本指望不上,还得靠自己。
02.
我也不跟他们客气了,一手攥着老干妈,一手拿着馒头,气势汹汹冲到客厅,站到潘琳跟前。
他们见我来者不善,都愣了一下。
潘琳瞅我一眼,不耐烦地数落:“我们正唠嗑呢,你跑出来干啥?真没规矩……”
我冷哼一声,麻溜地把馒头使劲塞进潘琳正张着的嘴里,紧接着,把老干妈一股脑倒在她脑袋上。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到了,呆在原地。
只有潘琳扯着嗓子号叫起来,跟杀猪似的。
吴泽 “噌” 地蹦起来,指着我鼻子就骂:“贺晓晓,你搞什么名堂!”
“我堵她嘴啊,这老太婆嘴太臭,人还没死呢,脸皮先不要了,道德素质全扔没影了是吧?”
“你……” 吴泽气得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想骂我却一时语塞。
潘琳 “噗” 地吐出馒头,跟疯了似的要扑上来打我。
“好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玩意儿,敢打婆婆,今天非打折你腿不可!”
我能怕她?想动手,没门儿。
我一把抓住潘琳挥过来的胳膊,用力一搡,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比她还凶:“死老太婆,今天你敢动我一指头试试!”
潘琳瞧出我今儿个不可能任她拿捏,也清楚真动起手来她不是对手,双手使劲拍大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跟死了亲娘似的。
回过神的亲戚们也忙活开了,有的忙着安抚潘琳,有的忙着指责我。
吴泽气得直打哆嗦:“贺晓晓,你太不像话了!我咋娶了你这么个泼妇?你赶紧给我妈跪下赔礼道歉!”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数落我:“这新媳妇脾气太吓人了,我嫂子命苦啊,摊上这么个母夜叉……”
“哪家新媳妇敢跟婆婆顶嘴、动手啊,这要搁旧社会,得浸猪笼!”
“真是不像话!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
我冷眼瞧着这些碎嘴婆子,也不忙着跟她们对骂,猛地掀翻桌子,饭菜碗碟稀里哗啦全砸到地上。
“我起早贪黑做的这些饭菜,宁可倒掉,也不喂你们这群白眼狼!”
一片狼藉之中,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盯着我,被我这举动震住了。
我面无表情地瞅瞅他们,拍拍手说:“行了,都给我滚蛋。”
那些亲戚面面相觑,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估计他们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也没见过我这么泼辣的新娘子。
但我不后悔,心里门儿清,在这群混账玩意儿中间,我只能当母老虎,不能扮柔弱,不然骨头渣都得被他们啃没了。
什么形象、名声,我全扔一边儿去,我得守住自己的底线,让他们晓得我发起火来不是吃素的,这样他们才不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潘琳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骂她儿子:“小泽,瞧瞧你娶的什么媳妇!咱家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吴泽的姑姑也气呼呼地开腔:“小泽,今天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媳妇,太没规矩了!咱家里可容不下这么个蛮横泼妇!她把咱家脸都丢尽了!你瞅瞅,你妈都被气成啥样了?”
吴泽被他们一撺掇,恶狠狠地就要冲过来揍我。
都闹成这样了,我能让他得逞?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指着吴泽嗤笑道:“吴泽,你今儿个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划花你的脸,不信你试试!”
吴泽不敢往前了,又急又气,直跺脚:“贺晓晓!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哪有你这样的新娘子?我们咋招惹你了,你闹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听他这么说,我又气又好笑:“你说有意思不?吴泽,你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我体谅你手头紧,裸婚嫁给你,倒成我犯贱倒贴了?你就由着你妈这么糟践我,那些话你也听得下去?这些年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白眼狼都比你强!”
我扭头看向还在干嚎的潘琳,怒喝道:“还有你!有脸哭?你儿子啥样你不清楚?就你家这穷酸样,我还高攀了是吧?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给自己积点德,嘴那么臭,是怕下不了地狱?”
我气得肝都疼了,缓口气接着骂:“我没爹没妈怎么了?杀人放火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用得着你说话那么难听?你也掂量掂量自己那点棺材本,真要彩礼,你拿得出来吗?不感恩就算了,还把人当傻子,吃的啥玩意儿,嘴里吐不出一句人话!”
潘琳被我骂得上气不接下气,躺在那儿翻白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我才不怕她,都说祸害遗千年,潘琳今天要是真能被我气死,那才叫怪事呢。
收拾完潘琳,我又把矛头指向那些爱搬弄是非的亲戚,劈头盖脸地骂道:“还有你们,都不知道啥叫羞耻吗?跑到别人家里做客,连点脸面都不要了?在这儿像狗一样叫个不停。怪我,给你们上错菜了,就该端一盆骨头让你们啃!”
