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1月1日,人民解放军发起了西南战役,1949年11月30日傍晚解放了重庆,12月1日,解放军冲进了白公馆、渣滓洞。
在被抓获特务的指认下,在一间小屋里,人们挖出了小萝卜头的遗骸,全身已腐烂,但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铅笔,在场的人不由悲声四起。
这些流血不流泪的战士们在看到这情景后,不由失声痛哭:“我们来晚了!”
①小萝卜头真名叫做宋振中,1941年3月15日出生于江苏邳州。宋振中是家中兄弟姐妹7人中最小的,小名叫森森。
他的父亲叫宋绮云,母亲叫徐林侠,父母都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后,宋绮云被组织安排到杨虎城处工作,担任《西北文化日报》的社长和总编辑。
由于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引起了张学良和杨虎城的强烈不满,他们曾多次请求蒋介石调转枪口一致对外,然而蒋介石非但不听劝谏,反而还准备大肆“围剿”红军。在民族危亡关头,张学良和杨虎城便决定发动兵谏。
在西安事变发生前夕,宋绮云参加草拟张、杨,抗日救国八项主张等重要文件,而妻子徐林侠也在西安筹备妇女救国会,同时还协助宋绮云开展革命工作。
西安事变发生后,宋绮云利用手中利器《西北文化日报》,将事变的起因、经过做了详细介绍,并要求停止内战,号召一致抗日。
西安事变发生后,蒋介石就对张、杨两人进行了打击报复,而其他与事变有关之人也未能幸免。
②西安事变后,宋绮云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组织先把安排到延安学习,等风头稍过后再派他到西安工作。到1939年11月时,宋绮云成为了第四集团军的一名少将参议。
1941年9月,宋绮云把家人安排在西安市郊区的蒲阳村后,就跟随部队开赴抗日前线作战。没过多久,宋绮云收到一封电报说家里发生变故,让他赶快回家。
宋绮云收到电报后急匆匆赶回了家,当他刚踏进家门后,还未来得及向家人打招呼,就有一伙特务闯了进来把他带走,被这几个人推上了一辆马车,一家人眼睁睁看着宋绮云被抓走。
宋绮云被捕后,妻子徐林侠每天都要到西安四处打听丈夫的下落。两个月后,徐林侠四处寻找宋绮云也引起了特务的注意,他们故技重施,让徐林侠给宋绮云送换洗衣服。
虽然徐林侠明知这可能是个陷阱,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还没有断奶的“小萝卜头”跟随特务走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剩下家中最大的才12岁,最小的才4岁,家中的少量粮食很快被吃光,12岁的姐姐只能带着弟弟妹妹们拔树皮吃度日,好在后来地下党组织派人送来了粮食,这才让孩子们躲过一劫。
③小萝卜头和妈妈被特务逮捕后,就被关押至重庆“白公馆”的女牢。白公馆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区歌乐山,原本是四川军阀白驹的郊外别墅。
1939年,军统特务头子戴笠在歌乐山下选址时,看中了白公馆,于是花了30两黄金强行购买,把白公馆改造为迫害革命者的监狱。这里与渣滓洞被当时的人们称作“两口活棺材”。
徐林侠母子被关押在狭窄矮小,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牢房里,吃喝拉撒睡都是在里面解决。由于卫生条件很差,恶臭引来了成群的苍蝇、蚊子。
在这里除了要忍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臭气外,为了活命还要吃用霉米糠和烂菜煮成的臭水汤。
这里的一切对于还是个幼儿的宋振中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宋振中在成长中变了模样,四肢瘦弱皮包着骨头,看上去脑袋大,难友们怜爱地叫他“小萝卜头”。
④小萝卜头还在襁褓中就不幸被捕,但母亲徐林侠被关押后并没有放弃对儿子的教育。她会经常给儿子讲革命故事,向孩子灌输正确的善恶是非观念。
有一次一个看守对小萝卜头说“你叫我阿姨,我给你吃糖”,小萝卜头看见那块糖是非常想吃,他的小手慢慢伸出去,后来又慢慢放了下来。他说“不,你叫‘看守’,你是特务”。
回到牢房后,小萝卜头哭着对妈妈问道:“糖是什么?是什么滋味?”
徐林侠这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她机灵一动,用手指蘸了一点窗台上放的盐,然后放在他的嘴里说:“孩子,这个就是糖的味道。”
⑤随着宋振中不断长大,他对在外面生活的渴望与日俱增,更希望自己能和同龄人一样有学习的机会。
为此,宋绮云和徐林侠夫妇向狱方提出要求,希望能把宋振中送到外面去读书,但这个要求却被拒绝了。
为了实现小萝卜头读书的愿望,大家便以绝食和罢工的方式来抗议。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特务终于答应让宋振中在牢内接受教育,并让爱国将领黄显声将军来担任这个老师。
小萝卜头要“上学”了,这在监狱里是一件很大的喜事,狱里的难友都想着法子为这个孩子准备学习用具。
宋绮云捡回来一根树枝当作笔送给儿子;母亲撕下棉衣里的一块棉花用火烧焦后兑上水作墨汁;叔叔阿姨们省出一张张草纸,用来给小萝卜头做了几本练习本。
小萝卜头是个聪明的孩子,黄将军便决定除了教他学习语文、算术外,再给他增加地理、俄文等课程。
在学习知识的同时,小萝卜头还成了狱中党组织的交通员,他利用自己年龄上的优势,秘密传递小纸片,为党组织做了不少的工作。
⑥随着解放战争的推进,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地位已经变得风雨飘摇,蒋介石在撤退前,对这些被秘密关押的“政治犯”下了分批处决的命令。
1949年9月6日,年仅八岁半的小萝卜头与他的父母和杨虎城将军等人一起被特务秘密杀害了。
为了掩盖自己深重的罪行,特务们就地把小萝卜头埋在小屋里,并且还在上面浇灌上水泥,冲洗掉地上的血迹。
渴求自由的小萝卜头就这样把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不到9岁,此时距离新中国成立仅24天。
重庆解放后,在被俘虏的特务的指认下,人们从地下挖出小萝卜头的遗骸时,发现他的两只小手在胸前死死地握着,当打开他那自己腐烂的小手时,里面是半截红蓝铅笔。
这半截铅笔对小萝卜头来说是弥足珍贵的,这是黄显声将军在小萝卜头八岁生日时,当做礼物送给他的。
之前,小萝卜头是拿着树枝在地上写来写去。有一次他看到黄显声将军手中有半截铅笔,他就要求用树枝去换,当时黄显声将军并没有同意,而是提出只要他好好学习以后就送给他,后来黄将军兑现了承诺,在他生日时送给了他。
这半截铅笔当时给了小萝卜头很大的希望,他还期盼着获得自由后,用这半截铅笔去书写,但最后他没有等来自由,而是等来十恶不赦的特务。
小萝卜头,一个可爱的、聪明的、勇敢的小英雄。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八岁半的童年,为后世树立起千秋的楷模。让我们永远记住这位为新中国建立而牺牲的最小的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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