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靖安王之女陆韶宁,长于漠北

貓猫推文 2023-09-15 16:51:04

皇帝为我和弈王赐婚后,一女子贸然登门。她扬着手腕处的海棠花胎记,得意地说道:「我才是他找了三年的人,你以为能争得过我?」我手中长箭顷刻间便从她的发髻中穿过,淡淡笑道:「我若想争,你便赢不了。」我用衣袖掩住了腕间那抹红色,我若不想,他便永远看不到。1我是靖安王之女陆韶宁,长于漠北。两个月前,陛下召我入京,赐婚于当今三殿下赵景初,并封其为弈王。可赐婚后,他找了三年的女子回来了。她出身民间,却一跃成为了丞相义女,赵景初找到她的那一刻,失手打碎了琉璃杯,失态至极。在众人的各色目光中,我神色不改。坊间说的皆是弈王找回了那个腕间有海棠花胎记的女子,珍视万千。

他为她在府中种满了海棠花,更苦苦找了她三年,将这般深情闹得举世皆知。赐婚圣旨降下时,竟有人为他未曾寻到那个女子而扼腕叹息。不过数日,京中便盛传开弈王与她之间的故事。他们泛舟湖上,共同入画。他为她解灯谜百首,只为夺得彩头。似乎,我倒成了这故事里面一个多余的笑话。霍时锦登门之时满脸得意,向我展示着她腕间的海棠花胎记,铜钱大小,殷红如血,「陆姑娘,我才是他找了三年的那个人,我劝你知难而退,也留些体面给自己。」「若我不退呢?」我擦拭着手中的箭矢。「王爷寻我三年,他心中只有我,并不喜你,若你与他成婚是不会幸福的,为何非要成为横亘在我们中间的第三人?」

她这番话对一般的闺阁女子,杀伤力不可谓不大。「世家大族的婚嫁从来都是利弊权衡,何来所谓的情爱欢喜?」她的神色愣了一瞬,似乎被我这般说辞给噎住了。「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我,你若不识趣,也只能落得个弃妇的下场,声名扫地,你是争不过我的。」她眸光注视着我,有恃无恐,大概就是这样吧。「是吗?」我一边瞄着靶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她仍旧得意,可下一刻,我猛然转身,本来已瞄准靶心的长箭径直对准了她。长箭破空而去,她跌坐在地上,乌发散落。我缓步走近,俯身捏住她的下颌,轻笑道:「我若想争,你便赢不了,今日只是小小教训,望你谨守分寸,否则下一次长箭穿过的就不是你的发髻,而是头颅。」看着她满目惶恐,脸色苍白,我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她离开后,我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缓缓擦着手,当擦到手腕内侧那抹红色时,我眉眼微垂,不经意用衣袖将其掩住。赵景初怒气冲冲地找来时,我一点都不意外,只低头饮着茶。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可怜兮兮的霍时锦,可是那白皙的脸蛋儿上竟然多了几个巴掌印,转瞬一想便也明了,若不再装得可怜些怎能让人动容呢?他来势汹汹,身后还跟着府兵护卫,似乎是铁了心要为她讨个公道。「陆韶宁,你知不知道她是本王珍视的人?」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着我。我不以为意地应了句:「知道。」「那你还敢伤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怒意更甚,似乎觉得我挑衅了他。我瞧着他这般气急败坏,一时忍不住便笑了出来,「你是说那几个巴掌印?恐怕你得问问她了。」

他显然不信我的话,反而抬手示意,府兵将我团团围住,更将长剑架在我的侍女的脖子上。而他目光冷漠,冷声道:「你觉得她身份卑贱,便肆意折辱,可欺她辱她之人,我绝不会放过,定要为她尽数讨回。」我嗤笑一声,「讨回?是也想扇我几巴掌吗?」只见他朝着霍时锦柔声道:「时锦,她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她若是敢动一下,便杀了她的婢女。」霍时锦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似乎也有了底气,竟朝着我缓步走来,目光中虽然仍旧畏缩,可眼眸深处隐约透着几分得意与挑衅。她的手高高抬起,嘴角含着笑意,可下一瞬惊呼声响起,只见我的婢女反手夺过剑柄,将长剑架在了霍时锦的脖子上。