“以为我好欺负?我的工资卡轮得到你们来惦记?土匪都没你们这么厚颜无耻!想耍威风回自己家去,别弄脏了我的地!”
03.
那些闲杂人等终于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潘琳那刺耳的哭声。
“我不想活了…… 老头子啊,你咋走得这么早?你咋不把我也带走啊……”
“我命苦啊…… 老天爷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泼妇……”
“我可怜的儿子啊,以后可咋活啊……”
我听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回怼:“要活就好好活,不想活就去死。”
潘琳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手指着我,气得声音都变调了:“你 —— 你这个 —— 丧门星……”
吴泽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贺晓晓!这下你满意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刚嫁进来就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我妈不过说了几句,你就非要在亲戚面前闹成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怎么一结婚就变了个人?”
我靠着墙,冷冷地看着吴泽:“是我想闹吗?你妈说的那叫什么话?她作为长辈都不懂得自重,我凭什么给她留面子?我还不知道你妈的心思?不就是看我爸妈不在了,想欺负我无依无靠吗?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吴泽,你别来指责我,你妈和那些亲戚今天被打脸是活该,我没撕烂他们的嘴已经算客气的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以前怎样,我以前就是瞎了眼,没看出你是个这么没担当的窝囊废,怪我看错人,嫁了个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到这儿,我冷笑一声:“吴泽,你和你妈装得可真像,结婚前把我哄得晕头转向,感情你们母子俩是在骗婚啊?”
我这会儿真是后悔,平时我也算个精明人,怎么就在婚姻这事上栽了这么大跟头。可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谁能想到,谈了一年的男朋友,平时对我体贴周到、百依百顺,实际上却是个软骨头的妈宝男。
我也见过潘琳两次,那时候她态度可热情了,让我产生了她是个慈眉善目的人的错觉。
错误的判断,让我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这人向来实在,从不幻想什么风花雪月、浪漫爱情,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考虑到吴泽家条件一般,我又孤身一人,就算要了彩礼还得带过去,麻烦得很,所以房子车子这些没有也就算了,不强求。
我本以为自己做出了这样的让步,吴泽和潘琳就算不会感恩戴德,起码也会念着我的好,大家能和和气气地生活。
可没想到,结婚第二天他们就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
吴泽脸都气青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贺晓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什么叫骗婚?你有啥值得我们骗的?是你自己不要彩礼的,而且你不也没嫁妆吗?你凭啥说我们?”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暗自庆幸没提前告诉他,我爸妈给我留了一套房子和一些存款。
虽说我看走了眼,但好在没变成恋爱脑。
现在看来,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了。
“吴泽,我懒得跟你废话。我把话撂这儿,我不是好惹的。你们母子要是让我不痛快,你们也别想好过。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再敢说我一句,我直接拿狗屎堵他们的嘴。”
吴泽和潘琳气得火冒三丈,却拿我没办法。
我冷笑一声,就要这效果,想欺负我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谁结婚不是想好好过日子?可我倒霉,碰上了这一家子不是东西的人,那我也只能跟他们硬刚。
实在不行,离婚又不犯法。
真应了那句话,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了,生怕多看一眼潘琳和吴泽的脸,就忍不住做出违法的事。
04.
我走进卧室,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吴泽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黑着脸没好气地问:“你要干啥?”
我冷冷地挑了挑眉,淡漠地说:“既然你和你妈看不上我,正好,我也觉得你们恶心。那当然是各走各的路,何必互相看不顺眼。我已经犯过一次傻了,可不能再犯。”
吴泽愣住了,惊讶地问:“你要走?”
潘琳也猛地转头看向我,也不装哭了。
“就你们这破房子,我还有必要留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还不走,那不真成了你妈说的没脸没皮、自甘下贱了?”
吴泽见我动真格的,一下子慌了,赶紧快步走过来,想抢走我手里的行李箱,被我躲开了。
“晓晓,别胡搅蛮缠了行不行?有啥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把误会解开不就好了?我妈就是嘴硬心软,说话直但心眼不坏。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体谅一下不行吗?你平时脾气可不这样,别闹了,行吗?”
