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眼睛了嘛?知道这个水有多烫嘛?」
女雇主一脚踹翻了洗脚盆,
洗脚水尽数泼在我的脸上,我整个身子往后仰,
卡擦一声,我疼的面目扭曲,骨头仿佛错了位。
零下三度的天气,我只穿着单薄的长袖,
所谓的“烫”水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倒在我的身上,冰凉刺骨。
「真没用。」
陈安怡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仿佛还不够尽兴,她又拿起手边的茶水壶,
「去,倒点开水来。」
我忍着怒意,艰难起身接过水壶,两手交错,瓷器摔的四分五裂。
碎片狠狠扎在我的脚尖,开水泼了一地。
陈安怡六十来岁的年纪,却像一个小孩一样开怀大笑。
从我来这第一天干活,
她就各种借口磋磨我,
现在寒冬腊月,她却要求我在家穿白色长袖,避免污染他们的东西。
自己裹的像个棉球,空调开成制冷。
不允许用拖把拖地,要用牙刷扫清每一个角落。
偶尔她会收留一些流浪汉,
把散发着恶臭的衣服丢给我手洗,我在阳台晒衣服,
她立刻“不小心”关门,任凭我被寒风冷雨击打。
我几次想要离开,
都被她以扣工资的名义威胁,
而我的丈夫江之洲也总是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
迫使我继续回到这里。
「丑东西,真不禁逗。」
陈安怡笑累了,拿脚顶了顶我的头,
「舔一下,一百块。」
难以言说的酸味扑面而来,
她像是忘记了自己有脚气,执意要我舔几口。
长久以来压抑的怒火喷涌而出,
我抓住她的脚,
她一副已经猜到的样子,轻蔑的横嘴。
我用力一拽,
陈安怡的头磕在沙发上,
清脆的骨头错位声。
「老娘我不伺候了,今天都别想好过。」
我抓紧她的头发正要往厕所走去,一道男声打断。
「沈明熙,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