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一幅中国南宋艺术家陈容所画的《六龙图》，在佳士得纽约拍场以约3亿人民币成交。
拍卖天价让很多人知道了这位历史人物，陈容一生画了很多龙，刻画出神话生灵的各种形象。他另有《九龙图》藏在波士顿美术馆，都是中国龙文化重要的参考文献。
《九龙图》局部 © 波士顿美术馆
传统龙文化广博而复杂，有上古神话、有氏族图腾、有帝王象征、有祥瑞之兆……数千年来，龙文化不断传承、变化。
祥瑞意象自古有之，《礼记》说，“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史记》则记有黄帝铸鼎升天的故事，“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在这里，龙既是祥瑞，也是连接人间帝王与上天的神灵。
在元代之后，龙与帝王建立排他关系，官方规定皇室之外严禁用龙纹。但这并没有阻碍龙被民间广泛信仰，龙仍是吉兆，是司雨神，是传奇故事中的“龙王”……
明清两朝都城北京，保留至今的皇家建筑和文物中，有许多威严之龙。北海公园九龙壁上刻有正龙、升龙、降龙各形雕像；故宫收藏历任帝王龙袍，其上也有象征天子的“真龙”绣象。
清朝皇帝吉服上的龙纹 © 故宫博物院
从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中国龙随西方传教士传至欧洲，以利玛窦为代表，在他们笔下，龙总是与皇家气派相伴，与庄重、敬畏以及东方神秘文化联系在一起。
在世界近现代史里，龙演化成中国国家的一个代表符号、中华民族的一个象征。“龙的传人”这一理念，将全世界华人联系在一起。
普世的祥瑞之意，仍是龙文化存于当代的根基，特别是每个生肖龙年到来，与龙有关的各种传统热闹起来，例如舞龙——全世界华人祈福纳祥、驱邪避讳的习俗之一。
中国生肖腕表，是瑞士钟表行业今天一个重要主题，是当代西方对中国文化的一种理解和表达。不同品牌，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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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九霄
2023年9月的上海钟表与奇迹展，江诗丹顿便推出了艺术大师系列中国生肖龙年腕表。艺术工艺可是江诗丹顿的拿手好戏，在这个传统领域里，江诗丹顿堪称标杆，是瑞士高级制表的一面旗帜。
艺术大师系列中国十二生肖传奇之龙年表款 © Chienyun
龙，中国十二生肖中唯一不存在的生灵，其形象表现并不容易。宋代文献《尔雅翼》中描述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集九种动物特征。
龙之形象在宋以后基本定型，明清的五爪金龙，则是我们今天熟悉的“定妆照”。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以手工金属雕刻工艺表现龙的立体形态，从一块完整贵金属开始，运用浮凸雕技法，将多余部分剔除，然后精雕角、眼、鬃、须、鳞、爪等细节。
细尖的刻刀如画笔在金属上游走，画出一条活生生的中国龙，纤毫毕现。
艺术大师系列中国十二生肖传奇之龙年 © Chienyun
龙爪前伸，欲抓飞在空中的龙珠，身姿威武而灵动。虽然身长还不足北海九龙壁雕刻的百分之一，其细节却一般无二，单是龙鳞就有300片之多。
生肖龙背后的表盘，金属雕刻大师先以平刻手法雕出祥云图案，其纹样结合了瑞士剪影与中国剪纸艺术；然后珐琅大师再覆以透明彩色珐琅釉料，以大明火工艺烧制，营造出龙腾九霄的吉祥意境。
生肖龙表的金属雕刻与珐琅工艺
在上海钟表与奇迹江诗丹顿展厅里， 生肖龙表置于“游云惊龙”展区，一条手工雕琢的巨龙装置在展区中央腾云而起， 其工艺细节与瑞士剪影艺术异曲同工。游龙回首，注视并守护着展柜中的珍稀时计。
自2012年生肖蛇表开始，至这枚生肖龙表，江诗丹顿艺术大师系列生肖表刚好完成一个轮回。轮回是结束，也是开始。
自19世纪初进入中国市场，与中国文化结合的时计从未间断过，江诗丹顿风格及传承总监Christian Selmoni先生说，“要通过专属作品强化与中国客人之间的联系”。
