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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声明：本文是萨沙创作的小说，声明完毕
再多声明一点：这篇文章相当血腥恐怖，心理素质不好的千万不要看，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你不知道的大案第323讲）
持枪团伙杀死13名出租车司机和1名警察：1995年持54式手枪抢劫案
今天的案件是一起非常恶劣的杀人劫车案件。这伙持枪歹徒，在短短2年内用54式手枪打死了13名司机，打伤了1名，抢走了14辆出租车变卖了近百万赃款（90年代币值）。这伙歹徒非常凶悍，曾多次同警方枪战，还造成一名警察殉职。听萨沙说一说吧。
从1995年开始，东北某省会城市连续出现了多起残杀出租车司机抢车案件，歹徒作案手法非常凶残。
1995年12月28日早晨，出租车司机李爱华告别妻儿，开始了一天艰苦的工作。
在90年代，出租车的数量还很少。出租车司机虽然辛苦，每天赚钱却不少，属于地地道道的高收入阶层。
李爱华是个老司机，早先为国企开大卡车，赚钱不多工作又辛苦，咬牙下海四处借钱买了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
开始出租车以后，李家的经济有很大提高，每月可以进账三五千元。
在1995年，普通老百姓月薪只有四五百元，也就是说李爱华的月收入是普通人的近10倍。
当时没有夜班司机的概念，车辆通常是一个人驾驶。
李爱华每天的工作就是：早上6点出班，干一上午的活儿，中午吃完饭，还能打扑克休息一会，再从下班的点干到晚上八九点钟。这样干一天，既可以把份子钱150元赚出来，加上一天油钱50元，司机自己还能剩余近100元钱。
根据李爱华同为司机的朋友介绍，当天上午10点左右，看到李拉着3个男人跑向郊区。
由此，李爱华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那辆崭新的捷达小汽车也人间蒸发。
李家人惊恐万分，第一时间报警，发动亲友四处寻找，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几天后，郊区几个顽童在距离公路不远的一个野池塘玩耍。
其中一个小孩子眼尖，看到池塘中间漂浮着什么东西。小孩们七嘴八舌讨论，有人说是破麻袋，有人说是破衣服。
突然，一个小孩说：好像是人！你们看，还有头发呢！
小孩们急忙仔细观看，果然像是一具尸体，脸朝下漂浮，依稀可以看到头发。
孩子们顿时受到很大惊吓，分散哭喊着逃回家，将事情告诉了父母。
大人们见死了人，立即报警。
警方们赶到现场后，很快判断这不是跳河自杀案件。池塘中死者的头上套着一个塑料袋，没有人会这样自杀。
警方火速将尸体打捞上来，赫然就是几天前失踪的出租车司机李爱华。
让刑警们震惊的是，李爱华的死因竟然是头部中枪。法医的尸检表明，李爱华是在近距离被人用54式手枪射击后脑而死。54式手枪威力巨大，李爱华被一枪毙命，甚至死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持枪抢劫的歹徒至少有两个人，其中一人会驾驶汽车。歹徒们枪杀李爱华以后，将车辆开到早就选择好的池塘附近，将尸体头部套上塑料袋丢入池塘。
李爱华的捷达车不见踪影，看来歹徒的目的就是抢车。在90年代，一辆捷达车出租车前后要花费10多万元才能搞定。面临歹徒抢劫车辆时，没有出租车司机会随便交车，往往都会选择抵抗。
歹徒就一不做二不休，先开枪杀人，接着再抢车。
90年代没有监控，没有大数据，此案又没有目击者，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根本就无法侦破。警方根本搞不清歹徒有几人，有几支枪。
