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房间,四周墙边的书架上摆满了文稿,桌上、地下也堆着书。这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学者的隐居处,而不像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全能领导人的会客室。”
这是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在访问毛主席的时候,对自己置身其中的菊香书屋的详细而生动的描绘。
可以想象,当基辛格看到毛主席会客室安放了如此之多的书籍的时候,内心的震撼和敬佩。
和基辛格一样,对毛主席的菊香书屋感到深深震撼和极为佩服的还有贺龙将军。
有一次,贺龙到菊香书屋开会。第一次来到菊香书屋的时候,他和基辛格一样,被惊得目瞪口呆,因为置身其中,环绕周身的全是书。那一刻,贺龙算是切身感受到了置身书海的真正含义。
贺龙注意到,在菊香书屋的松寿斋,并排放着36个大书橱,在西厢房和北房西间同样摆满了书橱和书架,那书橱和书架里,一样都是满满当当整整齐齐摆满了书。
看到这样壮观的书海般的景象,贺龙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从来也没见过一个人的住处可以摆上这么多书。
后来,在菊香书屋开会的时候,因为开会时间长,贺龙还借用了菊香书屋的厕所。
来到厕所之后,贺龙再次惊呆了,因为他看到在菊香书屋的厕所里也摆满了书,方便毛主席在上厕所的时候,随手抽出一本书来,就可以阅读。
眼前的景象,让贺龙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时,私塾先生说过的欧阳修读书作文,有“三上”,即马上、枕上、厕上。
古人连上厕所的零碎时间,也不忘读上几页书,写上几句文,毛主席读书作文的工夫,比之古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会后,贺龙还特意去了毛主席的卧室,发现毛主席卧室的桌子上、茶几上、床上,同样无一例外都摆满了书。
这一次从菊香书屋开会回来,贺龙兴致勃勃又满脸神秘地把孩子们叫到自己跟前,向孩子们卖关子道:“毛主席家的厕所太高级了,真叫人佩服!”
孩子们听罢,马上来了兴趣,目不转睛地望着父亲,好奇地问道:“爸爸,厕所还能怎么高级?”
贺龙听罢,看着孩子们,把脖子微微一扬,顿了一下,这才提高声调说道:“因为厕所里面全是书!”
这下,孩子们愈加困惑不解了:“厕所里面怎么会全是书?”
贺龙语重心长地对孩子们教导道:“因为毛主席上厕所的工夫也不忘记读书学习,你们都要学习毛主席这种热爱读书的精神啊!”
听了爸爸的教诲,孩子们全都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爸爸,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到处都是书的毛主席的菊香书屋,到底收藏了多少册书呢?
唯书不可丢要说起毛主席的藏书之多,还要从毛主席一生对书籍的无限痴迷说起。早年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学习,后来到北京,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做管理员,这一时期直接与书本打交道,日日做着与书籍整理分类有关的工作,毛主席对读书的热爱程度和对图书管理工作的严谨,自不必说。
后来,离开北京城,走上革命征程的时候,毛主席依然酷爱阅读。在日日行军打仗的艰苦岁月里,毛主席身边的秘书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每当打了一场大胜仗的时候,毛主席都会第一时间询问有没有战利品。
起初,秘书有些纳闷和不解,也不好多问,后来才知道,毛主席所说的战利品,就是指书籍。
有一次,在平型关大捷后不久,有一位青年作家在战场的废墟里,捡到了四本莎士比亚的剧本和两卷字帖,到延安送给毛主席,毛主席高兴极了。
谁知当时在一旁的共产党员朱光见状后,执意要求毛主席分一半给他,还振振有词道:“见面分一半”。
新中国成立后,朱光有一次到北京拜访毛主席,来到菊香书屋,又看到满屋子的书,情不自禁搓起手来,毛主席一见之下,立刻打趣道:“好你个朱光,你还想抢书?”
