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能不能超越古人？以刘洪彪的字做个例证，别用艺术之名糊弄人

刘洪彪曾经说今人书法已经超越了古人，只是今人不好意思说而已。如果真超越了古人，而不是自己自吹自擂，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呢？如果真超越了古人，他人早就说了，哪还用不好意思说？刘洪彪的这个话说了也有几年了，有哪些作品被众人判断为超越古人了？或者刘洪彪自己的作品被多数书法人公认超越古人了？甚至他自己也不能自称自己的作品超越了古人，只是引导别人说罢了。

刘洪彪书写华实堂

这不，最近看到有人贴出刘洪彪的字，说是刘洪彪自认为超越古人的大字。这几个字无非应付之作，我不认为刘洪彪会自认为这字就超越了古人。不管刘洪彪怎么认为，既然这位网友说，这是刘洪彪自认为超越古人的字，我们就从这几个字出发，聊聊什么样的书法作品才能超越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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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超越古人这个事儿，王羲之的第三世族孙王僧虔有过一段精彩的论述。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古人谦逊，只讲达到这样的程度，才勉强能承继古人。哪种程度呢？“神采”和“形质”兼“上”的程度！神采是形而上的，达不到那种程度，是感觉不到神采之上乘的。而“次之”的“形质”是看得见的，它的好与不好也是非常直观的。

网友的评论

直观的东西要分出高低，当然不能只看外貌。外貌及其近似的，还要看精细的程度。反应外书法上，精细之处，就是笔法能不能到达的去处。没有笔法，再近似，也不能算作好的。刘洪彪华实堂这三个字，是不是超过古人，就要从“形质”和“神采”两个方面来衡量。

刘洪彪作品

首先，从形质上，这几个字属于行草。行草的关键也是难点是孙过庭所说“草以点画为性情，使转为形质”。先说“使转”，古人的“使转”跟当今不同。“使，谓纵横牵掣之类”；“转，谓钩环盘纡之类”。也就是说，“使”是横与竖相互钩连的样子；“转”是钩与弯迂回曲折的样子。说白了，草书的形质就是“线的关系”，牵、带、断、连、接、送、迎、合……

孙过庭书谱局部

这一点上，这几个字没有毛病，纵横呼应，钩环承接，甚至算得上“上称”。但要达到如索靖所说“婉若银钩，漂若惊鸿，舒翼未发，若举复安”的还有距离。至于王僧虔说“张芝、索靖、韦诞、钟会、二卫”的“笔力惊绝”就更看不到了。这些在草书优劣的判定中只能算“次之”，主要的还要看“神采”，也就是草书的情性。这就要说到行草的“点画”。“点画”本来是很形象的，怎么在草书中却变成说不清的“情性”了呢？

索靖出师颂局部

“行草”的点画，和楷书的点画当然不同，它概括、精简了楷书的点画，到目前已经有了一套约定俗成的符号。这就使原来形象话的横竖撇捺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概括了，含蓄了。上面形质上的不足，其实跟点画的不足是有关系的。草书的形质是线的关系，这种关系表达到位了，就能体现出点画的性情来。所以，即便是草书，也不能“以貌取人”，看着牵连钩带就认为是好的。如果这样，草书也太简单了，超越古人也太简单了。

张旭李青莲序草书玄拓本局部

同样，草书之所以称作书法，古人称作“草书势”，就不是基于“画字”的基础上。画得再天花乱坠，只可以被称作艺术，却不能被称作“书法”。像日本井上那样以艺术之名糊弄人的，其实就是文化流氓。草书是“线的关系”不假，但是在点画基础之上的“线的艺术”，离开了点画，草书就只剩下躯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