让刑警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短短20天后，1996年1月，本市又有一辆出租车失踪。
出租车司机钟明朗驾驶着一辆桑塔纳小汽车，大概在上午11点出城，由此失去了踪迹。
警方怀疑钟明朗遇害，却怎么也找不到尸体。
直到1个月后的1996年2月，郊区乡民看到公路边一个土坑里露出了两只脚，急忙报警。
警方发现，这具尸体就是钟明朗。他同样是被人一枪射中后脑而死，尸体头部被套上塑料袋，然后丢弃在这个土坑中。歹徒似乎提前做了一些装备，将周边的各种杂物推到土坑中，将尸体浅浅的盖住。
奇怪的是，根据弹道检验，射杀钟明朗的54式手枪并不是杀害李爱华的那支。
对此，警方有两种推论，第一：这两起案件不是同一伙人所为；第二：这伙歹徒有多支手枪。
当时是1996年，全国刚开始全面禁枪，仍然有不少枪支弹药流散在社会上。和苏联接壤的东北是反苏最前线，民间曾有大量枪械，歹徒搞到几支54式手枪没什么难度。
警方无法确定两起案件是同一伙人所为，暂时没有并案侦查。
2个月后，1996年3月，出租车司机王小鸣连同捷达车一起失踪。家属和警方连续找到一个多月，仍然找不到尸体和车辆。
在半个月后的1996年4月，出租车司机老侯再次连人带车失踪，他那辆崭新的斯柯达出租车刚刚开了3个月。
1996年6月，出租车司机魏家龙和捷达车失踪。
1996年7月，出租车司机梁海峰和桑塔纳车失踪。
5天后，郊区水库管理人员报警，发现了一具漂浮的不明男尸。
警方赶到现场将尸体打捞上来，赫然就是刚刚失踪的司机梁海峰。
他同样是死于头部中弹，然后被抛尸水库。
仅仅3天后，乡下一个村子灌溉期间，突然发现池塘内有具腐烂的男尸。根据家属反复辨认，这是失踪2个月的司机魏家龙，他也是头部中弹而死。
警方弹道比对，这几名死者都是被两支54式手枪打死，显然这是同一伙人作案。
就在警方决定并案侦查的时候，8月底又发生了一起类似案件，出租车司机老李和他的斯柯达出租车失踪，暂时没有找到尸体。
看来，这个团伙颇为疯狂，几乎是每月都要作案，警方掌握的案件已经有6起。
而周边几个城市同样有出租车司机失踪案，或许也是这伙人所为。
持枪团伙杀人抢车且每月都作案，显然是震惊全国的大案。
即便90年代东北治安混乱，杀人案件很多，这起案件也属于必破案件。
连续有出租车司机在大白天遇害，人车两失，本市很多出租车司机暂停营业。即便仍然拉客的司机，也坚决不会离开主城区一步，晚上更是不出车。后来发展到，司机在大白天都不去主城区较为偏僻的街区，乘客加多少钱也不去。
外地旅客顿时感到很不方便，尤其是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的出租车少了很多。旅客好不容易上了一辆车，屁股还没坐下，司机一股脑的说了一串不能去的地方。
如果旅客非要去危险区域，司机直接将客人撂下就走，也不怕你去投诉，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种事情造成旅客的不满还好说，关键是严重影响了城市形象。
外地旅客顿时认为这个城市不安全，选择放弃在这里投资或者打工。
出租车司机们更是不满，认为生命安全没有保障。
当时新闻媒体还敢说几句真话，一个记者曾公道的表示，任何司机遇到这种模式作案的多名歹徒，别说保住车，就算想保命也是千难万难。任你是李小龙还是李连杰，遇到这几个持枪突然打后脑的歹徒，也是死定了。
一些司机迫于无奈，只能带着一个保镖做生意。保镖通常是个健壮小伙子，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带着铁棍甚至匕首用于防身。
记者则认为，这种方法毫无作用，无非是多一个受害者。
鉴于案件如此恶劣，省公安厅迅速组成专案组，要求限期破案。
对于这类持枪杀人劫车案件，一般有两个突破口，第一是追查赃车，第二是追查枪支来源。
手枪追查方面，很快有了结果！