江诗丹顿风格及传承总监Christian Selmoni先生
就中国龙而言，江诗丹顿已演绎过多次，金属雕刻之外，还曾以机刻雕花、微绘珐琅等工艺呈现，每一枚都让人爱不释手。2009年的机刻雕花工艺表款，更是展现出艺术大师炉火纯青的技艺。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以机刻雕花工艺呈现的中国龙
机刻雕花通常依据模版凸轮控制刻刀，在物件上刻出直线或弧线，多次重复后组成有规律的纹饰，如麦粒纹、巴黎钉纹等。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除了运用传统手法，还大胆地摒弃模版、自由运刀，刻出龙身不规则的轮廓线。三款腕表上，龙或戏珠、或逐珠、或凝视，气势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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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四海
上海这次展览，艺术大师系列除了生肖龙，江诗丹顿还带来四枚“博物学家”主题腕表，以英国“贝格尔号”（Beagle）的环球航行考察为灵感。一口气发布两套不同主题艺术作品，足见江诗丹顿对中国市场之重视。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系列“博物学家”主题腕表
当年达尔文大学刚毕业，以博物学家身份，参与了王室支持的这次环球考察，他们搭乘的是英国皇家战舰“贝格尔号”，也有翻译家采用意译，译为“小猎犬号”。
回国后，达尔文将六年的考察笔记、书信，以及相关博物学报告，整理成《贝格尔号航海记》，讲述所到之处的生物、地理风貌及人情风土。书作语言生动，配有精彩插图，每隔数年就会再版，至今仍受读者喜欢。
江诗丹顿以传统工艺，于表盘再现近两百年前的环球奇遇，故事内容都可以从《贝格尔号航海记》中找到：战舰形象取自扉页插图，动植物与地理风貌更是达尔文津津乐道的话题。
达尔文《贝格尔号航海记》插图 © Smithsonian Libraries
腕表搭载了江诗丹顿1120 AT/1机芯，采用漫游卫星式时间显示——数字时标旋转指示分钟刻度，因此表盘设计为上下层，上层表盘遮住时标转盘结构，下层表盘印有分钟刻度。这种特殊设计为艺术大师留下更多创作空间。
在“佛得角”和“麦哲伦海峡”两枚表款上，上层表盘的主角是金属雕刻工艺呈现的贝格尔号，分别是船尾与右舷视角下的船体轮廓，风帆与船身细节精细入微；帆船的背景，是彩绘珐琅营造的大海和天空。下层表盘，则以彩绘珐琅分别展现了两地自然风貌。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博物学家”系列腕表
“佛得角”和“麦哲伦海峡”表款 © Chienyun
“好望角”和“火地岛”两枚表款则以动物为核心，停在枝头的鸟雀、飞在空中的蝴蝶、地上爬行的鬣蜥等，雕刻大师在几毫米大小的18K白金上，雕刻出羽毛、鳞片、喙与爪等细腻特征；生灵身后，是珐琅描绘的绿色森林。下层表盘，以珐琅工艺分别绘制了两幅地图，海面上还有贝格尔号的剪影 。
“博物学家”主题腕表的金属雕刻与微绘珐琅工艺
与环球航行相呼应，机刻雕花工艺大师，在机芯金质摆陀上刻出风玫瑰图案，这一用来指示方向的图标，是早期航海图、罗盘等探险工具上常见的标志。摆陀雕刻精美，与打磨细腻的机芯夹板相映成辉。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博物学家”系列“火地岛”表款及表背 © Chienyun
探险是江诗丹顿艺术大师系列一个大主题，1994年诞生的“墨卡托”地图集系列是代表作之一，有旧世界地图、新世界地图的标准款，还有各区域地图的限量版，这一Neo Vintage风格作品，颇受收藏市场追捧。
探险主题另一杰作是“致敬探险家”系列，由2004年郑和与麦哲伦的远洋航行开篇，2008年讲述马可‧孛罗与哥伦布的探险，2021年以迪亚士、达·伽马与卡布拉尔三位葡萄牙探险家的故事为终章，江诗丹顿以微绘珐琅工艺，讲述几百年前勇敢者探索世界的故事。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致敬探险家”系列
