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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裴适爱到偏执逼他娶了我，婚礼上，司仪要裴适说句我爱你。
他说了，喊的我爱你周玫瑰，大伙都不笑了，因为我叫周茉莉。
我知道他喜欢同父异母的姐姐周玫瑰，可我不介意。
但周玫瑰在我的婚礼上流产了，孩子是裴适的。
后来裴适拉着我的裤脚求我不要出国，被我一脚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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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小心地看着我，我突然微微一笑。
这是我应得的，我想。
逼走同父异母的姐姐周玫瑰，让她远走别国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的下场。
我提起裙摆，缓缓走到裴适面前问他，“你说，爱谁？”
他手指蜷缩着，神情有些紧张地说，“我......说我爱你周茉莉。”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笑咪咪地说，“为我带上戒指吧，老公。”
众人松了一口气，包括裴适。
婚宴照常举行，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好像忘了刚刚那一茬。
我挽着裴适敬酒，顺着他的目光问，“老公，你在看什么？”
大厅门中间站着一身白裙的周玫瑰。
她走到裴适面前，神情哀伤地说，“我怀孕了，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
她出国前......
裴适震惊地看着周玫瑰，他母亲晕乎乎地被人扶住。
在场的人都知道，不能惹我，不能惹周氏。
因为，我会发疯。
还是周氏唯一的继承人。
裴适他爸突然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我爸也急切地走过来，看着周玫瑰恨铁不成钢地说，“不是让你呆在国外吗！你干嘛要回来！”
我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地问裴适，“她出国前，你俩睡了？”
“我没有。”
周玫瑰却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泼了我一脸酒。
她扫落了一桌子的菜，满脸恨意冲我喊，“发疯阿！用你惯用的伎俩阿！搞得好像谁不会一样！”
我一动不动。
裴适和我爸冲过来，却是挡在周玫瑰的面前，他们一脸哀求看着我说，“茉莉......你不要生气，她不是故意的。”
她这还不是故意的？
我爸是入赘的，有个大我一岁的女儿。
我想起周玫瑰刚来我家那会，她抱着我爸哭，说她不要改姓。
我爸哄着她，“玫瑰乖，长大就不难过了。”
我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周玫瑰趴在我爸的肩上，挑衅地看着我......
我睡在了角落里。
这事当然被我的女总裁妈妈知道了，她打了我爸一个耳光，指着他说，
“女儿也给你接来了，姓也改了，给她享受最高级的待遇了，但沈阳，你若是敢再区别对待，我会要你好看。”
周玫瑰在旁边哭。
哎。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能信吗？
我与我妈大吵一架，砸了好多东西，我妈生气朝我大喊，“周茉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发呆，周围全是黑暗。
我也想不通，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裴适就是在那天来的，被他爸带来我家送礼。
周玫瑰随她妈，长得很美。
我随我妈，长得还行吧。
###02
周玫瑰站在我身后，裴适看呆了她，我看呆了裴适。
我妈见到这一幕，误会我与裴适看上彼此了......
周玫瑰打掉了裴适递到她面前的进口零食。
我不干了，拿起茶杯砸在她脚边。
她被我爸抓进了小黑屋，但其实里面灯火通明。
裴适一脸紧张，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以后不给她零食了，你把她放出来吧，她不是故意的。”
？
我气的是，她不吃你零食呀。
就像现在，他同样用哀求又戒备的眼神看着我，“茉莉，她不是故意的。”
我陷入沉思比较久，面前的我爸和裴适大气不敢喘，全身陷入了防备。
望着他们这样，我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疲惫感。
周玫瑰推开他们，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脖颈处，恨恨地说，“掐阿！掐死我阿！周茉莉，你以为你得到一切，殊不知，你是最可怜的，你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是被她扯得有点呼吸困难，还是因为她的话。
我猛地推开她，可能是用力过度了，周玫瑰转了个身，肚子磕在桌子上。
鲜血从腿间流了出来，裴适和我爸冲过去抱住她。
我害怕地跌坐在地上，想要去抓裴适的手，“裴适......”
