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来,随着电脑与手机的普及,无纸化办公趋势越来越明显,连使用方便的中性笔与圆珠笔使用频率都越来越低,更别说钢笔了。如果现在你还看到有人在使用钢笔,就正如一些朋友所说的,只能是情怀了。
没错,使用钢笔对于我来说确实是难以割舍的情怀。小时候,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批改作业用的是一支粗大的黑色笔杆钢笔,记得品牌是“关勒铭”。特别是父亲将这支笔视若珍宝,长时间插在白衬衫胸前的口袋里,这就导致他的衬衫口袋底经常被墨水渗透成蓝色或红色。而我一旦做作业字迹潦草,母亲就会说,“好好练字,等你字写好了就可以使用钢笔了。”
母亲没有食言。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某天早晨,一觉醒来,枕头旁果然放置了一支崭新的钢笔。那时候已经不容易买到“关勒铭”了,我的第一支钢笔是一支“永生”。从此,在我开始享受用钢笔书写快乐的同时,也埋下了对钢笔的情怀。
待到工作选择了新闻记者的职业后,我迫不及待地陆续购买了之前可望不可及的英雄、永生、金星和派克的银格卓尔。这个时期,身边的同事早已经选择使用上了非常方便的中性笔了,而我还是舍不得放下钢笔。
自然,钢笔也会带来一点麻烦,因为采访需要大量的速记,即便是带了两三支钢笔,也会出现墨水用尽的尴尬。这时就只能拜托采访对象停一下,等我把墨水瓶取出来吸墨水。这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多年后遇到了当时的采访对象,都还会提及这件趣事。
这段时期的钢笔还不在我的收藏品之列,虽然看到少见的老款都会购买,但基本都算是实用品。
而在执着地使用钢笔很长时间后,我又开始喜欢上了铱粒打磨。铱粒是由高温焊接在笔尖前端,与纸接触的金属小球。因其耐磨,在书写中能起到降低摩擦损耗,增长笔尖寿命的作用。
其实铱粒在使用中也是会存在磨损的,磨损角度贴合书写者的握笔习惯,一只钢笔越来越好写的过程,其实就是对笔尖磨损的过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借用别人觉得书写很顺滑的钢笔,却会感觉挂纸且不出水的缘故。每个人书写的习惯角度不一样,磨损到适合的角度后,换一个书写者又会觉得别扭。我将其称为钢笔“认主”。
再往后随着工作变动,我使用钢笔的时间越来越少。钢笔依旧买,但它们已经转为收藏品,静静地躺在笔袋里供欣赏把玩,书写是极少了。但在我心里,钢笔始终是一种情怀,虽然它已经渐渐被电子产品所取代,但是它曾经带给人们书写的快乐是难于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