80年代后期，东北某县城一个武装部仓库被人盗窃。小偷不知道这里是军火库，认为是普通仓库，想要撬开偷点东西。然而，这个仓库里面只有枪支弹药，没有一分钱其他财物。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这个毛贼偷走了便于携带的7支54式手枪和数百发子弹。
随后，毛贼将手枪和子弹分别卖给当地专门倒卖贼赃的贩子。贩子经过几次转手，将这些军火卖给了各种犯罪分子。
警方捉住了毛贼后重判了15年徒刑，手枪只追回来3支，子弹追回来不到一半。
另外4支手枪经过多次倒卖，又有多名涉案人员外逃后一直没有归案，无法继续追查了。
虽然涉案手枪就是4支中的2支，警方无法通过追踪枪支抓住这伙歹徒。
手枪的线索断了以后，警方只能追查赃车。
稍微上道的人都知道，杀人劫车最危险的环节就是销赃。
不同于其他赃物，在90年代，汽车可是大件中的大件，绝非普通收赃贩子可以搞定的。
在黑道上敢于收赃汽车的贩子不多，警方相对容易追踪。
自然，歹徒不会傻到在本地出手，一定会在异地销赃。
如果这伙歹徒的路子比较广，将赃车开到东三省以外地区变卖，追踪就非常困难了。
退一步说，就算在东三省内销赃，也可能涉及几十个大小城市，排查起来谈何容易。
专案组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组成大量追踪小组，四处调查赃车。
追查工作繁琐且缓慢，迟迟没有进展。
然而，8月底案件出现了逆转。
邻省省会有2伙黑社会分子抢地盘械斗，一人用猎枪乱射，将对方一个喽啰当场打死。
此人被警方抓捕后，自知十有八九会掉脑袋，表示愿意立功减刑，换取一条活路。
这个黑社会分子向警方透露，他听一个道上的朋友说，前段时间本市专门收赃的一个贩子触了霉头。
这个贩子专门收购盗窃来的赃车，然而收购了一辆崭新的斯柯达以后，却发现车辆驾驶位上有血迹，车辆前部还有一个孔洞，明显是弹孔。
贩子非常恼怒，明白这是杀人抢到的赃车，而不是盗窃来的。
这个贩子不是不收这种车，但通常只给三成价格，普通的盗窃赃车则要给七八成车价，毕竟风险大小不一样。
贩子自觉吃了亏，多次向他人抱怨。
得到这个线索以后，审讯警察迅速告知专案组。
专案组则有些犹豫，那个时期东北很多城市都有类似的杀人抢车案件，此案未必同这起专案有关。
只是，目前没有其他线索，不管是不是这个案子，先去调查再说。
专案组立即出动，将这个姓黄的收赃贩子抓住。
收赃贩子被捕后，自知罪行不清，当场表示愿意立功，交代了藏匿赃车的窝点。
这伙收赃的家伙，相当厉害。专案组找到这辆斯柯达时，车辆颜色完全改变，内部装饰彻底换过，连那个弹孔都修好了。
收赃贩子交代，他在当地车管所等单位有关系，可以堂而皇之买到一套完整的车辆手续。于是，这辆杀人抢来的赃车，摇身一变就成为合法车辆，可以卖到十多万元。收赃贩子虽冒了险，一来一回就可以净赚好几万，利润是很大的。
为了立功，收赃贩子主动交出车辆后备箱中藏着的一个出租车顶灯。
根据顶灯上的编号，专案组认定这就是，8月底失踪的出租车司机老李的斯柯达小汽车。
显然，同收赃贩子打交道的，就是这一伙恶毒的持枪歹徒。
此时，收赃贩子又交代，在被捕前1天，他接到这伙人的电话，说还有一辆车要出售。
收赃贩子因上一起生意被骗，怒骂了这伙人。只是，收赃贩子是个见钱眼开，不顾一切的人，最终双方谈妥以四成价格交易。
专案组得知这条线索后，立即命令收赃贩子打电话，约这伙歹徒来本市交易，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收赃贩子急于立功，当然照做，迅速拨打了电话。贩子和歹徒们约定，明天就来车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专案组部署了十多名刑警在车行内，准备执行抓捕。歹徒可能有枪，刑警们都荷枪实弹。
没多久，一辆捷达车开到车行，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四处打量了一番，才警惕的下了车。
