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天又向我念叨起闺蜜的发小,说惠兰那闺女就是好啊!
母亲给我说了好几次了,说你没事联系联系人家惠兰,请人家吃顿饭,人家对我那么好,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惠兰是我闺蜜的发小,在县医院上班。
母亲22年11月确诊肠ai,因为没有手术机会,当即就听从医生的建议,化疗+靶向治疗,因为要做6-8次化疗,怕伤了血管,做了Picc静脉置管,这个需每星期去我们县医院进行一次冲管和换膜。
每次去维护,都要挂号买材料,第一次在材料单子上见到医生栏是惠兰的名字,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和亲切,却实在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人。
我和闺蜜是高中同学,我俩同病相怜,平时成绩都很好,不幸的是1989年高考我俩都没发挥好,我们班前2名学生,都走了个中专,都一直后悔没有去复读,因为我们好多同学第一年没达线,无奈之下去复读的,第二年甚至第三年第四年都上了好大学,让我俩悔恨了一辈子,高考是我俩永远的噩梦。
中专毕业后,我俩都在小县城的企业上班,我在一家国有商业企业,她在县水利局下属的一个塑料厂上班,因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我们一直交往密切,上班后10年,我们一直有来往,一起考会计职称,一起参加大专自学考试。
交往的多了,彼此的朋友也都熟悉,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
惠兰就是闺蜜的发小,我一直都知道她有个发小在县医院上班,也一直知道叫惠兰,只是一直也没机会见过。
后来闺蜜所在的工厂倒闭了,闺蜜就去了市里自谋职业,我们一直也有联系,只是见面的机会少了。
第二次和母亲去维护Picc管时,我突然想起来闺蜜曾说过的她这个发小,都是同龄人,也没啥不好意思,我就直截了当说,我是淑霞(我闺蜜名字)的同学,我叫淑珍,你是她发小惠兰吧,以前经常听她说起你,没想到她听到我的名字,说原来是你啊,真巧啊,我以前也常听淑霞说起你,可惜一直没有见过面,我俩一见如故,第一次认识就有说不完的话。
母亲见我和人家医生聊的火热,说你俩认识啊,一下子也不拘谨了,常不出门的母亲,见到人家医生,那是一个着急和紧张啊!
此后每次去维护,惠兰对母亲都是悉心照顾,一口一句姨地叫着,扶着母亲躺下,给母亲穿衣穿鞋,亲切的态度一扫母亲的拘谨和紧张,每次去县医院回来,母亲心情都格外地好,说人家闺女真好啊,你交了个好朋友呀,好人啊,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啊!
母亲化疗7次,差不多半年时间,一个月维护4次,半年就是20多次,后来,母亲和惠兰熟悉了,一直被她的热心肠感动着,母亲因为遇见了好人,心情也好起来。
其实,惠兰和我们一样,都是从农村上学走出来的,都是很善良的人,对每个病人态度都很好,因为来她这里的都是ai症病人,她体谅病人和家属心里的苦,处处都替病人着想,只是母亲见多了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医生,见到惠兰这么热情的好医生,实在是太意外太兴奋了。
我家离医院步行也就十分钟,后来母亲自告奋勇她一个人去,因为有惠兰在,我也放心,就让母亲一个人去了,每次惠兰都是亲自给母亲挂号,买材料,嘘寒问暖,母亲每次回来,就在我面前不停地夸赞人家闺女怎么对她那么好,给她脱衣穿衣,给她脱鞋穿鞋,高兴的不得了。
化疗结束后,母亲去了Picc管,就再没去县医院了。
母亲时不时总会提起惠兰的好,一次次催促我联系她,让我请人家吃饭。
我俩早已加了微信,相约等闺蜜有时间从巿里回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母亲今天又提起惠兰,又念叨起她的好,别人的好,母亲一直记挂在心,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