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时间里,崔行舟一直觉得,爱情是个虚无缥缈的词语。
而他可能过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个词有什么关联。
所以,那时候他觉得,是表妹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女子,都无所谓。
反正,成婚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让他家母亲高兴。
到底是什么时候对‘爱’这个字有了一些想法呢?
崔行舟还记得,第一次柳眠棠叫他夫君的时候。
那时候,除了觉得自己捡到一个不用白不用的棋子之外。其实在隐秘的角落里,他还有一丝新奇与窃喜。
原来,被一个女人叫夫君,会是那样的感觉。
后来,柳眠棠就像是过家家一般叫了他无数声夫君。
那时候,崔行舟觉得柳眠棠的声音好听,尤其是叫这两个字的时候。
有段时间,他甚至在心里隐隐地嫉妒过‘陆文’这个人。
这个连面也没有见过的人,连小妾都是如此可人的女子。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或者更早,他就已经爱上了柳眠棠了吧。
自小,崔行舟作为家中唯一的嫡子,他看似从一开始就拥有着一切,可实际上,他拥有的也并不那么多。
而柳眠棠,让他自小没有拥有的那些东西,似乎都一下子都拥有了。
“眠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晚上,两人吃完饭之后闲聊。
“什么?”
“虽然这听上去很傻,但我想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堂堂淮阳王,却问这样的问题,的确是挺傻的。
柳眠棠在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夫人,其实,这个问题也没有那么重要的。”崔行舟看见她在思考,之后就笑了。
他并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她思考的表情,恰恰已经告诉他,她喜欢他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喜欢他这事,这对他来说异常重要。
至于是哪一刻喜欢的,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你是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柳眠棠挑眉。
对于这个问题,柳眠棠倒是不介意跟他说点什么的。
“想,当然想。”
“你当时,说起陆文的样子,让我很触动。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从淮阳王口中得到关于陆文那样的评价。我就突然觉得,我们两个旗鼓相当,很是相配。”
“夫人的确是跟为夫旗鼓相当,很是般配。”崔行舟把头靠在柳眠棠的颈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说起来,夫君真是个正人君子啊。”柳眠棠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表情突然有些阴恻恻的。
“什么…正人君子?”崔行舟看见她这个表情,问话的底气都有些不足了。
“当日里,你假扮的夫君,跟我在这床榻之上睡了那么久,却未曾行夫妻之事,很是正人君子啊。”柳眠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但是崔行舟总觉得那笑容里,有别的内容。
“那是自然了,毕竟,当时,我们是假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不是?”崔行舟说得还挺真的。
“夫君,是不想占我便宜?还是当时根本就是在嫌弃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陆文的小妾,所以我是个不洁的女子,所以,夫君压根就看不上我?”
这话,还真的就说对了。
当时崔行舟的确就是觉得柳眠棠是个委身于草寇的不洁女子。
“哪有的事,夫人这样有魅力,你都不知道,当日为夫克制的有多辛苦啊。”
“辛苦吗?”柳眠棠笑得有些狡猾,“我记得,我当时都穿着肚兜勾引你了,可是你还是无动于衷,当时我就觉得,你对我,毫无男女之情。”
“……”崔行舟自是记得那一晚的。
他哪里是无动于衷啊。
他是鼻血流了一晚上啊。
“夫人,冤枉啊。我真的发誓,我当时只是不敢占你便宜,我怕我伤害你。”崔行舟还撒上娇了。
不过,就算是柳眠棠理解的这部分没什么错,崔行舟自己说的这个原因也是客观存在的。
那就暂时不跟他计较这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