听了这话,我终于忍不住,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吴泽你脑干缺失了吧?还是说你脖子上顶的是一坨肿瘤啊?你看着我就是纯纯一大冤种?我脾气好怎么了?脾气好就要惯着你们?还刀子嘴豆腐心,我看就是嘴贱心肠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堆亲戚也都不是东西,什么玩意儿,癞蛤蟆都没你们这么恶心。”
吴泽被我打蒙了,潘琳看见我居然打她的宝贝儿子,当场气疯了,顿时腿脚也利索了,跟一团龙卷风似的冲到了我面前,表情恨不得生吞了我。
“你这贱人!竟敢打我儿子?”
“为什么不能打?他就该打,怎么着?”
我不以为意地冷笑着,故意挑衅。
吴泽也怒不可遏地冲我大骂:“贺晓晓你神经病吧?”
潘琳气得就要扑过来打我,不过被我眼疾手快地躲掉了。
“吴泽,你最好看好你妈,别一把年纪了媳妇跑了还把自己腿脚摔折了,那才是真的要死不瞑目呢。”
我站在一边看着吴泽冷嘲热讽。
“贺晓晓你闭嘴行不行!”
吴泽一边扶着他妈,一边冲着我咆哮。
看着这对母子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不少。
不过潘琳咽不下那口气,死死地瞪着我,声嘶力竭地骂我:“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敢打我儿子,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千刀万剐的下贱胚子!”
潘琳骂得难听,我听得生气。
于是也不忍着,两步走上前冲着没有防备的吴泽又是啪啪地甩了两巴掌。
然后看着吴泽红肿起来的脸颊,还有开始气得翻白眼哆嗦个不停的潘琳,觉得畅快多了。
暴力虽然不能解决问题,可是太他妈解气了。
吴泽气红了眼睛,暴跳如雷道:“贺晓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潘琳也哭天喊地地捶她的儿子:“你还愣着干嘛?你就任由她这么欺负我们?给我打死她!往死里打!”
吴泽也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准备动手。
可我不怕,他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事已至此,我也没想着再跟他过日子。
于是目光锐利地盯着吴泽,冷冷威胁道:“吴泽,你今天敢打我试试?看我不把你脑袋砸个稀巴烂!我说到做到,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吴泽怂了。
潘琳也不怂恿她儿子打我了。
看着他们我万分鄙夷,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我提着行李走出房门后,狠狠一脚踢向防盗门,房门关得惊天动地。
然后我直接打车去了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套房子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随便洗了把脸倒头就睡下了,一晚上跟一帮贱人掰扯,怪累的。
05.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习惯性地打开手机一看,就发现吴泽发了个朋友圈……
“一晚上的时间就明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只有自己的亲人才是真的。”
看完后,我嗤之以鼻。
有些人大脑构造很奇怪,当出现麻烦时,他们会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从来不会正视问题出在哪里,更加不会去反思自己的错误,仿佛一切问题都是别人造成的,责任都是别人的,自己永远是无辜的受害者。
冷静下来后,我没有了昨晚快吞噬掉我理智的愤怒,而更多的是庆幸。
我承认在结婚这件事上,我太大意了,甚至犯蠢地过分体谅吴泽,导致他和他妈妈以为我是个软弱无能的软柿子,才会故意给我那种难堪。
虽然吃了一亏,倒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也对婚姻有了些浅薄的感悟。
那就是永远不要轻信对方,哪怕他表现得再好,也不能毫无保留地去信任、妥协,有些原则要坚定不移地牢牢守死,永远要给自己留后手。
更重要的是,决不能忍气吞声。
丈夫和婆家有素质有教养,那一开始就会给你充分的尊重;要是他们心怀鬼胎不安好心,那最好是及时止损,赶快收拾行李远离那个狼潭虎穴,要是不能,那就从一开始把自己底线亮出来,绝对不能一味示弱退让,不然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吴泽和潘琳真面目暴露得迫不及待,对我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这时候抽身离开总比深陷泥潭身不由己的时候强多了。
就在我开始盘算要赶紧跟吴泽离婚时,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压根就没跟吴泽领结婚证啊!
说起结婚证这事儿来,我还得真心实意感谢一下吴泽,是他说等几天在七夕领证,那样有意义有仪式感,还能发个朋友圈秀个恩爱。
秀你妈个头。
不过幸好没领,要不然办起离婚手续还挺麻烦的,我可是一秒也不想跟吴泽有牵扯了。
我的心情变得愉快,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后,准备弄点早餐填下肚子,从昨晚我就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还觉得有点饿。
就在我煎鸡蛋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扫了一眼,发现是吴泽打来的。
本来我是准备直接拉黑他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屁话。
于是手指轻轻一点,电话就接通了。
“晓晓……”
吴泽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憔悴。
我不屑一笑:“有屁快放。”
吴泽呼吸一滞,沉默了几秒。
“贺晓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泼妇似的?你的素质呢?”
