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香港红磡体育馆内，59岁的张卫健在聚光灯下唱完《真英雄》，对着台下哽咽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能让母亲抱上孙子。”台下观众闻言泪目——这位曾创造“孙悟空”“方世玉”等经典角色的天王巨星，人生剧本竟比戏剧更跌宕：三次结婚、两度丧子、与妻分居18年，59岁膝下无儿无女。
1965年生于香港船员之家的张卫健，童年记忆充斥着两个画面：父亲出海归来时行李箱里的巧克力，以及醉酒后砸向母亲的酒瓶。作为长子，他13岁起在酒楼端盘子养家，凌晨四点蹲在后厨背英语课本的剪影，成为街坊口中“最拼命的仔”。命运的转折发生在17岁——父亲为情人抛妻弃子，母亲带着三个儿子蜗居在9平米劏房。彼时在圣芳济书院名列前茅的张卫健，毅然放弃神父梦想，在酒吧驻唱时发现：“唱《Monica》能比端盘子多挣20元。”
1984年，张国荣在TVB新秀歌唱大赛后台拍着19岁张卫健的肩膀说：“你比我年轻时唱得好。”这句鼓励支撑他三战选秀，终于在第三届摘冠。然而命运给他开了残酷玩笑：前两届冠军梅艳芳、吕方已成巨星，他却被雪藏三年。为求生计，他在TVB跑龙套的八年里创造纪录：最高纪录连续72小时拍摄，在《巨人》中扮演尸体时睡着被道具师抬走。转机出现在1991年，26岁的他抵押全部家当换来《老友鬼鬼》男主角，不料该剧爆红后却因接戏太多被批“烂片王”，一夜回到解放前。
1996年，张卫健孤注一掷赴台发展，凭借《西游记》孙悟空一角创下TVB收视神话，却因要求加薪至8000元/集被高层羞辱：“你脸上没毛就不值钱！”剃光头明志的他转战内地，凭《少年方世玉》再度翻红，却在巅峰期遭遇金融风暴，所有房产被银行没收。最落魄时，他穿着《方世玉》戏服跑商演，只因“这是唯一没被查封的行头”。
在《陈梦吉传奇》片场，张茜递来的盒饭温暖了刚破产的张卫健。这段相差9岁的恋情历经三次分手：第一次因他破产不愿拖累对方，第二次因长期分居产生信任危机，第三次因生育压力险些决裂。2004年南京民政局里，他颤抖着签下结婚协议；2009年菲律宾圣奥古斯丁教堂，他为妻子补办童话婚礼；2013年香港神父见证下，他们第三次交换戒指——这次是为纪念流产的第一个孩子。
2011年深夜，张卫健抱着流产的八个月胎儿在手术室外呆坐整晚。医生那句“孩子心跳停了”成为夫妻俩十年噩梦。为圆妻子母亲梦，48岁的他陪张茜赴美尝试试管婴儿，却在胚胎移植成功当天接到剧组解约电话。第二次流产时，他在《隋唐英雄》片场接到电话，对着李世民戏服又哭又笑的模样吓坏群演。如今被问是否还想要孩子，他红着眼眶摇头：“不忍心看她再进ICU。”
如今定居北京的张卫健，每日清晨带75岁母亲逛菜市场，午后给分居香港的妻子打视频电话，傍晚在抖音教网友粤语。曾有记者问他是否遗憾无后，他指着满墙奖杯笑道：“这些作品就是我的孩子。”从9平米劏房到北京四合院，从龙套演员到慈善大使，这个被命运反复捶打的男人，最终在2023年获得香港演艺学院荣誉院士称号——正如他微博置顶的那句：“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