霍时锦抱着胳膊疼得直呼救命,却不敢肆意动弹。或许,她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不敢反抗这所谓的名义上的未婚夫。可她忘了,我长于漠北,学得从不是京中大家闺秀三从四德这一套。我迎着他震惊的目光,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的侍女也是从军营里练出来的。」他眼底有着淡淡审视,我自顾自地坐下,嗤笑道:「我随着父兄镇守北境之时,箭无虚发,荒野上的鹿,高空中的雁,就没有我射不中的,我若想杀她,她又岂会只是散了头发?至于那几个巴掌,若你真信了,我只能说你虽身居尊位,实则一介蠢人。」「野蛮女子,毫无教养,不堪王妃之位。」他眸光微睨,冷声说道。而后,他俯身抱起了霍时锦,迈步离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朗声说道:「你说得对,我就是这般野蛮女子,日后定会天天折磨她。」

众人散尽,侍女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郡主,为何不告诉他你才是……」我微微抬手,她便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两个月前的宫宴上,皇帝亲自为我和赵景初赐婚,当时他已经把不喜写在了脸上。接下圣旨后,他对我说他心中的妻子只有三年前遇到的女子,他绝不会与我举案齐眉,心意相知。却不想我连话都没听完,就打马离去了,扬了他一鼻子灰。而今更是拔剑相向了。他抱着霍时锦离开的消息传了开来,这一场闹剧瞬时成为京都笑谈。接下来的数月,人人皆知弈王对丞相义女情深似海,视若珍宝。人人笑我长于边塞,粗陋无礼,不得弈王之心,还未成婚便已遭冷落。茶楼之上,这些言论尽数入耳。我再次遇上了霍时锦。身旁还有其他小官家里的姑娘吹捧着她,说弈王对她情比金坚,来日她定然福泽深厚。

看样子她很是受用。可是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笑意戛然而止,身旁其他姑娘似乎也听说了我过往壮举,慌忙离开。霍时锦这一次沉稳了些许,她转动着手上的玉镯,满含深意地看着我,嘴角勾着几分浅笑。「王爷带我去祭拜过他的母亲了,这是她留下的镯子……」她缓缓说着,也在观察着我的反应,虽尽力克制了,可是那眼底的得意却是怎么也按捺不住。她在向我昭示着她在赵景初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听完之后,我随意放下茶杯,闻声道:「丞相带你回来,自是希望你能发挥用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得些无用虚名。」「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她神色间闪过几分慌张,而后又强装镇定。

「丞相想要的是你毁掉我与赵景初的婚事,让你成为弈王府的女主人,可是眼下看来,你有些无能,保不齐哪天就成为弃子了。」我微微垂眸,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她眸光微变。「你知道什么?」「我知道赵景初苦寻三年的腕间有海棠花胎记的女子……不是你。」我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缓缓起身,却又身形不稳,跌坐了下去,再无过往的傲气与得意,有的只是惶恐与不安。「若是赵景初知道你是个骗子,并不是三年前救了他的人,他还会这般对你吗?你将他欺骗至此,届时他也会沦为朝野笑谈,等着你的便只有雷霆之怒。」「你还知道什么?」她眼眸里涌现了深深的畏惧。

世人只知弈王疯狂地寻找着一个腕间有海棠花胎记的女子,却不知那是他的救命恩人,霍时锦的恐惧正是基于此,因为我知道得太详细了,让她不安。我缓缓一笑,「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她闻言慌忙改口,「你想要我做什么?」「你想要的无非是弈王这样满心满眼皆是你的如意郎君,以及他带来的荣华富贵,既如此,我让给你,可是弈王妃之位就全看你的手段了。」她定了定心神,似乎不能理解,而后问道:「世间女子无不是这般期许,为何你竟毫不在意?」「若你听过旌旗猎猎、战鼓铮铮,若你见过长枪破空、箭矢穿云,便知这世间之路,绝不止以夫为天、后宅争斗这一条。」我站在茶楼高处,眺望远方。

再回头,却见霍时锦愣在了原地。赵景初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场面,霍时锦脸色苍白地跌坐在那里,额间还挂着细密的汗,眼神呆滞,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他以为我又对她做了什么,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那满眼的厌恶就像是在看仇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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