仅此一事,我们就可以看出毛主席对书的热爱,以至于多年后再见朱光,浮上脑海的第一件事便是,这是个抢我书的人。
在漫长的革命战斗岁月里,在戎马倥偬的南征北战中,在枪林弹雨里四处辗转时,毛主席什么都可以丢下,都可以舍弃,唯有书籍,他一本都不愿意丢下。
1947年从延安大撤退的时候,为了轻装上阵,大家都尽可能少带东西在身边,只有毛主席,对于他珍藏的大量书籍,一本也舍不得舍弃。
为了能够把这些书顺利带离延安,毛主席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一箱一箱满满当当的书籍化整为零,分散给随行人员、身边行军战士们,通过多人多次搬运的方法,最终将这些心爱的书籍,成功运到了西柏坡,后来,又从西柏坡运到了北京城。
为了能够在战乱之时保护好自己珍藏的书籍,毛主席连“化整为零”的游击战术都用上了,由此可见,毛主席对于书籍是何等热爱痴迷,未尝一刻离身,不能一日不读书。
闲时多读书新中国成立后,虽然国家百废待兴,毛主席日日操劳,但是,每当休息的时候,毛主席依然孜孜不倦地投入到忘我的阅读中。
可以说,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喝一杯茶,吸一口纸烟,再读一本心爱的书,在毛主席看来,就是最好的休息。
寻常人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每当有了休息时间,第一时间就会选择游玩、闲谈、打牌、搓麻将,这些,毛主席都不喜欢,在业余时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开一本自己心爱的书,闲闲坐在藤椅中,一页一页细心阅读。读到会意处,读到共鸣时,毛主席还会高兴得发出愉快爽朗的笑声。
1950年的冬天,毛主席提出要将解放前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出版的所有图书都给他配齐,以满足他的读书需求。
就是这样,其时担任毛主席秘书的田家英,只要一有时间,还会到琉璃厂,逛一逛那里的旧书店,每一次都能买到毛主席喜欢的书。
每当田家英抱着书满载而归的时候,毛主席总是会迫不及待迎上去,如同抱着宝贝一般接过田家英买来的书籍。
除了用自己的工资和稿费买书之外,毛主席还喜欢借书读。每当出差到外地的时候,毛主席都会派身边的工作人员去当地图书馆借书。上海、杭州、武汉、广州、成都的城市图书馆,都留下了毛主席借书的记录。
在成都,有一次毛主席去还书的时候,因为借的书太多,竟然用了一辆吉普车来装书。
据统计,美国总统的私人藏书没有一个超过5万册的,而毛主席在菊香书屋的藏书竟然多达9.2万册。这个数字不但超过了美国总统,也超过了很多著名文学家的私人藏书。
有人做过统计,文学家托尔斯泰的私人藏书只有2.2万册,我国著名作家郁达夫的藏书也只有4万册,还不到毛主席藏书的一半。
正因为毛主席痴迷于读书藏书,爱书如命,因此,在革命战争年代,大量的珍贵史料和文件资料,得以保存下来,没有被毁于战火。
迁居北京以后,毛主席的大部分藏书都被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归置在菊香书屋内。
书香十七载菊香书屋位于中南海丰泽园内,建于清康熙年间。丰泽园内主体建筑为颐年堂,沿着颐年堂前廊往东走到尽头,就会看到分列南北的两座四合院,南面的是松寿斋,北面就是菊香书屋。
菊香书屋匾额两侧有康熙帝的手书题联:庭松不改青葱色,盆菊仍靠清净香。
菊香书屋庭院内种有高大树木,绿树之下,是青青草坪。初入菊香书屋,毛主席便爱上了这里的满院碧绿,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在这里住,有家的感觉。”
对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毛主席都倍加爱护。有一次,工作人员准备清除掉院子里的杂草,毛主席看见了,和蔼地劝说道:“莫拔,莫拔,莫伤了无数生命。”
刚搬进菊香书屋时,院子里摆了许多名贵花卉,毛主席很不高兴,让工作人员将名贵花卉全部搬走。毛主席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语重心长教诲道:“如果我这里摆了那么多的花,那他们就会上行下效向我看齐,养成这种虚荣的风气就不好了。”
菊香书屋是一座四合院,东西南北各有五间房,毛主席的会客室在北面的正中间,会客室的靠墙处,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书,其中,大部分都是线装书。
除了会客室,毛主席的卧室最让人惊讶的就是放着一张宽大的木板床。这张木板床是按照毛主席的特殊需求制作的。
刚搬进菊香书屋的时候,工作人员为毛主席贴心地安放了一张弹簧床,哪知道,毛主席一进卧室,看到这张弹簧床,立刻就不高兴了,直截了当告诉工作人员:“我睡木板床已经习惯了,觉得木板床就很好,我不喜欢这个床。”
说完这番话后,毛主席看都不看那张弹簧床,大手一挥道:“赶快撤走这张床!”