收赃贩子告诉刑警，此人就是上一次来送车的歹徒。
刑警们立即行动，从隐蔽处冲出来，四面八方包围了这辆捷达车，十几支手枪指着歹徒：举起手来，不要乱动！
大汉虽身强力壮，见到十多支枪只能认怂，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抵抗，被按在地上生擒。
大汉没有同伙，车内没有其他人。专案组迅速鉴定了这辆捷达车，确定是遇害司机梁家龙的出租车。
被捕后，大汉明显有一定反审讯经验。他只是交代自己叫做王磊，靠打零工为生。他在路边等活的时候，一个老板给了200元，让他将车开到车行。他不认识这个老板，不认识车行贩子，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刑警们怎么问，王磊就是这几句话。
警方迅速调查了王磊的背景，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20多岁，就因为抢劫和强奸前后坐牢5年，目前刚刚出狱2年。
人赃俱获，有人证有物证，加上王磊又是劣迹斑斑，专案组如何不收拾你。
经过一番全身按摩，王磊架不住了，开始一点点的吐露真相。
这家伙毕竟是两次进去过的，非常难缠，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说，全力拖延时间。
王磊承认，最近的系列枪杀抢劫出租车案件都是他们做的。
王磊说自己2年前出狱，恰好赶上东北下岗潮，有技术且履历清白的棒小伙都找不到工作，更别说他这种无一技之长又有前科的人。
眼见饭都吃不上，他又开始重操旧业，伙同一个狱友，深夜在小街上持刀抢劫。
几个月前，一个叫做李辉忠的狱友找到他，让他入伙一起干：你看看你混成啥样了，怎么这么惨？你穿的像民工一样，还抽这种香烟？哥们，像你们这样拿着刀，去抢普通老百姓，能抢到几个钱！现在老百姓都下岗了，你去抢谁啊！你这样又抢不到钱，还很危险。现在到处都说，拦路抢劫，抓住就毙。你就为抢这点小钱，把命送了太不值，干脆跟我们一起干。
王磊心动了，询问去干什么。
李辉忠不含糊，直接说是杀人抢车：我们两三个人装作打车，骗司机将车开到郊区，然后将司机弄死，将车子开走卖掉。一辆车值十多万，我们转手能卖到十万，至少七八万。像你这样一次持刀抢十块二十块，抢一辈子也不值抢一辆车。
王磊有些迟疑：出租车司机不好弄吧。这伙人都挺壮的，见多识广，不好惹。我听说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子，随时能拼命。别没弄死他，他先弄死我们。
李辉忠：你放心，我有家伙。司机再壮实也没用，我就是动动手指头。
王磊随后入伙，同李辉忠等人一起干。
李辉忠之所以招募王磊，主要是他会开车。在90年代，会开车的人不多，团伙需要王磊这项技能。
王磊自称从没动过手杀人，只是坐在车后座，等同伙杀死司机后负责开车。
王磊交代团伙一共有5个人，除了李辉忠以外他只认识1个，叫做毕大海，也是当年一起坐牢的狱友。其余还有2个人，王磊只是知道他们的外号，不知道真名。李辉忠是团伙主犯，不允许成员们互相打听身份，也不允许他们私下来往。
到了此时，王磊才吞吞吐吐的交代关键信息。
其实，李辉忠非常狡猾，让他交车拿到钱以后立即就打电话通知他们。一旦超过3小时接不到电话，李辉忠就默认为出事了，团伙成员会立即外逃。
此时距离王磊被捕，早就超过3个小时。他之所以一点点交代，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同伙逃走。
专案组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根据王磊提供的李辉忠和毕大海家里住址，安排当地警方进行抓捕。
抓捕组赶到李辉忠家的时候，发现迟了一步。狡猾的李辉忠带着赃款，跑的无影无踪。
好在，抓捕组堵住了反应较慢的毕大海。
抓捕组赶到这栋居民楼时，正好遇到毕大海领着旅行包出门。
