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商务部贸易救济局发布关于发放相关乳制品反补贴案新增项目调查问卷的通知。经初步审查，并依法考虑磋商中欧盟政府提出的主张，调查机关决定在本次调查中新增补贴项目进行调查。

中国这次发起的第四波反制措施：包括欧盟、法国、丹麦、意大利和荷兰的补贴项目，涉及农业保险、农业投资以及出口和投资等。

除了法国、意大利继续“上榜”，这次对荷兰、丹麦出手了。

据统计，仅在2023年，中国和荷兰双边贸易总额已突破百亿美元大关，相较于五年前增长近30%，远超同期荷兰与其他主要贸易伙伴的增长速度。据欧盟统计局数据显示，荷兰是中国在欧盟内的第三大贸易伙伴，仅次于德国和法国。

中国向荷兰出口的主要商品包括电子产品、机械设备、纺织品及化工产品等。但都是荷兰工业生产链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荷兰离不开中国的这些产品。

荷兰则向中国出口奶制品、花卉、精密仪器以及高端汽车零部件等产品。这次中国的出手，荷兰的奶制品、花卉和高端汽车零部件等产品恐怕今后不太容易进入中国。

相比荷兰，中国对丹麦贸易具有显著影响‌。中国是丹麦在亚洲的最大贸易伙伴和第二大海外投资国‌，两国双边贸易额持续增长，2023年双边贸易额近140亿美元‌。中国主要从丹麦进口化工产品、活动物及动物产品、机电设备及零件等，并向丹麦出口机电产品、车辆及运输设备、纺织品等‌。此外，两国在绿色能源、生物医药等领域也开展了深入合作。

这次中国的反制，涉及农业保险、农业投资以及出口和投资等，范围很大。恐怕丹麦日子不好过了。

荷兰对中国做了什么，大家都很清楚。特别是光刻机一事。而丹麦首相在今年9月就俄乌冲突然对中国发难：呼吁欧洲国家在处理中欧关系时“不能再天真”，要防范对中国“过度依赖”。

中国对荷兰和丹麦的反制，正当时。

至此，欧盟对华电动车加征关税投票表决一事，10个国家投赞成票国家（丹麦、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保加利亚、法国、爱尔兰、意大利、荷兰和波兰）超过一半被中国反制了。

而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保加利亚这三个国家至今没见中国的反制措施。反倒是今天中国公布决定扩大免签国家的范围，一共有9个国家（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克罗地亚、黑山、北马其顿、马耳他、爱沙尼亚、拉脱维亚、日本）。其中，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保加利亚这三个投赞成票的竟然“入选”。

中国为何这样做？这是今天的主题。

我们认为，中国第四波反制措施，除了继续反制欧盟、法国、意大利，又加上荷兰、丹麦，但却对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保加利亚手下留情，原因不复杂。荷兰、丹麦去年以来对华政策有了重大改变。荷兰加上美国反华阵营。丹麦则因为恐惧俄罗斯而对中国生怨。中国对两国出手反制，一点不意外。

但中国对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保加利亚手下留情，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分化波罗的海三小国。二是巩固中国在东欧的国家战略。

保加利亚本身与中国的关系很不错。今年10月4日是中国和保加利亚建交75周年纪念日。保加利亚是世界上第二个同新中国建交的国家，是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的重要参与者和推动者，是中国在欧盟内比较好的伙伴。

早在2015年，保加利亚成为最早同中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政府间合作文件的中东欧国家之一。过去10年，中保贸易额增长约130%。中国是保加利亚在欧盟外第三大贸易伙伴和第二大出口目的地国，保加利亚是中国在中东欧地区最大的农产品贸易伙伴。

保加利亚投赞成票的原因主要是希望通过经济手段影响中国的对欧投资策略。简单说，就是不高兴中国的电动车投资都去了意大利、德国或者匈牙利。所以，中国没有反制保加利亚。其本质不坏。还有一点，保加利亚就是一个小透明，几乎不怎么对中国有任何不满。

保加利亚一直希望中国可以借助他们去打开欧盟市场，与他们进行农业合作，将产品销往欧盟国家。所以，对于保加利亚，中国虽然生气（指在欧盟对华电动车征高额关税投票），但事后想一想，也没必要对他们下手。

至于波罗的海的三小国（还有一个是立陶宛，早就被中国制裁，两国已没任何贸易来往，也就谈不上反制）的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中国与他们的经济贸易几乎可以不提，反制（以后会不会，要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也没什么意义。

但既不反制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反而将两个国家列入免签证国家，很大原因就是想做给立陶宛看的。

一个事实。由于中国要兼顾的国家太多，令到一些东欧国家有怨言。立陶宛退出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机制，当初的说辞就是中国对他们投资太少了。

如今，保加利亚在欧盟对华电动车征高额关税的关键投票上投赞成票，理由也差不多是这个。

今年是欧盟最大规模扩大20周年。2004年，欧盟一下子接纳了波兰、匈牙利、斯洛伐克等八个中东欧国家，被称为“爆炸式东扩”。

20年间，中东欧国家逐步脱离俄罗斯的影响，包括改变社会制度，以及经济实施转型。在俄罗斯影响力不足的情况下，中国希望发挥在中东欧影响力。但欧盟也在与中国抢夺影响力。

如今，乌克兰危机持续延宕，地缘政治冲突加剧，中东欧国家夹在其中，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所以，主要不像立陶宛那样挑战中国的底线，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保加利亚偶然一次投赞成票，中国应该能够理解他们在应对欧洲之变、世界之变采取不同的战略，以求最大限度地维护和争取自身利益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