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已经忍不住,扯起萧天爱的衣服,化身饿狼,就要把她扑倒。
萧天爱满心哔了狗的心情,哎,不对,狗狗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哔人家?
动静有点儿大,祝庄主和祝明诚都惊动了,“明月,你在干什么?”
萧天爱大囧:“救命啊!
我可是黄花大小伙子,不兴这一套,祝明诚,管好你,妹妹!”
祝庄主暴怒,抓着她往回走,祝明诚愧疚不已:“对不住,肖兄,我会管好她的。
明月,你丢不丢人,快回去!”
“我不要,你们别管我,我就要他陪我……”
祝明月理智全无,挣扎着不肯离开。
祝太太道:“明月和肖少侠喝了酒,回来就变成这样子了,肖少侠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祝庄主和祝明诚,看出她的不对劲儿,奇怪的看着萧天爱,祝太太话里的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萧天爱冷笑:“祝太太,你要是这么聊天,那我要说道说道了,倒打一耙,恩将仇报,就是你聂家的门风吗?
事情如何,你们母女俩清楚的很,想讹我啊?”
祝庄主难以置信看着她们,“玉茹,你糊涂,跟我回去!”
祝太太绷着脸:“回去?明月怎么办?
这船上只有他能为明月解了药效,你不怕明月出点儿意外?”
祝庄主瞬间僵硬了身子,祝明月已经烧的没了理智,趴着谁都想往上蹭,简直不堪入目。
萧天爱冷笑:“那些个船工不是男人吗?”
“我女儿怎么可能找那些卑贱之人?
肖少侠,你也不吃亏,何必装的正人君子似的,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还想怎么样?”
祝明诚脑子一团浆糊,这样的母亲,充满了精明算计,再没有一点儿温柔贤淑,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
或许,他从未了解过自己的母亲。
“祝太太好算计,不愧是高门贵女,我肖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威胁我,让我做些我不愿意做的事儿。
我不高兴,大家都别想好过。
不就是个春,药嘛,简单!”
抓着祝明月,直接扔进了河里。
“明月?
你干什么?我女儿出事儿,我饶不了你!”
萧天爱挑眉,眼眸冰冷:“你要怎么饶不了我?
有那个本事吗?”
“你……”
祝太太哑然,她还真拿萧天爱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色诱也不行,简直油盐不进!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快去救人!”
祝庄主呵斥一声,祝明月在水里浮浮沉沉,耽搁不得。
“别急着救人,给她一个羊皮口袋,让她泡在河里,好好清醒清醒,救上来还要发愁给她找野男人,这样不是更好,药效过去了,再把她弄上来。”
“这……”
祝庄主明白了,合着她是用这种办法帮明月解毒呢!
祝明诚神色复杂,满脸的不知所措。
祝太太愤怒盯着她,萧天爱一摊手,一脸无辜,你们算计我,我还好心为她解毒,世上去哪儿找她这么好的人?
哎,没办法,谁让自己总是心软,爱做烂好人呢!
最终祝明月抱着羊皮筏子,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感觉身体里没了燥热,才被拉上来,脸色都泡白了,浑身直打摆子,当天夜里,发起烧来。
终于没人打扰了,萧天爱美滋滋睡觉去了。
“肖兄,你醒了吗?”
祝明月烧了一整夜,人都烧糊涂了,直说胡话,这样下去,非得烧坏了不可。
不管她做错什么,毕竟是自己妹妹,祝明诚没办法不管她,等不到萧天爱起来,厚着脸皮来敲门。
“还有事儿?”
萧天爱打着哈欠,不耐烦看着他。
“对不起,我知道明月做的不好,我给肖兄道歉。
可她现在高烧不退,必须找大夫,肖兄,你看……”
“那就去找呗!”
萧天爱一脸无所谓,“我对这里又不熟,她也不是我什么人,管我屁事儿!”
祝明诚被怼的哑口无言,臊的脸颊发烫,“可是,悬镜司万一杀我们……”
“那是你们命该如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合着你也和你,妹妹一样,赖上我了吗?