他抱起周玫瑰，目光冰凉看着我一脸失望地说，“你真的有良心吗？茉莉”
“裴适！站住！”他爸喊他。
裴适顿了几秒，最后还是冲了出去。
我爸看着我，眼里也是无尽的失望。
我呼吸急促起来，抓起一个碗砸到我爸边上，情绪失控地喊，
“你凭什么也这么看着我！你对我有过期待吗！”
他也走了。
我又扯下头纱对众人大喊着，“滚阿！都给我滚阿！”
摇摇晃晃走到休息间，我打了个电话给李叔，彻底晕死过去。
没有人知道我晕血。
也没有人知道当年我妈出车祸，和她同一辆车的我看着她涌出来的血，是多么害怕和无助。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
李叔满脸担忧地看着我，递来一杯水。
我盯着天花板摇了摇头，问李叔，
“她怎么样了？”
“人救过来了，就是......”李叔顿了顿，“孩子没了。”
我没有说话，李叔又说，“小姐，医生说你怀孕了，有一个月了。”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手不自觉地摸上腹部处。
我转头看向李叔，眼泪涌了出来，
李叔转过头，拿下镜框也擦了擦眼泪。
我来到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裴适还是穿着那身新郎服，白色衬衫被血染红大半。
他握着周玫瑰的手，是那么的紧，就这么红着眼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带着心疼，与放任不管的爱恋。
裴适从来没有这样牵过我，更别说这种眼神看我。
就连在床上，他也紧闭着眼睛。
听说他昨晚对医生下跪，求他们救她......
当年他爸妈知我对裴适感兴趣，天天把他送来我家，跟我玩。
而周玫瑰，她永远身着白裙捧着书，神情漠然地坐在角落处。
“你在看什么？”我问他。
十六岁的裴适收回目光，掩去他眼里所有的情绪，“没什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贱的人。
###03
可我这种偏执狂，和严重躁郁症患者，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
我敲了敲门，对着他说，“出来。”
裴适没动。
我走进去，拿起旁边的水杯就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裴适终于看向我，我指着床上的周玫瑰质问他，
“她出国前，你已经跟我求婚了，你有心吗？你不是答应我，只要周氏促成裴氏跟国外杰森的合作，你就跟她断了么？”
“断出一个孩子来？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弄死她。”
裴适沉默许久，终于抬头对我开口了，
“她出国前那晚，我们喝多了......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狠，连孩子都不放过。”
嗯，所以他纵容自己放纵了，就连看着我的表情都如毒蛇般阴沉。
我突然一阵毛骨悚然，胸口像被狠狠掐住。
...
十七岁的裴适喜欢画画，他经常拿着画本在校园里画着。
我翻开他的画本，发现他的每一张画结尾都会画一朵玫瑰花。
“茉莉！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裴适疾步走过来，盖上画本。
我无语，“这么凶干嘛？看一下都不行？”
“没什么好看的，走吧，你不是说要去游乐园？”他催促我。
我没动，想到什么笑着对他说，“你别画玫瑰花了，你画茉莉花呗？”
裴适没有应我，目光看向我身后。
我转头，看到洗好澡的周玫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发尖还在滴着水。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眉问裴适，
“你喜欢她？”
裴适喜欢周玫瑰。
那天他没有应我，带我去了游乐园。
可这颗心，就开始这么关注了。
他经常会心不在焉，只要周玫瑰经过我们身边，他会紧张。
吞口水。
下意识与我保持点距离。
可周玫瑰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给他。
我以为这是裴适单方面的喜欢，直到有天，周玫瑰被霸凌了。
霸凌她的人，跟我玩的很好。
周玫瑰浑身湿透，里面的小背心若隐若现，可还是一脸倔强。
我虽然不喜欢她，可我也不喜欢这样凌辱人。
我那群朋友看到我，把我拉过去笑着对我说，“茉莉，你来得正好，我给你收拾她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把你放眼里。”
裴适拨开人群挤进来，听到了这句话......
