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张常宁、朱婷悉数回归国家队之后,在2024年世界女排联赛特别是澳门站伊始,中国女排其实已经放弃了蔡斌指导坚持了两年多的光速拉开打法。光速拉开不是不好,但是这种打法需要合适的队员来执行,它只能作为一种进攻手段,而不能成为一个队伍的进攻指标。世界女排联赛澳门站上,主攻线得到补强的中国队显然开始逐步恢复东京周期的高快结合的进攻套路。第一个很明显的指针就是刁琳宇和袁心玥的二号位身后球的配合。从巴黎周期开始,刁琳宇和袁心玥的二号位背飞进攻的传配就一直不能达到东京周期的效果,作为两点攻轮次渡轮的重要进攻手段,袁心玥的高点背飞对中国队来说意义重大。过去刁琳宇二号位背飞传球都属于有速度但是没高度力量也偏弱,直到澳门站,在光速拉开的战术被搁置之后,袁心玥的高点背飞才得以重见天日。
但是高快结合的进攻战术的组织对二传的要求同样不低。东京周期的丁霞和姚笛属于互补型二传,丁霞的优势在于攻传配合速度快,姚笛的长处在于传球点高,立得稳。但是巴黎周期中,刁琳宇的二四号位高点平拉开或者高拉开的传球质量一直属于极不稳定的状态,而丁霞状态下滑太明显,已经很难在速度上有所作为。其实从许晓婷短暂的国家队比赛经历来看,徐晓婷传球质量相对稳定,而且因为身高条件不错,在网口拿球的位置不低,客观来说,许晓婷的传配球的点位比较适合朱婷、李盈莹这类击球点高的攻手。而且因为网上的高度优势,许晓婷在背飞球的传配上也具备一定优势。很可惜,无论是奥资赛,还是世界女排联赛,直到巴黎奥运会,国家队在替补二传位置选择了巅峰不在的丁霞,而没有选择正处于上升势头的许晓婷,这不能不说是中国队在队员选择上的一大败笔。
二传位置的单薄直接造成了我们在攻传配合上的可变空间的被挤压。中国队在对阵土耳其队时一传显得有些顶不住,像很多一传接在三米线之后或者附近的球,刁琳宇都不太敢有大胆的组织。严格来说,这种状态即使丁霞被换上场结果也同样如此。我们在二传位置的人员选择或许从巴黎周期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保守执拗的尴尬境地。二传位置的执拗直接也带来了接应位置的窘迫。龚翔宇在里约奥运作为奇兵有奥运金牌入账,实际上里约奥运会主打的接应是杨方旭和张常宁,毕竟那个时候龚翔宇没有一传,只能作为奇兵上场。东京周期龚翔宇蜕变为全能战士,至少,她在一传方面极大的舒缓了我们主攻的一传压力,保障了四号位强攻的压迫性。在巴黎周期,作为前排不接一传的接应,龚翔宇主打二号位战术球和短球,属于偷袭性质。
到了本届奥运会,龚翔宇在二号位的进攻开始有了当年她作为里约奇兵的高度和力量,而且进攻效果相当不错。不过,将近两个周期,中国队在接应位置上的人员培养都属于空白。一旦龚翔宇状态不稳,或者转到后排,没有战术掩护的两点攻轮次都显得得分极为艰难。2022年世锦赛的替补接应陈佩妍甚至在世锦赛上都没有机会,首场比赛因为龚翔宇受伤,蔡斌不要替补接应,反而用了主攻王艺竹。世锦赛之后陈佩妍离队,郑益昕改到接应位置。但是说实话,作为副攻改接应的队员,郑益昕的表现很难有说服力。跑动型接应是中国队的首创,但是索科洛娃能够打副攻,能够打接应,更能打主攻,其全面性可谓无人能及。周苏红是主攻出身,在国家队能打自由人,跑动进攻和强攻都能打,而且一传堪比自由人。
就算是伦敦周期的张磊,在上海队也是从副攻打起,伦敦奥运会因为大梅不接一传,张磊不仅要主接六轮一传,还要打跑动进攻,有时候还在二号位打调整攻,能力也是相当出众。郑益昕有这几位前辈做模版,在两年时间里其实应该在接应位置对自己的能力和进攻特点有所调整和提升。但是很可惜,本届世界女排联赛总决赛上,她的表现很难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