刑警们不认识毕大海，后者如果强壮镇定，说不定能够混出去。
然而，见到穿制服的警察，毕大海做贼心虚，丢下大包就跑。刑警们立即追赶上去，将毕大海堵在一个胡同里生擒，这小子没有携带武器。
毕大海归案后交代，大概4个小时前李辉忠打电话给他，说王磊交车后3小时没有联系，应该是翻船了。大家立即分散逃窜，互相暂时不要联系。
毕大海舍不得老婆和刚出生半年的儿子，犹犹豫豫三四个小时才出门，当场被警方堵住。
同王磊不一样，毕大海是团伙主要成员，知道全部的案件。
毕大海交代，他曾因故意伤人被判刑3年，在监狱中认识了李辉忠和王磊，同李辉忠关系尤其亲密。
被释放后，毕大海也找不到工作，只能打点零工勉强度日，后来就加入李辉忠团伙杀人抢劫。
根据毕大海介绍，他们从1995年12月杀死出租车司机李爱华开始，不到1年就作案11起，杀死9名出租车司机！！！
毕大海认为，李辉忠之前应该还同其他人做过类似案件。只因为上一批同伙中有人暴露了，李辉忠选择解散团伙，重新找了毕大海等一伙新人继续作案。
李辉忠有一定作案经验，还有2支来历不明的54式手枪。这个团伙其他几个人，均是李辉忠招募来的。
他们平时至少三人一起活动，通常是李辉忠负责开枪杀人，其余两人负责一同抬尸体和开车。
在动手前，李辉忠会提前选好郊区外一个土坑或者池塘水库，然后到市区要求打车到这里伪装接人。
等司机停车以后，副驾驶位上的歹徒会故意闲聊，分散司机注意力，李辉忠则掏出54式手枪射击司机后脑。随后，他们会给司机头部扎好塑料袋，主要是防止大量血迹和脑浆流入车内，导致车辆无法脱手，转移期间也会被警方怀疑。
随后，他们将尸体或者丢入土坑简单掩埋，或者直接丢入池塘水库。
接着，他们暂时将出租车开到团伙成员唐国宏在乡下的一个小院里。等李辉忠同收赃贩子谈好价格，由会开车的王磊将赃车开过去，再拿回现钞。
根据毕大海的供述，警方先后在各地找到了5具失踪出租车司机的尸体。
毕大海不知道其他同伙家在哪里，但知道唐国宏老家村子的小院位置。
专案组立即追踪到这个村子，发现唐国宏已经逃窜到外地。
警方反复审讯唐国宏的妻子，让她交代丈夫的去向。
这个女人对丈夫的罪行不知情，之前唐国宏也只是因为家里贫穷而小偷小摸，犯过盗窃罪入狱过1年。
听说丈夫杀人放火做下这么大的坏事，妻子痛哭失声，告知唐国宏逃往了大兴安岭林场的小舅子家。
专案组得到消息后，不惜辛苦，赶赴上千公里外的深山林场。
警察赶到唐国宏躲藏的林场宿舍区时，这家伙倒是很机灵，发现情况不好立即跳窗逃走。
刑警们拼命追赶，唐国宏慌不择路加上对周边地形不熟悉，逃到一处悬崖峭壁。
眼见无路可走，唐国宏这家伙倒是个硬汉，竟然选择纵身一跃，跳崖自杀。
刑警们吃了一惊，跑到悬崖下找到唐国宏，发现他受了重伤但还没死。
警方将唐国宏送到医院抢救，只是摔断了双腿，性命无忧。
唐国宏在病床上交代，他本来只是个小贼，身体瘦弱。入狱时，因李辉忠是小偷，经常被其他犯人殴打欺负。
见唐国宏是同乡，狱友李辉忠选择保护他，为此同别人打过好几架。
唐国宏很感激李辉忠，将他当作恩人。
后来出狱后，唐国宏也找不到工作，以小偷小摸为生，本来不愿意干杀人抢车的大案。但李辉忠对他有恩，唐国宏不能推脱，只能加入团伙。
两人关系亲密，唐国宏是团伙中唯一知道李辉忠可能躲藏地点的人。
所以，这次走投无路时，唐国宏为了不出卖恩人李辉忠，选择跳崖自杀。
自杀没死掉后，硬汉不再硬了，唐国宏不想死了，宁可选择交代出李辉忠的一切。
于是，唐国宏交代出李辉忠的几个可能的落脚点，还说此人在分别前，曾说准备再搞几支枪，最好是冲锋枪，然后直接抢银行去。
专案组不敢怠慢，连续扑向李辉忠的几个可能落脚点，都扑空了，根本没有找到人。
鉴于李辉忠此刻或许在社会上流窜，未来或许会来到落脚点躲避，专案组部署了警力监控这几个地方。
直到10月底，负责监视李辉忠情妇的那组刑警，有了一些发现。
有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情妇楼下，车上的两个男性乘客迟迟不下车，似乎是在观察动静。
