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20巴厘岛举行的G20商业首脑会议上,一身正装的戴国芳,正微笑着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业领袖交谈,颇有几分出尘之感。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昔日的“钢铁大王”,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从不锈钢到镍铁,再到海外投资,他的德龙镍业已经彻底翻身了。但谁也没想到,才过了两年,德龙镍就由高峰跌至倒闭的边缘,戴国芳那“百万斤梦”也就此幻灭。
戴国芳职业生涯的开端,始于江苏常州铁本钢材。2003年,他在长江之畔干出一件大事:规划建设一座年生产二百六十万吨宽钢板的大型钢铁企业,总投资额达10亿元。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工厂的规模并不大,但随着地方政府的大力扶持,工厂的规模越来越大,最终达到了一年八千四十万吨的生产能力。那是多少?那时候,国内只有宝钢和唐山钢铁才有能力生产千万吨。一旦成功,戴国芳将一跃成为中国最顶尖的钢材供应商。
该工程采取了“拆分报批”方式。按照惯例,如此大型的工程,必须要向国家发展委员会申请,但是,审批很困难,也很费时间。所以,钢铁集团将这个工程拆分为七大子工程,外加一个港口工程,组成了七个“合资企业”,分别上报。而在用地方面,也是采用了“化整为零”的手法,将土地分为14份,分别进行审批。各项手续办理的很顺利,到了2003年6月份,这个工程就开始了,戴国芳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最后,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把铁本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工程被终止,戴国芳也因此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之中,曾经还受到过行政拘留的处罚。戴国芳的钢铁王国梦想,首次被击碎。从那天起,他就变得非常的低调,甚至直接离开了常州,来到盐城的响水,准备东山再起。
2010年,他创办了江苏德龙镍矿有限责任公司,以2亿元的资金,投入一百亿元,从事镍、铁合金的生产。德龙镍在短短两年内已建成19条完整的生产流水线,年产能已达国内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五,是国内众多不锈钢企业的主要原料供货商。接着,他还投入了一座年三百万吨的不锈钢轧制工程,将整个产业链延伸到了整个行业,从镍矿到不锈钢,再到整个钢铁行业的闭环。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想不通了,戴国芳怎么会离开苏南,来到苏北盐城?但现在看来,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德龙镍是响水地区的支柱产业,是苏北地区的一颗新星,素有“响水之光”之称。
2015年,戴国芳开始关注国外市场。他前往印尼的苏拉威西,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每年三百万吨镍铁合金的工厂。一期工程总投资额为九亿九千九百万美元,设计规模为600,000吨。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的红土型镍矿生产国,中国钢铁工业对印尼红土型镍矿的需求很大。戴国芳此举,不单是看中了当地的资源,更是看中了世界潮流。
这样疯狂的发展总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德龙镍矿在2016年末因非法修建多座高炉及 AOD高炉而受到了公开谴责。不过,如今的戴国芳早已不是当初的“钢铁少年”,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并最终化险为夷。后来,新闻媒介又对德龙作了积极的报导,说是“三不”,就是不欠电、不欠税、不欠工资。德龙的名誉重新恢复了。
2018年,德龙印尼第二期工程开工,规划年产120万吨,总投资额为20亿美金。与此同时,我国的不锈钢产量也在迅速增加。江苏工业部门公布了德龙镍的第二期不锈钢建设计划,年产136万吨。到了二○○九年,德龙公司的年产量将超过九百万公公,包括在本国六百万公公和三百万公公公公。在印尼公卿公卿。同年,德龙公司在中国500家私营公司中排名第四十七位,同时也是世界上排名第2的不锈生产商。戴国芳经过二十年的努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百万吨梦”。
但这并没有持续太久。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戴国芳将成为世界第一大钢厂时,德龙却出现了财政方面的问题。每个月的薪水都被推迟了,供货商的货款也被延长了。尽管德龙并未公开发行股票,人们也无法看到其详细的财报数字,但许多人推测,该公司可能已出现现金流问题。
江苏省响水县人民法院日前公布了一份关于德龙镍等三个相关企业的申请破产重组的决定。这条新闻一出来,整个行业都沸腾了。到了2021年十二月十三日,德龙系28个企业就实质性兼并重组进行了首届债权人大会。截至十二月六日,法庭共接获1774宗债权人申请,债权总额为717亿元。而德龙系,帐面上仍有838亿人民币。
虽然有足够的资金偿还负债,但是在不锈钢材的价格继续下跌的情况下,德龙的情况仍然很糟糕。戴国芳虽然不在公众面前露脸,但他的长子戴笠却很早就继承了盐城第一富豪的头衔。不过,这名被誉为“新一代的钢铁大王”的少年,是否能够领导德龙脱离目前的局面,仍然是一个疑问。
甚至还有人说,当初的那个工程,要是成功的话,说不定戴国芳现在已经是国内第一富豪了。然而,历史并没有“假如”,如今的德龙镍,已是“百万吨梦”,风声鹤唳,风声鹤唳。
网络上关于德龙“高开低走”的激烈讨论不绝于耳。有的网民为戴国芳的死感到惋惜,有的对德龙的倒闭表示不屑。下面的帖子,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有人说:“报应不爽,铁本当初做的那些事,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拆分审批,违规建设,这些都是定时炸弹,早晚会爆炸的。”这句话说得很重,但却透露出一种“你瞧,我早说了”的冷漠。
另一人却是不以为然:“这个戴国芳,可真够狠的!有魄力,有魄力,有魄力,有勇气离开苏南来到苏北,也有胆量去印尼做一笔大生意。老戴这次是栽了,不过这份勇气,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这条留言得到了很多点赞,看来所有人都认同戴国芳这份勇气。
还有很多网民对于德龙被扣工资一事非常不满意:“不欠工资、不欠税、不欠电的三无企业哪去了?说得天花乱坠,结果却拿不到员工的薪水,真是讽刺啊!”
甚至有人调侃:“还不是因为现在的钢价太低了!现在的不锈钢行情不景气,戴先生就算有本事,也是爱莫能助。要不要让他研究一下新的能量?或许还能翻盘。”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个笑话,但实际上却是在说,在这个市场上,一切都是徒劳的。
一名网民的留言尤其搞笑:“老戴这一生,最大的后悔,大概就是没有提前二十年出生吧。卡内基在的时候,就把钢材当成了自己的产业,什么都能赚到。可现在,钢厂就像个女人一样,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也有人换了一种说法:“说起来,戴国芳那小子也不简单,33岁就已经是盐城的第一富豪了。他的儿子,已经超越了老戴当年的成就。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第一名,还能保持多久。到时候,我可不想让你父亲欠我的,那样多丢人。”很多人都在下面留言:“父亲死了,父亲死了,儿子还了,这是典型的家族式企业。”
也有人对此无动于衷:“倒闭就倒闭吧,现在公司倒闭多正常。而且,我们也不是债主。我们这些平民,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薪水。”
也有人对戴国芳的低调感到不解:“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戴先生到现在都没有出面呢?不好意思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员工们发工资!”这条留言下方,又有一人补充道:“我看老戴心里也不好受吧,从高处掉下来,换做是谁,都会很痛苦吧?”
也有替戴国芳说话的,“反正戴老大是个实在人。你瞧,他从铁本到德龙,走了二十多年的弯路,硬生生地白手起家,成为了国内的第二号人物。虽然很遗憾,但他已经尽力了。我们几个恐怕都不一定能成功。”
你们觉得呢?你可以在下面的评论里留下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