听着他竟然还准备教训我,我也不客气地回呛:“我的素质被狗吃了,对,说的就是你和你妈。”
吴泽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口气恨恨的:“贺晓晓,你牛!”
相比于吴泽的气急败坏,我就冷静多了:“我可没时间听你废话,有屁赶紧放,要是再啰嗦我就挂断电话拉黑你。”
吴泽怕我真挂电话,所以忙抢着说道:“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
之前我一直是在公司跟前租房住的,在结婚前就退了房子,想着搬到吴泽租的房子去住。
现在吴泽找不到我也正常。
不过……
“谁要跟你回去了?吴泽你以为我昨晚在跟你开玩笑?正好,我今天再明确通知你一声,咱俩玩完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你守着你的宝贝妈妈过日子去吧,别来祸害我了。”
“贺晓晓,就为了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你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就当我求求你了,别闹了行不行?我给你跪下赔罪,好不好?你不要这样任性了。”
说话间,我的简单早点也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反唇相讥:“别人怎么看你关我屁事?正好,让大家趁机会看看你们母子俩的恶心真面目,反正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就这样,以后可别想不通来骚扰我,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后,我就果断挂了电话,加了黑名单。
微信也给删了。
06.
我窝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就去上班了。
同事们纷纷调侃我太老实了,刚结婚不忙着跟丈夫卿卿我我,居然跑来上班。
我也不瞒着,大大方方地表示本人已经恢复单身了,惊得他们目瞪口呆的。
我猜他们应该也没见过我这么神速的人。
八卦的同事还想打听原因,我思索了一下,然后言简意赅地开口:“三观不合,不是一路人。”
同事嘛,又不是至交好友,很多事情不能毫无保留地交代。
于是他们也不再追究了,还好生安慰了我一番。
这之后过了两天,下班后我刚出公司大门,就被潘琳还有吴泽他姑姑几人给堵住了。
我知道她们来者不善,本不想理会,于是加快步伐准备离开,可是她们穷追不舍地跟了上来。
“贺晓晓!你给我站住!”
听到潘琳气势汹汹的声音,我便停下了脚步,冷漠地看向她们。
“贺晓晓,你把我们家害成那样还想一走了之?你想得美!”
潘琳和其他三个中年女人围住我,气势汹汹地开口道。
我并不怕他们,从容不迫地反问:“不然呢?你们准备赔我点什么?”
潘琳噎了一下,然后呸了一声道:“你想得美!你这个祸害精,把我家搅得鸡犬不宁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得赔我们精神损失费!”
啥?
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精神损失费?
“我看你是上厕所把脑子当屎拉掉了吧?跑我这儿来发神经呢?”
潘琳气得发抖,冲着旁边的帮手痛心疾首地控诉:“你们看看!她就是这么欺负我和小泽的,我不活了啊,造孽啊……”
吴泽的姑姑对我怒目而视,厉声大骂:“小贱人,小嘴叭叭叭的挺会骂啊,半分教养没有,谁养出来的狗东西!”
我冷笑一声,不屑一顾:“老八婆你的大嘴也不逊色,想必你教育出来的东西连狗都不如。”
“你——”
吴泽姑姑面色狰狞,深吸了两口气后继续开口:“今天我们没工夫跟你磨嘴皮子,赶紧拿钱!”
“就是,这种祸害我们家可不能要,丧门星!呸!”
“今天你要是不赔个十万,就休想离开!”
看着他们激愤得唾沫星子横飞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可笑,疯了吧她们?
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抢劫吗?
于是我也不客气,扯破了喉咙大喊道:“救命啊!抢劫啦!”
我这一嗓子喊得潘琳她们呆住了,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周围的热心肠路人就围了过来。
当然,也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摄。
“贺晓晓!你闭嘴!谁抢劫了?”
潘琳恼恨地瞪着我,气急败坏道。
我管她呢,只顾着用毕生最精湛的演技将自己表现得惊慌失措,弱小无助地朝着路人哭着求救。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她们要抢劫!”
吴泽姑姑着急了:“贺晓晓你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们表现得越凶狠,我反而将自己伪装得越害怕,她们几个膀大腰圆的,将瘦弱的我围在中间骂骂咧咧,谁看了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哎哎,干嘛呢?几个老太太抢劫一个小姑娘好意思吗?”
“还不快放了小姑娘,光天化日的竟然欺负小姑娘,要不要脸啊?”