我又不欠你们祝家的,恕我没义务管你家的破事儿!”
萧天爱说着就要关门,等到了岸边,她直接走人,最烦别人算计她了,真诚以待,换来的是她们处心积虑的算计,这种人,死了活该。
“肖兄……”
祝明诚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男人有泪不轻弹,这个少年,为了家人,不顾尊严,只能求她施以援手。
“我没脸求你,可我真的没办法,明月是我嫡亲的妹妹,我不能看着她死呀!”
“哎……”
萧天爱还是败在自己的心软上,祝明诚还是很不错的。
“找个镇子靠岸,我陪你去看大夫,你求我,我也不会治病呀!”
“谢谢,谢谢肖兄。”
祝明诚擦一把泪,去和父亲说这个好消息,给祝明月收拾一下,等靠岸找大夫。
祝庄主不搭理祝太太,都是她自作主张,弄巧成拙了吧?
祝太太委屈落泪:“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姓肖的不过是个江湖浪子,咱们明月这么漂亮,便宜他了呢!”
“哎,玉茹,做人要讲良心,咱家要不是落难,你会看上他吗?
人家救了咱们的命,就该心存感激,怎么能算计他呢?”
祝太太哭得更伤心,“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咱们落到这个地步,要是没点儿实际的好处,他迟早会走的,我只是想把他留下。”
祝明诚进来,道:“肖兄重承诺,轻生死,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帮到底的。
母亲,你是小人之心,度肖兄君子之腹了!”
“你也怪我?
好,我辛辛苦苦,到头来反倒里外不是人了,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呜呜……”
祝明诚一阵头痛:“母亲,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肖兄已经答应咱们,待会儿一起上岸看病,准备一下,先把妹妹治好再做打算吧。”
祝太太这才止住哭泣,神色晦暗,不晓得又打什么主意。
祝家父子对视一眼,齐齐叹气,感觉一切都变的太陌生了。
船工们经常走这条河道,午饭时辰,靠在岸边,祝明诚背着妹妹,一家子都上岸,去给她找大夫。
萧天爱远远跟着,答应了祝明诚,就不会不管他。
这个镇子,已经和南疆交接,街上多了不少穿着艳丽,头上包着头巾的南疆人。
相比大燕人,南疆人五官更立体些,不过个子都不太高,双腿占据身体的比例比较多,一眼看过去,好像头底下都是腿了。
因为南疆多山,这些人翻山越岭的,没有一副好腿脚可不行的。
皮肤没有她想的那么黑,反而很白皙,女孩子都很漂亮,男的就不行了,跟没进化完整的猴子似的。
许是多看了女孩子两人,对方居然冲她抛媚眼儿,她的同伴却抽出刀子,威胁地冲她呲牙,戾气很重。
萧天爱赶紧求饶,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眼神,跟人干一架。
根据她听来的消息,这些南疆人,都很团结,你以为跟一个人打,其实不然,很快你就发现,你面对的是一整个寨子的人。
找到医馆,伙计领着他们进入房间里,相当于现代的急诊室。
萧天爱留在外面警戒,万一碰到悬镜司的人,就得硬碰硬了。
祝太太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似的,对祝明诚道:“你陪着肖少侠,我和你父亲进去就好了。
看看需要什么,尽管去买。”
萧天爱撇撇嘴,不屑揭穿她,聂老夫人教养出来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的厚脸皮。
得亏赵无疆没生在她的肚子里,摊上这样一个心思多的娘,也是够呛。
“肖兄,别介意,我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就是太在乎妹妹了。”
祝明诚尴尬道歉,他也觉得母亲过分了。
“那是你不了解她,你爹挺可怜的,当年不定怎么被她算计,大好前程不要,抛家舍业,跟她在这儿躲了二十多年。
祝明诚呀,以后多长点儿心,你这个娘,将来还有的幺蛾子闹腾呢,啧啧,可怜的孩子!”
祝明诚被她说的,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亲娘了,感觉她蛇蝎毒妇似的。
“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两个南疆打扮的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冲进铺子里,远远就闻着一股子屎尿的臭味儿。
“什么味儿?