两个负责监视的民警，立即向上级汇报，同时严密监视出租车。
出租车仍然没动静，车上至少有两个乘客，抽着烟四处打量。
此时，增援而来的10多名刑警已经赶到附近，最前方一辆警车赶到这个小区门口。
出租车似乎发现了异常，立即开动驶向小区后门。
刑警们从前门而来，出租车一旦逃出后门，就可能无影无踪。
在这种关键时候，两名负责监视的民警勇敢的拦了上去，阻止出租车离开。
谁知道，双方相距几米时，副驾驶座位上的乘客突然掏出一支54式手枪，对准民警就射。呯呯呯，当先的那名刑警头部中弹，当场牺牲。
此时警车已从前门冲入小区，眼见歹徒开枪行凶，立即追了上去。
在歹徒持枪威逼下，出租车司机只能驾车从后门冲出，两车开始追逐。
车上有两名乘客，不断的用手枪向后面的警车射击，呯呯呯。
警车上虽有4名全副武装的刑警，还有一支79式冲锋枪，却唯恐负伤周围聚集的群众，不敢开枪还击。
两辆车迅速追出2公里，驶入一条偏僻的公路，四周已没有群众。车上刑警立即用射击较为精确的冲锋枪，连续射击歹徒乘坐的出租车。
呯呯呯呯，一发子弹击穿了出租车的后轮，车辆顿时失控，转了一个圈撞在绿岛上。
后座的歹徒奋力推开已经变形的后门，不顾前座同伙的死活，持枪跳入公路边的荒地，疯狂逃窜。
多辆警车已经追到，十多名刑警拿着武器，朝着出租车包围过来。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歹徒，就是李辉忠。他在撞车中受了伤，双腿也被夹住，无法逃出车辆。
这个悍匪不愿意束手就擒，不断朝着靠近的刑警射击，呯呯呯呯。
刑警利用地形地貌掩护，很快逼近到出租车附近。
李辉忠自知难逃法网，此时手枪中只剩下一颗子弹，无法继续抵抗。
于是，李辉忠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呯的一枪，饮弹自尽。
眼见李辉忠开枪自杀，傍边的出租车司机差点被吓尿。这个司机今天的运气极差，被歹徒劫持后遭遇一连串电影中才有的场面。好在，司机的祖宗保佑，只是在撞车中受了点皮肉伤。
这边，刑警们转而追赶持枪逃窜的另一个同伙。
歹徒慌不择路，对附近地形也不熟悉，很快被刑警们堵在一处小树林中。
双方对峙了几十分钟，歹徒不断开枪顽抗。
最终，眼见手枪子弹就要用光，歹徒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勇气。他丢出手枪，举手投降。
至此，李辉忠特大武装持枪抢劫团伙被摧毁。除了李辉忠开枪自杀以外，其余9人都被抓获归案，缴获2支从黑市购买来的54式手枪和几十发弹药。
根据后续调查，李辉忠团伙10人都是两劳释放人员，没有一个是善类。
李辉忠在1994年从监狱释放以后，先后组织了2个团伙，依靠杀人抢劫出租车为生。
他们在短短2年时间内，一共抢走了14辆出租车，杀死13名司机，仅有1名司机侥幸逃脱。平均每辆车获得赃款10万左右，李辉忠团伙获得赃款接近百万元。
唯一逃脱的司机，也是纯属命大。在李辉忠对准司机后脑开枪射击时，后者恰好弯腰捡掉下的打火机。
于是，54式手枪子弹就打偏了。司机就像特朗普一样被打掉了一只耳朵，受了轻伤。
这个司机非常机灵，受伤后立即判断遭遇了持枪歹徒，果断选择跳车逃命。
李辉忠又从车内对准司机打了两枪，因为夜黑看不清，子弹都没有打中。司机趁着黑夜逃入路边荒草地，李辉忠一伙顾不上追杀，选择将出租车开走。
这个司机虽保住性命，却因歹徒们夜晚上车，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又同他们素不相识，无法提供什么线索，案件久久不能侦破。
话说回来，虽然李辉忠团伙被粉碎，但90年代东北各地仍然流窜着多个恶性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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