他双眼赤红地看着我，语气带着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直陪着你还不够吗？”
？
他陪着我，是因为她？
我错愕地看着裴适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把周玫瑰包了个紧。
周玫瑰回头看向我，清纯的脸上淡淡的，却还是让我感受到了挑衅。
我警告了那群女生，回到家砸了很多东西。
裴适那天没有来我家。
我知道，他在抗议也在警告我。
而我爸，更是带着跟周玫瑰一样冷漠的眼神与我对视，他也在怪我。
直到周玫瑰发烧，我才见到裴适。
他向我递上昂贵的礼物，一脸别扭地说，“对不起，茉莉。”
我一脸傲娇但心里又很开心地接过礼物，回房间拆了。
是个茉莉花型的音乐盒。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站在周玫瑰的房门口，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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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阵寂静，我捂着胸口又听到裴适说，
“昨晚杰森已经签合同了，裴氏的市值已经超过周氏了。”
“你不用再拿玫瑰威胁我，容得下她，我们是联姻的夫妻，容不下......”
裴适顿了顿，“我们就离婚。”
裴适的话犹如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在我心口切割。
我突然笑了出来，笑里夹杂着一丝蛮横的不易发现的痛楚。
我红着眼不甘心地问，“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靠近我？不爱，为什么要碰我？”
裴适站起来，一米八八的身段极具压迫感。
我倔强着不肯退后半步，就这么与他对视着，却听到他说，“于你不过是联姻，在背后抱着你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全是......”
心里突然很害怕听到那个名字，我抬手扇了裴适一巴掌。
裴适的头偏向一边。
我爸的声音也在背后响起，带着怒气和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女儿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我爸入赘周家，是为了救当时病重的妻子。
人很帅，却没钱，是我妈的秘书。
周玫瑰的亲妈被送到国外最顶尖的医院治疗，还是没能活过来。
我爸偷偷在房间哭泣，四岁的我进去抱住他，被他下意识推开，他对我说，“求你......离我远点。”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转头看着他问，“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我爸愣了一秒，下意识地反驳，“我没爱过你妈。”
我拿起水壶砸了过去，水溅湿他的裤脚，我朝他喊，“那关我什么事呢？那我也是你女儿阿！”
或许是觉得自己过分了，我爸声音软了几分，“我答应了你妈，等你结婚后再走，你和裴适之间，我不会管。”
“去哪？”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我爸走到周玫瑰身边，盯着她与亡妻一样精致的脸，他没再看我，说的话也无比伤人，
“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你，每次我看到你都很难过，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为什么可以说出这样全然不顾我死活的话？
我踉跄后退了一步，高跟鞋一个不稳。
我差点摔到那堆玻璃碎片上，裴适扶住了我，看向我爸说，“爸，我带她出去。”
我一个恍然，他喊的这声爸，是为我还是为她？
我任由裴适牵着我走了出去，我俩站定在门口，他看了我片刻才说，“回去吧，等玫瑰的事处理好，我们再聊聊。”
真可笑。
我看了眼蔚蓝的天空，对裴适说，
“我怀孕了，她跟孩子，你只能选一个。”
裴适往回走的动作顿住，可他没有转过来，就这么背对着我说，“容得下她你就生，容不下......就打掉吧。”
我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回到家里，我看着这里的一寸寸，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停在我妈的房门前。
开门进去，已经能闻到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明明一个月前，还有见到她的......
我拿起相框，是她抱着我，和我爸的合照，只是我爸的笑容很勉强。
桌子上还有一本笔记本，看起来很老旧了。
我翻开那本笔记，也顺带打开了我妈的心事......
《高中三年，他的校服至今未换，真有这么穷的人？那他应该肯入赘我家吧？》
《我以为他成绩好，样样都会，没想到是个旱鸭子，还好我拿过游泳比赛的冠军，不然谁救他？那么深的水。》
《沈阳怎么会认为是我那个校花同桌救的他？还一见钟情了......》
笔记本砸落在地上。
我拼命地大口呼吸，胸腔却闷得厉害，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我终于控制不住，伏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都这么傻......为什么......
我流干了眼泪，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最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李叔，帮我预约妇产科的医生，孩子月份小，正好......拿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