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二十年，第一次在高速上遇到这种疯子。
暴雪天，一直逼在我前面急刹车，还发来死亡威胁。
老婆孩子都在后座，他们吓得直哭。
张口就要一百万，否则就让我们死在雪夜里。
我被逼急了。
一个急刹，他们坠桥了。
1
"老公，你开慢点。"
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后座睡着的儿子，声音轻柔地提醒我。
我笑着应了一声，稍稍松开油门。
车窗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远处的群山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
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都在赶着回家过年。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
按照现在的车速，晚上九点前应该能到家。
想到快要见到阔别已久的父母，我的心情不由得轻快起来。
"要不要在服务区停一下？让浩浩醒来吃点东西。"
妻子转头看了看后座。
我摇摇头："让他再睡会儿吧，等下个服务区再说。"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突然从右侧加速超车，切入我的车道后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我心里一惊，立刻跟着踩下刹车。
后座的浩浩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惊醒，迷迷糊糊地问："爸爸，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我安抚了一句，皱眉看向前方那辆车。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探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
王志强。
我的邻居。
也是我最不想在这时候遇到的人。
2
"呵，这不是陈先生吗？"
副驾上的女人也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真巧啊，这么有缘分。"
我紧紧盯着前方，没有理会他们。
妻子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我放在档杆上的手。
"怎么，不敢理我们？"
王志强冷笑一声，"你家鞋子放我们家门口这么久，该交的看管费，是不是也该给一下了？"
我深吸一口气。
这事说来可笑，就因为我家的几双鞋子，偶尔会放在门外的鞋架上，这对神经病邻居就说要收我们看管费，美其名曰"保护我们的财产安全"。
一开始我们都当他们在开玩笑，直到他们说要收十万。
我当场就拒绝了这无理要求。
但他们纠缠不休，甚至威胁说要把我们的鞋子扔掉。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好把所有鞋子都收进了家里。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又把"看管费"提到了一百万。
"陈默！你他妈给老子停车！"
见我不理会，王志强突然暴怒，狠狠地打了一下方向盘。
浩浩被吓得一哆嗦："爸爸，我害怕..."
"没事的宝贝，有爸爸在。"
我强装镇定地安慰道。
3
黑色卡宴在我车前疯狂别车，忽左忽右，逼得我不得不减速。
后面的车辆不断鸣笛警示，但王志强充耳不闻。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是一条王志强发来的消息：
"陈默，你最好现在就乖乖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否则，后果自负。"
紧接着是第二条：
"一百万看管费，你要是不给，我就让你们一家死在这高速上！"
我瞥了一眼消息，毫不犹豫地点击了举报并拉黑。
"老婆，你录下视频。"
我低声吩咐道，"如果等会儿真的出什么事，起码有证据。"
妻子颤抖着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你看看他们！"
王志强的老婆尖声叫道，"还敢录像呢！告诉你们，我们可不怕这个。陈默，你不是能耐吗？在小区里天天摆着一副清高样子，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咬紧牙关，专注地看着路况。
前方不远处有一辆大货车正在缓慢行驶，如果能超过去，或许能甩开这对疯子。
可就在我打转向灯准备变道时，黑色卡宴突然横向别车，挡住了我的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
王志强狞笑着说，"今天要么给钱，要么去死，你自己选！"
4
高速公路上的时速保持在九十码左右。
在这个速度下，任何一个危险动作都可能酿成惨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护家人的安全。
"浩浩，把安全带系好。"
我对后座的儿子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解开安全带，知道吗？"
"嗯..."六岁的儿子懵懂地点点头，小脸上写满了害怕。
妻子一边录像，一边颤声说："要不要报警？"
"已经录像了，等安全了就报警。"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甩开他们。"
可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志强的车故意降低速度，和大货车保持着相同的车速，把我们牢牢地压在后面。
每当我想超车，他就会横向逼停。
"陈默，你不是很牛吗？平时在小区里横着走，现在怎么怂了？"
副驾上的女人继续冷嘲热讽，"一百万而已，对你们来说不就是毛毛雨吗？"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起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一连串辱骂的话：
"傻逼东西，装什么清高？"
"今天要是不给钱，就让你儿子在这条高速上没爹！"
"信不信老子直接撞死你们全家？"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妻子说："打110。"
5
"喂，110吗？我要报警...我们在..."
妻子刚开口，王志强的车就猛地向我们这边别来。
我连忙打方向盘避让，右轮险些压上应急车道的标线。
浩浩被吓得哭了起来。
"报警？你信不信老子认识本地所有的警察？"
王志强狂妄地大笑，"你们这些外地人，也配跟我斗？"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疯狂地压迫我们的行车空间。
后面的车辆不断鸣笛，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大脑飞速运转。
继续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必须想办法脱身。
前方两公里就是服务区，如果能坚持到那里...
"老公，他们疯了！"妻子突然尖叫一声。
我抬头一看，心跳差点停止。
王志强的车正在向我们这边高速逼近，眼看就要撞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打方向盘，车身堪堪避开。
但这个动作太急，车子出现了轻微的摇晃。
"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吧？"
王志强得意地大笑，"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6
"爸爸，我想吐..."
浩浩脸色发白，小手紧紧抓着安全带。
妻子连忙转身去安抚儿子，但她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浩浩乖，不怕，马上就好了..."
我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大货车依然保持着稳定的速度，而王志强的车就像一条疯狗一样，不断地在我们周围游走，寻找着可以下口的机会。
这时，我的余光瞥见一个机会。
左侧车道暂时空了出来，如果动作够快，或许能超过大货车。
我不动声色地等待着，直到王志强的车稍稍远离，立刻打转向灯，猛地向左变道。
"想跑？"王志强冷笑一声，跟着变道想要追上来。
但这次我比他更快。
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后视镜里，黑色卡宴被大货车挡在了后面。
"老公，甩开他们了！"妻子惊喜地说。
我却没有丝毫放松："系好安全带，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后视镜里就出现了熟悉的车影。
7
"你们这对贱人！"
王志强的车疯狂地往前冲，"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我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心跳快得像擂鼓。
这一段路是下坡，雪越下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
手机又响起提示音。
我瞥了一眼，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我们小区的监控画面，显示的是我家门口。
紧接着是一条消息：
"你不是喜欢把鞋子放门口吗？老子现在就让人去你家门口放把火！"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对疯子，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老婆，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守着点我们家门口。"我说，"另外，继续报警。"
妻子刚拿起电话，王志强的车就追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朝我们撞来！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堪堪避开。
但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疯狂地朝我们逼近。
"陈默！你给老子去死吧！"
王志强疯狂地大笑，"不是能耐吗？不是不想给钱吗？那就在这死吧！"
8
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已经不足五十米。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妈妈，我害怕..."浩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妻子一边安抚儿子，一边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喂，110吗？我们在..."
"砰！"
一声巨响，王志强的车狠狠地撞在了我们的保险杠上！
车身剧烈晃动，妻子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浩浩被吓得大哭。
"你他妈找死！"我终于忍不住怒吼。
这一撞虽然不重，但在这种天气下如此危险驾驶，简直就是在玩命！
"呵呵，急了？"王志强狂笑，"给钱！现在转一百万过来，老子就放过你们！"
"做梦！"我咬牙切齿。
"那就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