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让他一无所有的目的,成为他人尽皆知的金丝雀

水蜜桃故事 2024-02-28 18:32:39

京圈新贵何云深遇见了我,被圈内嘲成恋爱脑。 他听闻,抬起我的下巴,像逗弄一只宠物:「养着玩玩罢了。」 我当众红了眼眶。

他嗤笑,玩物哪来的感情。

他不知道,我对他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但,从来都不是爱。

1

何云深把我抵在墙角,压迫性的气息将我笼罩。

一个吻正要落下,却被他的电话铃声打断。

电话对面是甜腻的女声。

可我却置若罔闻,一个合格的情人首先要学会适当的装傻。

事实证明,他也最喜欢我的温柔妥帖、从不多事。

他挂断电话后,语气淡淡:

「一会儿她要来,你先回家吧,我让司机送你。」

我知道“她”是谁,何云深名义上的联姻未婚妻,姜薇。

他们双方明明在订婚时就说好各玩各的。

但姜薇最近似乎想要假戏真做。

何云深对她本人不咸不淡,但姜氏地位在,尊重是必须给到的。

我乖顺地点头,拢好散乱的领口,头垂得很低,显露出几分失落。

我深知,越是顺从越是能激发他的愧疚。

果不其然,他捏着我的后颈凑上来吻我。

「不开心了?」

我不答,只在他吻上来时偏头躲过。

何云深微微一顿,用手指抚了抚我佯装失落的嘴角。

钓鱼要先学会钓足他的胃口。

不能任鱼儿予取予求。

他说:「明天去挑两个自己喜欢的包,就当补偿你了。」

我依旧紧抿着唇,在他耐心即将耗尽时,才用双臂圈上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讨价还价。

「不要包,要你明天回家陪我吃晚饭。」

我把他用来圈养我的那幢房子称为我们的家。

很显然这句话取悦了他。

他嘴角噙着笑,捏了捏我的脸颊。

「好。」

我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不动声色地在他领口印下一个桃粉色的唇印。

2

我走出何家别墅时与姜薇擦肩而过。

她狠狠撞上我的肩膀,甩下三个字:

「不要脸。」

可我却不为所动,甚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了唇角。

当何云深的情人已有半年,我确实听过各种各样的评价。

骂我不要脸的比比皆是。

羡慕我的人却更多。

人人都说,傍上何云深,下半辈子都不愁吃喝。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我有着一张肖似他白月光的脸。

白月光虽好,可惜早逝。

她起初也是何云深的众多情人之一。

早年何云深没什么背景,想要在鱼龙混杂的京城有立锥之地,就要血淋淋地去争抢、厮杀。

白月光死于一桩绑架案。

何云深的仇家用她来要挟他交出一份至关重要的机密文件。

彼时何氏正到关键期。

倘若交出这份文件,他的半生努力皆前功尽弃。

所以在事业与爱情中,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事业。

他把歹徒一枪爆头,同时,歹徒的匕首也轻轻划开了白月光的脖子。

所以何云深对她不止是微末时的相伴之情,还有深深的愧疚。

我并不在意何云深透过我在看谁。

既然她命薄,那就别怪我顶着这张脸坐收渔翁之利了。

3

我站在何宅门外等着接我的车来。

突然砰的一声响。

像门里是谁摔碎了什么东西。

伴随着隐隐的吵架声,女人尖利的哭闹,男人不耐烦的斥责。

我知道,是因为我故意留下的那枚唇印。

精心放置的引线在此刻爆炸。

我心情大好。

姜薇见惯了何云深身边的莺莺燕燕。

原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偏偏对我的敌意格外大。

这当然是因为我的挑衅和推波助澜。

我哼着歌坐上了停在我面前的这辆跑车。

「温小姐。」

司机同我打过招呼。

我也颔首回应。

其实他并不只是司机。

还是何云深的保镖兼公司副手,顾骁。

这样的身份,很适合做我刺向何云深的一把刀。

我懒懒倚在真皮座椅上问他:

「小顾,你有女朋友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愣怔了一瞬。

「啊?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我还没想谈恋爱」

「喜欢漂亮的?温柔体贴的?活泼开朗的?还是……我这样的?」

他猛一踩刹车。

我的后脑重重磕在了座椅上。

他连声道歉,我瞥见他的耳朵浮起一层薄红。

有意思。

谁不爱逗一个容易脸红的男人呢。

4

第二天,何云深应约来陪我吃晚饭。

我张罗了满满一桌菜。

他来时我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降服锅铲。

瓷白的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蹭在脸颊上的锅底灰既不能破坏我的妆容,又要显得娇憨。

更重要的是,要有意无意地展露我手指上的创可贴。

果不其然,他从身后环抱住我。

握住那根受伤的手指,捧在掌心轻轻吹气。

「做饭伤到的吗,这么不小心。」

我楚楚可怜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只是想让你吃一顿我亲手做的饭。」

他瞥见垃圾桶里我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外卖盒。

却依旧愿意陪我演戏。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戏不必做得多完美无缺,适当露出些马脚,让他知道我愿意费心哄他,也算是情趣。

他去了洗手间,而手机却在餐桌上兀自响着。

上面“姜薇”二字就像引诱我的潘多拉魔盒。

我飞快地接起。

「何云深,你真的不打算哄哄我?」

几分撒娇,几分埋怨。

我打断她:「姜小姐,他在忙,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对面顿住,转而变得狠厉,像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温知雪,你个贱人。」

我挂断电话。

何云深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刚我的手机响了吗?」

我坦然与他对视:「没有,你听错了吧」

何云深不答,只是看着我,他那双鹰一样的瞳仁几乎要把我盯穿。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讲,只是说:「吃饭吧。」

5

第二天我睡醒时,何云深已经离开了。

只有我身上的斑斑红痕是他来过的证明。

我是被震天响的拍门声吵醒的。

透过猫眼,是姜薇那张明艳嚣张的脸。

我知道,连日来的激怒奏效了。

鱼要上钩了。

我刚打开门,一个巴掌就打得我眼冒金星。

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身后跟着几个男人,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

「摁住她。」

我被牢牢钳住胳膊,摁着跪坐在地。

她饶有兴味地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

「你真以为何云深喜欢你,你不过是那个贱人的代替品。」

我狠狠挣开她的手,轻蔑地笑。

「你觉得我在意吗?」

「不愧长了一张这么像的脸,性格也下贱得如出一辙。」

又一个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我眼前登时一片漆黑,唯有嗡嗡的耳鸣声。

她仍不打算放过我。

「给我好好教训一下她。」

她带来的那几个男人得令围了上来,

拳头雨点一样落下,疼痛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碾碎。

我不觉得恐惧。

反而有种蛰伏许久,猎物终于踩进陷阱的喜悦。

她的愤怒,我的凄惨,都正如我意。

我只是冷笑着。

踢在小腹的一脚让我呕出一口血。

下身坠痛,眼前的光一点点熄灭,坠入无尽黑暗。

我晕了过去。

姜薇看到我白色睡裙上洇开的血,红得骇人。

她终于乱了阵脚。

她颤着指尖:「她,她是不是死了?」

下一秒,门被一脚踹开,何云深如神兵天降。

他的表情却狠厉,像来索命的阎罗。

他一把挥开凑上去的姜薇,她颓然跌坐在地。

把我抱在怀里时,又轻柔地像捧着珍宝。

听到他唤我的名字,我才勉强睁开眼睛。

我捂着剧痛的小腹,眼里的泪缓缓砸下来。

「云深,孩子,我们的孩子。」

6

我流产了。

在医院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刚刚得知怀孕的那天。

我假装无意提起,试探何云深的态度。

「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生下来,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长得像你也像我的孩子。」

