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吃完午饭,坐在这儿开始的,行云流水的下来,不想查错字了)
易经很简单,我们接着学习贲卦。
及情者文,不及情者饰。
说到“情”与“文”,那可真是个大学问!
情感充沛的,文采自然就流露出来了,就像泉水叮咚,不用刻意雕琢;
情感不到位的,那就只能算是装饰,好比人工合成的宝石,看着闪亮,但缺了那么一股子真味儿。
不及情而强致之,于是乎支离漫漶,设不然之理以给一时之辩慧者有之矣。
有些人啊,情感不到位还硬要凑,结果就整得支离破碎、模糊不清,甚至不惜编造些歪理,来应付一时的聪明劲儿,这可真是应了那句“画虎不成反类犬”。
是故礼者文也,著理之常,人治之大者也,而非天子则不议,庶人则不下。
礼啊,那可是“文”的体现,它揭示的是永恒的道理,是治人治事治国的大事。
尤其是治国这大事儿,得天子来议,普通人可插不上嘴。
为啥?
因为礼关乎的是大方向、大原则,得有个高屋建瓴的视角才行。
这就是什么人讲什么理?
与老百姓讲治国,那是扯犊子,老百姓不关心那个,刀把子、嘴头子,只关心钢镚子。
政者饰也,通理之变,人治之小者也,愚者可由,贱者可知,张之不嫌于急,弛之不嫌于缓。
而天子呢,刀把子、嘴头子、钢镚子都得关注。
这就是“政”呢,政怎么“文”,就是“文”在天地人三处,围着刀把子、嘴头子、钢镚子来转的。
所以,天子怎么“文”这三样,尤其重要。这是应对的是变化无常的具体事务的核心,不是人人都能参与的,不然你一嘴,我一言,全从自己的私心出发,是没法子治天下的。
而钢镚子的事就不同了,可大也可小,可集也可散,只要给老百姓好处,愚笨的人也能参与,地位低的人也能理解。
所以,天子的“政”,是根据天下大势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具体实施的。有时呢?紧一紧不嫌急;有时呢?松一松不嫌缓,得根据实际情况来。
这就是贲卦上边的艮,和下边的离,一阴一阳,一松一紧,阴阳相合,松紧有度的。
故子贡之观蜡而疑其若狂。
就像子贡看蜡祭时,觉得那场面有点疯狂,其实啊,礼是用来规范统治的,这是艮;而政,则是顺应民俗的,这就是离。
什么是子贡观蜡?
这是《礼记·杂记下》的一个故事。
春秋时期,夏历十月蜡祭节,鲁国。孔子与弟子子贡,一同观看了蜡祭活动。
蜡祭节是个什么鬼呢?
主要是为了感谢农神与农灵,保佑农业,庆贺丰收。其实就是祭祀炎帝神农氏。
在观蜡祭时,孔子问子贡:“你快乐吗?”
子贡回答说:“整个鲁国人都快乐得发了狂,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快乐。”
孔子听后,意味深长地说:
“人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才在蜡祭这一天享受恩赐的福泽,这种欢乐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不论做什么事情,只紧张不松弛,文王、武王是不会那么做的。只松弛不紧张,文王武王也不会那么做。只有张配合弛,弛配合张,张与弛配合得当,才是文王武王治理天下及做事的最佳办法。”
这就是个劳逸结合!张驰有度!宽严相济!
放开一天,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能不乐疯了吗!
礼以统治,而政以因俗,况其在庶焉者乎?
所以啊,贲卦虽然华丽,但不是华丽在别处,而是华丽在制定礼仪规范,制定这些干什么呢?就是忽悠人,求一个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就是皇帝的日常政务。
为啥?因为它装饰的是小事,关注的是细节,不让乱起于世,知几而行。
唉呀呀!知识在书本上,而智慧在生活中。
是以《贲》不可与制礼,而可与明庶政,所饰者小也。
“礼”就像是书本上的知识,让老百姓,严谨、庄重,不可为,绝不能用在帝王身上;“政”才能是生活中的智慧,灵活、多变,无可不为。
贲卦啊,就是无为无不为中一直奔跑。
在生活老百姓琐碎的生活中中寻找价值,而不绝不是天子礼仪的殿堂上大放异彩。
若夫刑,则大矣。
所以,这样来看,刑罚也是礼节的一种,是敬天敬地的的大事儿!
