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是只有奥密克戎这一粒尘,有很多尘,落到个体头上都是一座山”,前几天郎咸平教授在短文中写道。诚然,时代的一粒微尘,落在我们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郎教授这样的知名人士,也没有例外。昨天,他98岁的母亲因肾衰竭去医院急诊,但要等核酸结果后才给就医,结果等了4个小时,老太太没有扛住去世了。因疫情封控,郎教授好不容易得以出门,却又叫不到车,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郎教授在疫情管控处置之前,也是这么的无助,不禁令人嘘唏。慈母仙逝,请郎教授节哀顺变!
郎教授最近有几篇关于大陆防疫政策的小作文,其实我不敢苟同。因工作关系,和郎教授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七年前,郎教授作为城市论坛嘉宾,为项目宣传站台。他和助理中午到,我们四五个人给他们接风。刚一见面,郎教授主动和我们合影。是他的助理拍的,可惜的是,当时没有把照片要过来。席间郎教授谈笑风生,谈他在上海的生活,他的幼子,如邻居爷叔一般平易近人。于是感觉他在江湖上的传说,似有若无。明显地他有着倾诉的欲望,但的确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话说回来,关于防疫策略,郎教授是主张放开的,为了经济。我是支持“动态清零”的,主张在发现火苗时即扑灭它。若等到火势蔓延开来再扑,代价则不可同日而语了。上海本轮疫情即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关于“新冠是不是大号流感”“放开、躺平还是动态清零”在上海的争议由来已久。一部分掌握话语权的公知和“社会精英”们要求居家隔离、放开、躺平之声不绝于耳,甚嚣尘上,分明带着节奏。
上海前期进出沪管理相对松懈,最终“精准防控”在狡猾的奥密克戎变异毒株前破防,以致社区层面爆发,部分感染者收治不及时、医疗资源严重挤兑、医务人员不堪重负、人民生产生活及医疗需求受到严重影响等问题而陷入巨大被动。个别部门失了章法,乱了分寸,做出一些背离初衷,甚至有违人性的规定。比如幼儿单独隔离,比如危重病人急诊也要核酸报告,郎教授也因此失去了母亲。
感染新冠病毒,并不是“共存”宣扬者所言的只是得了“流感”。奥密克戎变异毒株已经在世界上杀死了上百万人,仅仅在香港,这轮疫情死亡8000人以上,对位上海就是几万人,全国则是几十上百万人。而中国政府及民间社会从政治和文化上,都不可能允许以大规模人命代价为成本进行放开。我国三针疫苗接种率较高,这轮疫情重症及死亡率极低。但是它的传染性极强,居住条件不好的话,一人感染,易全家中招;不守规矩到处乱跑,最终引发社区沦陷;即使封控,快递物品也是疫情传入小区的一个重要途径,人总是要吃饭。浦东有一高端住宅,多为高层大户型。据说,这个小区居住的“社会精英”先前倡议居家隔离,不料成为上海最早的病毒社区爆发的典型,3月底小区阳性感染者达600多人。
可见,大户型、居住条件好也不一定能搞好居家隔离,更何况大量的小户型家庭。上海,乃至全国,大部分家庭居家隔离的硬件条件都不具备!所以大量的阳性人员,都是在苦苦等待尽快被接走,收治到集中隔离点,以免传染家人。另外,轻症居家隔离需要必要的基础设施支持(从应用电子锁的普及到有执行力的网格化基层治理能力),较高的三针疫苗接种率指标,同时还要有大量前置的教育宣传工作。“与病毒共存”和“放开”需要充足的医疗设施,足够的方舱医院或留观场所,以及完善扩容性强的防疫数字基础设施等等。
上述放开以及大部分家庭居家隔离的条件根本就不具备,所以社区层面爆发,上海就陷入了巨大被动,不得不主动动用和挤兑公立医院资源,影响其他医患甚至紧急医患的需求。而能否避免医疗资源挤兑,正是防疫调整和放开的基本前提!这更进一步说明,在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不能贸然放开。社区爆发后全域封控硬清,代价极其巨大,政府和个人都要为此买单。
面对不断变异、毒性和传播力具有很大不确定性的新冠病毒,放开,躺平,防疫依靠公民自身考量和责任意识真的行得通吗?人们的素质真的那么高、那么统一吗?自以为是、我行我素的极致利己主义者的德行在上海全域封控期间,表现得淋漓尽致,还有一些疯狂乱窜到别的省市。当然相对数量是极少的,但病毒传播却不会跟人类讲比例啊。德国宣布5月1日不按原计划取消对阳性病例的强制隔离措施,就能说明问题。浦东那个高端住宅的沦陷更能说明问题!如果疫情进一步外溢,不仅上海难救,全中国都将陷入难以估量的灾难之中。“躺平国”巨大的人命损失,就很有可能在中国重现。放开就是躺平,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时代的一粒微尘,落在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成功人士郎教授如是,小民百姓亦如是。和郎教授别后七年的初冬,我失业了。休息几个月后开始找工作,却无人问津。好不容易三月下旬有3个机会,视频面试印象很好,都通知准备高层面试,却等到疫情爆发封控而无法成行。外地的两个机会已经失去了,本地的机会待遇倍减,我也心向往之。然而小区前几天连发4例阳性,还有2例核酸异常待复核。待我一个月之后出关,估计机会早已黄了。也许这就是我们付出的代价,要用双肩稳稳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