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穷姑爷:没本事的我,却把103岁岳母养到终老

活老马聊生 2025-03-15 08:45:09

(声明:本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只为勾起一代人的回忆,请理性阅读!)

还记得七舅姑病重时,养女杨丫头总要把缝补剩下的碎布片塞进木头针线盒的夹层里。当年用秤杆量谷子的手,如今在七舅姑额头上轻抚时,还会不自觉地略微颤抖。

一、铁锅世家的败落女

我爹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姓人,娶了我娘,一个铁锅世家的败落女儿。我们村里人都知道,我娘背后有三个弟弟:大舅当过大队会计,成天捧着算盘噼里啪啦;二舅从军入伍,在北方某部队逐渐升了职;三舅却是家族第一个知识分子,教书育人二十载有余。

然而命运待我娘尤为刻薄。作为长女,她只读了三年私塾,便回家接替七舅姑操持家务。在那个混乱年代,一个女孩子能识几个字,记住算盘上的几个数,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爹与娘结婚还不到六十天,奶奶就强令分家。作为长子,爹肩负起照顾几个弟妹的责任,却在分家时两手空空。一个草窝棚,一张草席,几件补丁叠补丁的衣裳,便是爹娘新婚的全部家当。

七舅姑听闻女儿的窘境,一边抹泪一边将家中勉强用得上的东西全都收拾了出来。那只生了锈的铁锅,那只缺了口的搪瓷缸,还有那只写着标语的饭盒,都成了我娘的嫁妆。

"闺女啊,娘没能给你攒下什么,这些东西虽旧,却也能熬过这段日子。"七舅姑往娘怀里塞了半袋粗粮,眼泪顺着皱纹滑落。

七舅姥爷是位老兵,年轻时浴血沙场,左腿落下残疾。每月有些微薄补贴,全靠他缝缝补补,家里才勉强度日。但凡有点好吃的,七舅姑总会偷偷藏起来,等娘来时塞给她。

"囡囡,趁热吃。这是你七舅姥爷昨天换回来的红薯窝头,掺了点槐花,不那么涩嘴。"七舅姑总会这样絮叨。

娘每次回来都是空手而去,满载而归。那个破旧的化肥袋里,装着七舅姑的牵挂,装着七舅姥爷的心疼,也装着几个舅舅的关爱。

二、窑洞阳光下的艰辛岁月

大舅娶了个高中毕业的媳妇做了民办教师,日子虽不富裕,却也文雅得多。每次娘走过大舅家,舅妈总会叫住她:"桂花姐,等会儿别忘了来我这拿点东西。"

那些被熬得焦黄的油渣子,舅妈总会装在小坛子里,等着我娘来取。"桂花姐,油渣子有油香,下面条吃着解馋,孩子吃了有力气。"舅妈的心思,娘记了一辈子。

我哥出生那年,家里开始张罗盖房子。穷家难舍,大舅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两百块钱送了过来。那时候两百块,足够买十袋化肥,够种一季庄稼了。

我出生在大雪纷飞的正月,母亲难产,幸得左邻右舍相助才保住性命。我生下来只有两斤多,瘦得像根柴火棍,娘常说:"你爹的旧棉鞋,都能把你整个儿装进去。"

雪上加霜的是,那年正赶上计划生育严查,村里罚了我家五百元。对于刚刚盖了三间破砖房,还欠着一屁股债的家庭,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七舅姑闻讯匆匆赶来,照顾坐月子的娘和病恹恹的我。大舅借遍全村才凑齐五百元罚款;二舅省下的津贴一分不留地邮寄回家;三舅虽在念高中,却会偷偷把七舅姥爷给的零花钱塞在娘的枕头底下。

几年后的某个夏天,奶奶病重,我爹不得不四处筹钱。尽管爹是长子,却几乎承担了全部医药费。七舅姑安慰娘说:"桂花啊,岳母难事大如天,你男人有孝心,这是好事啊。"

在七舅姑一家的帮衬下,我家开始尝试种植大蒜和桃树。大舅找来蒜种,舅妈从学生家里买来桃树苗;二舅从部队寄回农业书籍;三舅考上大学后,假期总往我家跑,帮着干农活。

七舅姥爷年纪大了,却仍骑着三轮车来我家帮忙,早出晚归,从不叫苦。剪蒜苔、薅蒜、剪蒜须,样样不落。桃园里搭了个窝棚,夏天里他就住在那里,看护桃树,顺便给我们剥来年的蒜种。

