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过来。”爷爷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风铃,在空旷的堂屋里回荡,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悲凉。奶奶的遗像就摆在正中央,黑白照片里,她笑得慈祥,仿佛只是睡着了,随时都会醒来,喊一声我的小名。可我知道,她再也不会了。
1. 尘封的秘密爷爷颤巍巍地从供桌底下摸出一个用蓝色碎花布包裹的东西,递给我,那布料已经泛白,边角磨损得厉害,像是经历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他的手抖得厉害,我赶紧扶住他,一股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奶奶的味道,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老旧的日记本,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日记本的封面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我的秘密花园”。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奶奶一辈子都是个传统的家庭妇女,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她会有什么秘密呢?
2008年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开,那是高考放榜的日子,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成绩,奶奶就坐在我身边,默默地握着我的手。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慈祥地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她的一切。现在想来,她当时的心情,或许比我还要紧张吧。
我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迹,那是奶奶的笔迹,但内容却让我震惊。“1978年5月12日,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我答应他,会好好照顾这个家,会把孩子抚养长大。可是,我的心好痛,像被撕裂了一样。”
日记里,奶奶详细地记录了她和那个“他”相识相爱的过程。那是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是同窗,一起读书,一起参加革命,一起憧憬未来。他们的爱情,纯真而热烈,却也充满了无奈和牺牲。
老式挂钟的整点报时声响起,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心房。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能听到这熟悉的钟声,奶奶总是会在厨房里忙碌着,为我准备热腾腾的饭菜。那个时候,我觉得奶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现在看来,她的幸福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啊。
“1980年10月20日,我结婚了,嫁给了他。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可是,我必须这样做,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会把对他的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读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我无法想象,奶奶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和痛苦。她明明爱着另一个人,却要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牺牲啊。阳台上枯萎的茉莉花,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花。她总是说,茉莉花香气淡雅,象征着纯洁的爱情。可是,她的爱情,却充满了遗憾和无奈。我走到阳台上,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枯萎的花瓣,仿佛在抚摸着奶奶那颗饱经沧桑的心。
3. 迟到的真相日记的后面,记录着奶奶婚后的生活。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爷爷和孩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也是一个好儿媳。可是,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无法填补的空缺。
“1990年3月8日,我见到了他,他老了,也憔悴了。我们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激动和难过。”
擦肩而过时,我仿佛看到了奶奶毛衣起球处的粗糙触感,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她默默承受的痛苦。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奶奶总是喜欢穿那件旧毛衣,或许,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吧。
泛黄咖啡渍的离婚协议,是父母离婚时留下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现在看来,或许,他们的爱情,也像奶奶一样,充满了遗憾和无奈吧。
爷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囡囡,你奶奶的事情,你知道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爷爷叹了口气,声音更加沙哑了。“当年,我参军的时候,她就告诉我了,她爱着另一个人。可是,她说,她会嫁给我,会好好照顾我,会把这个家撑起来。”
婴儿奶香混着消毒水味,那是刚出生的小侄子的味道。我突然想起,奶奶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抱他,总是说,孩子是希望,是未来。或许,她把对那个“他”的爱,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吧。
“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他,可是,我也知道,她爱我,爱这个家。她是一个好女人,她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爷爷的声音哽咽了,眼角泛着泪光。“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心痛一左胸第三根肋骨持续低温,我能感受到爷爷的痛苦和愧疚。他一直以为,奶奶是爱他的,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奶奶的爱,是如此的复杂和沉重。
5. 释怀与传承我走到爷爷身边,轻轻地抱住他。“爷爷,奶奶是爱你的,她只是把对那个人的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
那天是周三…不,应该是周四,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天阳光明媚,奶奶的遗像就摆在堂屋里,她笑得慈祥,仿佛只是睡着了。
我把日记本放回布包里,递给爷爷。“爷爷,这本日记本,还是你留着吧。这是奶奶的回忆,也是她的秘密。我们应该尊重她,理解她。”
把夕阳比作“煎过头的溏心蛋”,这是我独特的修辞方式,也是我对生活的热爱。我相信,即使经历了再多的痛苦和磨难,我们也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总停在7楼的电梯,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每次坐电梯,我都会想起奶奶,想起她慈祥的笑容,想起她温暖的怀抱。
我明白,爱有很多种形式,有些爱是轰轰烈烈,有些爱是默默付出。奶奶的爱,是后者,她用自己的牺牲和奉献,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我们。。我哭的不是奶奶的秘密,而是她那份深沉而伟大的爱。我哭的不是爱情的遗憾,而是人性的光辉。我哭的不是过去的痛苦,而是对未来的希望。
我希望,我能像奶奶一样,做一个坚强而善良的人,用自己的爱,去温暖身边的人,去照亮这个世界。这,或许就是奶奶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遗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