热衷于探险主题，实是源自江诗丹顿品牌基因，江诗丹顿创始人之一François Constantin先生，足迹遍布意大利、法国、奥地利等地，他永不止步的探索精神，将江诗丹顿品牌从瑞士带到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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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大师江诗丹顿
艺术大师，源自对法语Métiers d’Art的翻译，有时也译为艺术工艺，是瑞士制表工业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钟表收藏家一直热衷于此。
其起源于宗教改革时代，南特赦令被废除后，信奉新教的手工艺匠人离开巴黎前往日内瓦，金属雕刻、珠宝镶嵌、珐琅、机刻雕花等技艺随之而来。
今天，江诗丹顿日内瓦总部便设有艺术大师工坊，精通四大传统工艺的艺术大师们埋头显微镜，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一枚艺术工艺腕表，倾注了艺术大师的心血，被珍视为艺术品。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工坊里的四大传统工艺
机刻雕花的最高境界是自由运刀，金属雕刻又细分为平刻、浮凸雕、镂雕等手法，珐琅又有微绘、内填、掐丝、灰阶以及镂空之别，宝石镶嵌则有雪花镶嵌、隐秘镶嵌等不同技法……
一件艺术工艺作品，往往又是两项或者多项工艺结合，需要艺术大师们合作才能完成。生肖龙表是金属雕刻与大明火珐琅工艺，“博物学家”腕表结合金属雕刻、彩绘珐琅与机刻雕花三项……江诗丹顿是少有的“全能冠军”。
江诗丹顿艺术大师“博物学家”系列腕表
“佛得角”和“麦哲伦海峡”表款 © Chienyun
为了更好的表现艺术工艺，江诗丹顿研发了专属机芯，生肖表所使用的2460 G4机芯、“博物学家”腕表的1120 AT/1机芯，均以特殊方式显示时间，为艺术大师创作留有足够的表盘空间。
除了内部设有艺术工坊，江诗丹顿还会与其他工艺大师合作，比如日内瓦著名的珐琅工艺大师安尼塔·波切，就是江诗丹顿合作了二十多年的伙伴。她曾为江诗丹顿绘制了艺术大师“夏加尔与巴黎歌剧院”系列腕表。
双方最近合作的一枚作品，是2021年阁楼工匠“致敬维米尔”怀表，安尼塔·波切以日内瓦传统微绘珐琅工艺，将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画作，微缩绘制于一枚大自鸣怀表表壳上。
安尼塔·波切以微绘珐琅创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以木材、金属、贝壳为原材料的细工镶嵌工艺，取自珠宝领域的硬质宝石雕刻工艺，来自绘画领域的微型绘画技术，源自日本传统漆器的莳绘工艺，等等，都是江诗丹顿为藏家打造艺术大师腕表所运用的丰富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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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工艺腕表的价值在于藏，在于收藏家的认同和欣赏。收藏家欣赏艺术工艺表款的机械之美，更欣赏其艺术之美，他们非常注重一枚艺术工艺表款所使用的工艺，以及工艺技术水准。
在收藏家看来，江诗丹顿这些艺术大师作品，生肖龙表也好，“博物学家”款也好，它们是今天的钟表藏品，更是属于未来的古董艺术品。
就像陈容的《六龙图》《九龙图》之于后世，未来的人们，会通过江诗丹顿艺术大师腕表来了解今天的高级制表，了解我们这个时代的技艺与美。
卢曦采访手记
著有《时尚永不眠》。毕业于浙江大学，2005年进入媒体行业，专讲奢侈品背后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