三、搪瓷缸与医保卡的对话

1995年,爹患了重病,卧床两年多。那段时间,我和哥交学费都成了奢侈。娘只好厚着脸皮,轮番去七舅姑家、大舅家和三舅家借钱。

二舅妈寄来的旧衣服,衣兜里总会悄悄缝进几十元钱。娘每次拆开衣兜,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记住,这是你舅舅舅妈的心意,娘亲舅大,日后你们要懂得感恩。"

我哥学习出色,考上了三舅任教的高中。三年里,他寄宿在三舅家,三舅和三舅妈轮流做饭送饭,晚自习后一边一个帮他补功课。

轮到我读书时,娘突然说不让我上高中了。"妮儿啊,家里这些年欠了你舅舅们太多,你大舅家两个儿子上学;你二舅虽然只有一个闺女,但农村人进城不容易;你三舅妻子的娘家六个兄妹,她帮了咱们,还得顾那边。"

我听话地选择了师范学校,尽管舅舅们纷纷责怪娘,说我成绩好应该上高中。

哥考上大学那年,七舅姑掏出了一辈子的积蓄,几个舅舅也都凑了钱。二舅还特意寄来几套新衣服和鞋子,让哥上学时穿。

爹感慨道:"还是老二读书明白人,咱只顾着凑学费,竟忘了孩子入学的体面。"

几年后,我和哥都工作了,日子渐渐好转。三间透风的平房换成了两层小楼,院子里铺了水泥地,大门也换成了红色铁门。哥哥在城里买了房子,我留在县城当了老师。

四、生产队晒谷场上的最后一幕

七舅姥爷94岁那年走了,生前一直和七舅姑住在老院子里。他固执得很,即使爹来接他和七舅姑到我家小住,也坚持天黑前回去,说:"老了老了,可不能在女婿家过夜啊。"

七舅姥爷走后,几个舅舅商量着把七舅姑接到城里。七舅姑却偷偷对爹说:"玉树啊,我到城里可待不住,高楼大厦看着头晕,一个人也不认识,心里空落落的。"

爹没跟舅舅们打招呼,趁他们不在家,直接把七舅姑和行李拉回了我家。"反正,七舅姑是我偷来的,她愿意跟我来,我愿意照顾,你们几个舅舅知道也晚了,谁也别想接走。"

当天傍晚,大舅就找上门来:"我说啊,回老院看看娘,结果不见人影。邻居说我大姐夫把娘接走了,我一路追来,果然在这儿。"

爹笑道:"就住几天,老人家住够了,我送她回去。"

谁知第四天,大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三个舅舅带着三个舅妈,浩浩荡荡全来了。

大舅说:"姐夫,七娘在你家住几天就行了,不能常住。我们兄弟已经商量好了,娘跟我们轮流住。"

二舅附和:"我在部队几十年,没给爹娘尽过孝,爹走了,总得对娘好啊。"

三舅也不甘示弱:"姐夫,我作为老师,为人师表,怎能不尽孝道?"

爹递给舅舅们烟,没一个人接。他缓缓道来:"你们看看,我这一家全靠你们兄弟和七舅姑帮衬,才有了今天。我孝顺七舅姑,天经地义。

再说,老大家两个儿子,你们夫妻忙着带孙子;老二虽只有一个闺女,但在部队几十年,该好好陪陪弟妹了;老三两口子教高中,责任重大,哪有时间照顾老人?"

爹顿了顿,继续说:"再看看我,儿子娶的是独生女,孙女亲家带着;女儿家两个孩子,婆婆照顾着。我和你姐姐整天清闲,一个女婿半个儿,七舅姑跟我,我能对她不好?"

几个舅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最终,七舅姑在我家住了十二年,直到103岁安详离世。那些年,舅舅们轮番来看望,从不空手,或带钱或带物。七舅姑疼闺女,总是悄悄把钱转给娘。

七舅姑走后,娘拿出七舅姑留下的积蓄,想分给几个舅舅。舅舅们却坚持让娘留着养老,说那是七舅姑的心意。

七舅姑、七舅姥爷和舅舅们的大爱,深深影响了我和哥的一生。我们明白,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不是物质的丰盈,而是人心的温暖与善良。

那只破旧的搪瓷缸上的红字标语早已褪色,那张粮票夹里的黑白照片已经泛黄,但爱的传递,却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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