这下,可给工作人员出了难题了,只得硬着头皮劝毛主席先在弹簧床上将就睡上一晚。没想到,当时正在伏案工作的毛主席听了这话,头也不抬地坚持道:“弄了木板床来我再睡。”
最后,管理科的人员只好请来一位木匠连夜为毛主席赶做了一张木板床。天快明时,工作了一夜的毛主席才满意地睡上了这张木板床。
有了这张木板床,每天上床后和醒来的时候,毛主席喜欢在床上读书、批阅文件,不知不觉,一两个小时、两三个小时就这么悄悄过去了。
毛主席身边的卫士们,无数次凝望毛主席卧室里的灯光一亮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他们知道,那是毛主席在灯下读书、批阅文件,无论春夏秋冬,毛主席卧室明亮的灯光,一直都在他们的眼前闪烁。
日日读书阅文,天长日久,木板床上的书籍渐渐放不下了。工作人员注意到这个情况后,对毛主席的木板床又进行了改造,横向加宽了足有五尺之多。这样一来,毛主席的这张木板床就形成了东半侧少半边放置书籍,大部分用来睡觉的格局。
每当有人来到卧室,毛主席总是会对他们解释道:“我比一般人在床上度过的时间要多,因此,我的床要特殊一点。”
这里,毛主席口中的“特殊”,不过就是把木板床加宽了,更便于他读书、批阅文件。木板床上铺的是白棉布床单,白棉布被套,老式长方形枕头,素雅古朴地一如毛主席在灯下阅读的一本本的线装书。
自1949年下半年入住菊香书屋,到1966年8月搬离菊香书屋,毛主席在这里读书、工作、生活了整整17年。
17年寒来暑往,17年世事变迁,17年书香氤氲。菊香书屋的绿树碧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默默守护着它们的主人。菊香书屋给毛主席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太多欢乐的读书时光。
1949年10月15日,儿子毛岸英和刘思齐的婚礼在菊香书屋的西房举行。
在菊香书屋南院的东房,李讷、李敏、毛岸英、毛远新都曾在此居住过,那里,曾经留下了孩子们多少欢声笑语,让毛主席留恋其间,久久难忘。
在菊香书屋院外有一座石桥,石桥下,潺潺流水中,可见小鱼小虾在水中穿梭,孩子们最喜欢在这里摸鱼捕虾,常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当孩子们将自己抓到的鱼虾炫耀似的摆到毛主席面前的时候,毛主席放下手中的书,大笑着告诉孩子们,今晚开荤喽。
1966年上半年,中央办公厅趁着毛主席外出考察期间,将菊香书屋大规模翻修。毛主席回来后,看到修葺一新的菊香书屋,一向反对铺张浪费、奢靡之风的毛主席,一气之下,就搬到中南海游泳池旁一栋平房内居住。
自此之后,毛主席再也没有回到他住了17年之久的菊香书屋。
结语毛主席去世后,工作人员整理出毛主席的个人藏书达9.2万余册,留有毛主席亲自圈点、批注的书籍多达1300余部。
整理毛主席藏书的工作小组,从制卡、分类、打号、贴签,到最后编制完成,用了整整三年时间。
毛主席的藏书有数字可查,可是,毛主席一生读了多少书,恐怕谁也说不清楚,这是毛主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智慧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