老百姓的天地是什么?
不就是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人中的王吗?
五礼之属三千,五刑之属三千,出彼入此,错综乎生杀以为用。
那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咱们知道,也约束着咱们,可有三千多条。封建时代的笞刑、杖刑、徒刑、流刑、死刑,奴隶时代的墨刑、劓刑、剕刑、宫刑、大辟的条目也是三千多条。
这些条目啊,就都是老百姓的生死之门,进进出出,错综复杂,说是用来治理国家的,还不是用来管老百姓的吗?
先王之慎之,犹其慎礼也。
说,先王们对待刑罚,那可是跟对待礼仪一样慎重。
为啥?
恐怕为了大统永远都在自己人身上吧!
而增之损之,不因乎虚静之好恶,强以刚入而缘饰之,则刀锯之惨,资其雕刻之才,
但是呢,也会跟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你看上边的五刑,封建时代就比奴隶时代要轻一些。
这就是要根据天地时势去增减刑罚,没办法,不好用了,就只好硬着头皮,牺牲一部分现在的利益,加上用强硬的手段去修修补补,直到灭亡。
那些个五刑,就像刀锯一样残忍,而古代的皇帝,还自以为有雕刻的才华,不过是在雕朽木罢了。
韩婴所谓“文士之笔端,壮士之锋端”,良可畏也。
这就是韩婴说的:“文人的笔,壮士的剑”,胡萝卜加大棒,不服不行呀,人到水穷处,不得不低头,每一条五刑,都让人害怕得不行不行的。
故曰“文致”,曰“深文”,曰“文亡害”。
所以啊,这就是常常说的文治武功,也就是“文致”、“深文”、“文亡害”这些词。
文中亡中,才是害呀!
致者,非所至而致之,《贲》之阳来而无端者有焉;
说说,文致,就是本来没到那个地步,却非要、硬要给它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是怕到了哪个时候没有办法,先吓一下老百姓罢了。
就像贲卦里的阳爻无缘无故地闯进来,加在老百姓的的头上。
深者,入其藏而察之,《贲》之阳入阴中而间其虚者有焉;
深文呢,就是挖空心思去找茬儿,就像贲卦里的阳爻潜入阴爻中间,搅乱了原本的虚空;
亡害者,求其过而不得,《贲》之柔来文刚者有焉。
文亡害呢,就是明明找不到过错,却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就像贲卦里的柔爻来文饰刚爻。按夫之的理论来说就是损卦变贲卦,兑变离,兑为说,离为灾,说你是灾,你就是灾。
戒之曰“无敢折狱”。
还言之凿凿,告诫我们:“不敢随便判案。”
“无敢”者,不忍之心所悚肌而震魄者也。
这个“不敢”,可不是心里不忍心,而是给你个条件,让你选,怎么都是上边的对,如果上边的不对了,那些个官老爷们也就不对了,锅总得有人来背,官也是百姓,还能不被就吓得肌肉紧绷,魂魄震动。
操刀笔以嬉笑,临锧而扬眉,民之泪尽血穷、骸霜骴露者不可胜道,
可是有些人啊,他们拿着刀笔,刀是刀,笔是笔,在哪里嬉皮笑脸,面对刑具还扬眉吐气,说是替人讨会公道,完全不管百姓的泪水流干、鲜血耗尽、尸骨霜白。
然且乐用其《贲》而不恤,则“敢”之为祸,亦烈矣哉!
这就是他们的贲呀!
他们乐此不疲地,用贲卦那套来掩饰自己的残忍,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所以说啊,“敢”这个字,在刀笔吏的手中,和那些个官老爷手中,有时候带来的灾难,也是相当惨烈的!
贲,上艮下离,列为艮,火为四点水,就是列,就是惨呀。
一次不公的裁判,比多次不平的举动为祸尤烈。因为这些不平的举动不过弄脏了水流,而不公的裁判则把水源败坏了。
所以,我等小发,可得时刻警惕,不敢为呀,就是怕那个官老爷的“敢”这个字,成了祸害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