哎,别进来,弄脏了我家药房,你赔得起吗?”
大燕人自带优越感,并不看得上土著一样的南疆人,炸撒着手,阻拦他们,不让他们进门。
萧天爱顿时看不下去了,医者仁心,怎么可以地域歧视?
南疆人忍下屈辱,他们南疆的医术不行,除了汉人的药房,没人能救的了孩子。
“好,我们就在外面,求求小哥,让大夫给孩子看看病。”
另一个人,塞给伙计一块碎银子,伙计手一翻,动作利索的很,“等着,我看看大夫有没有空?”
好歹收了银子,取出一张竹席子,让他们把孩子放在地上。
萧天爱正好看到,那孩子刚躺下,屁股底下露出一滩水迹,也不知道是屎还是尿,小脸惨白,嘴唇干裂,情况极为凶险。
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何况这么小的孩子,萧天爱心中不忍,提醒他们道:“用烧开的水,加入盐和糖,给孩子喝一些,这样子孩子抗不住。”
南疆人看她眼底的关切,感激道:“谢谢,我马上去。”
好人做到底,萧天爱现在格外爱管闲事儿,闲着也是闲着,“你看着孩子,我去帮你买点儿水来。”
街上倒是繁华,很快她买来一壶开水,盐,糖混合成一碗水,扶着孩子,给他灌下去。
孩子喝了水,舒服一些,冲她露出甜甜的笑。
萧天爱恻隐之心大起,安慰他:“多喝点儿水,病会好的快。”
大夫走出来,搭上孩子的手腕,把脉之后,脸色大变:“快抬走,这是疟疾,疟疾会传染的。”
“什么?疟疾?快走开!”
人群瞬间尖叫,避开一个真空地带,看恶魔似的看着他们。
只有萧天爱没有躲,她知道疟疾,确实会传染,但是只会通过饮食,空气是不会传染。
南疆人绝望捂着脸,“我苦命的孩子……”
“大夫,疟疾并非不能治疗,你真的没办法吗?”
大夫道:“年轻人,你不晓得疟疾的利害,一死一城人的,任何药物都没用,快点儿走,否则我报官了!”
南疆人只好抱着孩子,绝望离开,孩子会死,说不定他也会死。
大夫派人把孩子躺过的席子一把火烧了,还在地上撒了石灰,防范措施做的挺到位。
祝明诚心下不忍,“好惨,真的无药可救吗?”
萧天爱沉思片刻,“倒也不至于,我知道一味药材,或许能帮上忙。
你去问问,看完了没有,我有事儿要办,不能一直等着你们。”
“好,肖兄,稍等,千万别走啊!”
祝明月就是风寒着凉,吃了药出了汗,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祝明诚进来,她睡的正香,“妹妹怎么样?”
祝太太及时道:“不大好,大夫说,要好好观察,明诚,你去和肖少侠说一声,咱们今晚住客栈,让你,妹妹好好休息两天行不行?”
祝庄主不悦,揭穿她的谎言:“玉茹,你为何要对儿子撒谎?
大夫不是说,吃两副药就会好的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商量,一家人还要算计吗?”
祝明诚瞬间沉下脸,“母亲,怕是不行的,肖兄跟我说,他有事儿要做,不能陪着我们了。
肖兄他没义务一直帮咱们,你怎么对我没关系,我不希望你利用我,算计我的朋友。”
“什么?他要走?
咱们怎么办?”
祝太太焦急道,“明诚,你好好求求肖少侠,他这时候丢下咱们,是看着咱们一家子去死呀!”
“不用了,我来了,祝太太想说什么,跟我说就好。
别为难你儿子,说实话,做你儿子,挺可怜的。
你怕悬镜司报复,也可以跟着我,但是,不是我跟着你们,明白了吗?”
萧天爱走进来,一番话让祝家人面色大变,祝太太眼神闪烁,尴尬一笑,“那是自然,肖少侠说的对,可以啊,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