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说说洗澡的事儿

扬州小兔子 2025-01-25 07:11:17

那晚,很冷。却接到闺蜜电话,邀请我去洗澡。呵呵,洗澡。从家里有了热水器和淋浴间后,有多少年没有去公共浴室洗过澡了?

曾几何时,洗澡是个大工程。尤其在农村。记不得每个过年前,是不是都洗过澡。参加工作后,单位有锅炉房,有浴室。每周一四为男职工开放,二五华丽转身为女浴室。每次浴资五分钱。这是很多单位不具备的福利。

浴室不算小,有淋浴喷头,还有大小两个池子。记得刚报到第三天,同宿舍的大姐带我去了浴室。看到那么多人坦诚相待,很好奇。不过,单位职工和家属挺多,每次洗澡日,都很拥挤,尤其刚开门那个时段。有时候淋浴喷头根本抢不到。

大池子其实也不错。周边一圈是高出来的台阶。大家坐在台子上,一边用小盆舀水往身上冲,一边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很年轻的自己,独自找个角落,冲冲洗洗,基本不和人说话。刚工作没认识几个同事,何况在浴室这种地方。

有一次,几个姐妹凑到了一起。洗澡时闲聊时间有点长,忽然心里很不舒服,闷闷得喘不过气。怎么了?

这感觉似曾相识。早在工作前几年,大约是七二、七三年吧。那年快过年时,母亲和另一位下放户的女主人相约去洗澡。两人带上了我。从家所在的生产队李庄到洗澡的泾河公社所在地,据说有十七里地。三个人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那时候除了双腿走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成年后回想这一段,对“十七里地”有点怀疑。单程这么远,来回就是十七公里。以当时的年龄好像在一个下午走这么多路,不太可能。不过,当地人就是这么说的。

当然,那次关于洗澡的记忆,不是来回走路的辛苦。怎么走的过程,全忘光了。唯一记住的,是洗澡时的不适感。印象中那个澡堂子很小,没有冲淋的莲蓬头,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池子。比我们单位的小多了。

洗澡的人不多,大概不超过十个。很闷热。洗了一会便有点难受。告诉母亲后,她说没关系。她正忙着和同来的阿姨聊天,没有精力注意到我。我从大池子里出来,走到小池子边,想舀水冲洗。

刚想伸出舀子,难受的感觉再度出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便蹲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小池子边上的两三个阿姨,看我蹲着那儿很奇怪,便大声斥责我,不许在这里小便。我冷汗只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母亲和同来的阿姨,听到这边的纠纷赶了过来。她们这才发现情况不对,两个人将我弄到休息的地方放下,让我平展地躺下。她们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为我突发疾病,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盯着我。

一阵时间过后,我慢慢缓了过来。如何回家的,实在想不起来了。在单位的澡堂,同样的感觉一出来,马上反应太闷了,急急忙忙走到穿衣处。坐在柜子上休息了一阵,没有像那年发生严重的后果。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为自己有什么隐藏的毛病。

没过多长时间,见到一位同事的狼狈。她稍有点血压高。那次洗澡可能时间长了,居然在澡堂昏倒,被人抬到衣柜上躺下。有人找来单位卫生科医生。医生看了后说,没关系,晕池了。休息一下就好。哦,这叫“晕池”。原来除了晕车、晕船、晕飞机,还有“晕池”一说。

九四年家里装了热水器,告别了去单位洗澡的历史。偶尔会到休闲中心玩玩,以玩为主,最多也就是普通冲淋一下。姐妹的邀约,一下子来了兴趣。“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几十年没去的公共澡堂,是怎生的模样?

进去了,却是第一次进这样的浴室。没有水池子,只有莲蓬喷头。冲淋的时候,想起了杨绛的小说《洗澡》。这部反映新中国成立后知识分子命运的长篇小说,将那场称为“脱裤子、割尾巴”的政治运动,戏称为“洗澡”,在公众面前毫无保留地交代思想改造的过程和成果。

城市里,绝大多数人家都有了冲淋房,去公共浴室洗澡的人,应该不多。更多的孩子,已不会有机会得到在公共浴室洗澡的经验。扬州,男澡堂子的比例远超女性浴室,便是证明。

男人洗澡是为了享受,是“水包皮”。女人洗澡,没那么多花头经,最多搓个背,推个奶而已。冲淋也不会产生“水包皮”的感觉。

感谢好友,给了我一次不一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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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小兔子

60后大妈,成功母亲。喜欢码字,尤喜旅游、健康等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