“现在的老年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抢面抢菜不过瘾还开始抢钱了,真是丧尽天良啊。”
“要不怎么说坏人变老了呢。”
热心肠路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不客气,潘琳她们又气又羞,脸色跟调色盘似的。
“小姑娘你快走吧,有我们给你撑腰呢,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一个慈眉善目的阿姨伸手来拉我。
可下一秒潘琳就不干了,愤怒地叫嚷道:“今天她别想离开!你们看什么看啊?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处理私事用得着你们多管闲事?滚滚滚!”
阿姨也是个硬骨头,并没有被撒泼的潘琳吓道:“你们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我们看不过去就得管!什么私事,小姑娘看样子也不认识你们啊。”
“就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都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也太不像话了。”
吴泽的姑姑气得脸颊抽搐,声音尖利刺耳:“什么不认识?她把我们家害惨了!这个小贱人骗钱骗婚骗感情,然后想要一走了之,想得美!”
潘琳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着:“作孽啊,碰上了这么个黑心肝的,她把我儿子害惨了,我不活了……”
这个反转看得周围人愣住了,目光流连在我和潘琳她们身上,似乎在考量事情真相。
不过到底是潘琳她们太剽悍凶狠了,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跟受害者三个字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所以围观者们下意识地会认为我才是弱者。
“我们不要听你说,小姑娘,你来说,不用害怕啊。”
听着周围支持鼓励我的声音,我露出感激之色,然后用哭腔开口道:“她们是我前男友的母亲和亲戚,我们分手后,她们来恐吓我,跟我要精神损失费……”
我声泪俱下地在围观者和手机镜头前控诉着潘琳的所作所为,成功引起众怒。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人家小姑娘好心好意体谅他们,他们却狗咬吕洞宾,真是不要脸。”
“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女人上桌吃饭?神经病吧?”
“小姑娘你走得好,这种人家嫁不得,那简直就是吃人的魔窟。”
“还有脸要精神损失费,我看你们才该给人家女生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言辞犀利,攻击性强,气得潘琳她们七窍生烟。
潘琳她还不服气地想教训我,可是被吴泽姑姑给拉住了。
被群起而攻之后,她们也站不住了, 一边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一边溜之大吉。
有个阿姨劝我潘琳她们要是还敢来骚扰我,就报警。
我抹了抹眼泪, 摇头道:“不行啊,阿姨,我前男友在政府大厅上班, 我要是报警了万一对他有影响怎么办?纵然他们有错,可是都已经分手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希望他们能好自为之。”
我这番话听得大家既感动又无奈, 都劝我做人不能太善良, 不然会被欺负的。
这段视频果然被传到了网上, 我又暗暗花了点钱搞了点热度,于是一天工夫,视频就在同城火了。
评论里基本上都是义愤填膺为我打抱不平的。
也有质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我自己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定是做了过分的事情才让人家追上了门。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很快就被仗义执言的网友们给踩死了。
当然,也有好事者对我透露的在政府大厅上班的前男友产生了兴趣。
然后, 吴泽就自然而然地被扒出来了。
看到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我颇感欣慰, 这届网友真是太给力了。
07.
过了两天, 我在朋友那儿听到了个好消息。
朋友说, 吴泽本来在这几天要被提拔升官,可是有人把那段视频拿给他的领导看了。
领导看了后很不高兴, 然后吴泽提拔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儿让吴泽很受打击,萎靡不振。
吴泽这人我还不清楚?能力谈不上拔尖,情商也就那样,还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书生傲气。
这种人被领导提拔重用,那是纯属于撞大运了。
现在可倒好了, 大运让自己母亲给撞飞了,以后再想提拔,那可就难咯。
这事儿闹得,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是真的很开心。
事后,吴泽用了个陌生号码给我打来电话咒天骂地的,说我狼心狗肺、心肠歹毒……
我百无聊赖地听了一堆成语。
好不容易听他骂累了,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时,我才笑吟吟地开口了。
“吴泽, 做了亏良心的坏事, 报应总会以各种方式落到你头上,这叫报应不爽。”
“还有,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敢到我眼前蹦跶,我会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 你最好不要尝试。”
这之后, 吴泽和潘琳总算是彻底学乖了。
不过我还听说,经过上次那个视频的走红,潘琳恶婆婆的形象深入人心,家喻户晓, 都没有女孩敢嫁进他们家了。
吴泽成了相亲市场上的钉子户,人人避而远之。
嗯,喜闻乐见。
用户18xxx25
我这辈子最吃亏在不好意思对他人口出恶言,结果就是让恶人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