他的眼中盛满深情。

他的那些情人、那个白月光,就是被这样深情的目光蛊惑,所以情愿沉沦、情愿为他去死吗。

可我不愿意。

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不是爱的结晶,他只是……恨的孽果。

我不能生下他。

我醒来时,身上处处酸痛。

何云深坐在我的床边。

他正在看一份文件。

我又合上眼睛,装作梦魇。

「云深,云深,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何云深忙放下文件来握我的手。

「我在。」

我才缓缓睁开眼睛,泪也随之而下。

「我们的孩子……」

何云深擦去我眼角的泪,眼中满是疼惜。

「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我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本来想胎稳了再告诉你的,没想到……」

「薇薇姐她,你不要怪她,是我们和孩子没有缘分。」

表面是退让,实则是提醒。

我要提醒他,害死你的孩子的人是谁,你可千万别忘啊。

果不其然,他握着我的手,一向冷静自持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狠厉。

「我最近对她是纵了些。」

7

何云深退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姜薇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可没了姜家的助力对何云深来说也无异于自断一臂。

姜老爷子还扬言要倾全家之力让他付出代价。

这个消息是顾骁来告诉我的。

彼时我正被何云深关在私人医院里静养。

每天只需浇浇花看看书。

日子轻松惬意。

顾骁在病房里说:「温小姐,现在只有你能劝得了何哥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何家和姜家两败俱伤。」

既然何云深要做暴君,我也只好端出十足的妖妃派头。

我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姜家和何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何哥好......」

我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谁说我要为他好?」

我恨不得他众叛亲离、家破人亡。

顾骁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讲,怔在原地。

我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请回吧。」

他却纹丝未动。

我解下身上披着的外袍。

瓷白的肩头就这样露在春色里。

「还不走,是想留着看我换衣服吗?」

他才如梦初醒,左脚踩右脚地逃出病房。

8

何云深再忙,也会在每天傍晚时来陪我吃饭。

从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可以看出

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这个本应焦头烂额的男人此时正在细心地为我挑出面里的香菜。

我乖顺地接过他递来的面碗。

可不吃香菜的却不是我。

或许是他那个没命享福的白月光。

但我并不介意扮演她来邀宠。

我学着她的样子把发丝绾到耳后

露出清丽的侧脸。

「谢谢。」

他伸手揉乱我柔顺的发丝。

眼中满是宠溺。

「今天顾骁来过了。」

「哦?」

他淡淡地,似乎并不惊讶。

我猜顾骁在他面前已经告过了我的状。

「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出气或者报仇,我只想你不那么幸苦,能多来看看我。」

我满眼疼惜,抚上他近日来紧锁的眉头。

「不要皱眉,我会心疼。」

「如果能让你轻松一点,我可以去向姜小姐道歉认错......」

下一秒,他用吻封住了我的嘴,连带未说出口的话。

9

再与顾骁见面时他已不复之前的和善,眼神中有一层淡淡的警惕。

想必我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别有所图的坏女人了。

我也不甚在意,或者说,正合我意。

我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停住。

看着他脸上的防备之色,哑然失笑。

我靠近他,踮起脚,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

近得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温小姐,你…」

我摘下他发顶上不知哪里粘来的纸屑。

捏着晃了晃,打趣他。

「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你的心,跳得好快。」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何云深派顾骁接我去餐厅共进晚餐。

我挑了一件他那个白月光爱穿的水蓝色裙子。

我在他对面落座。

他看向我时,眼中满是缱绻的爱意。

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我

还是在透过我看谁。

他兴致很好,与我碰杯,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我举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

微微一偏头,与站在何云深身后的顾骁目光相撞。

他被烫到似的看向别处。

我挑眉示意,这杯酒敬他。

也许是在何云深面前暗渡陈仓的感觉太刺激。

也许是顾骁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

总之我心情很好。

连何云深带着歉意说今晚有事要先走,让顾骁送我回家,我也不甚在意。

只是乖巧地点头说好。

10

我独自吃完了那顿丰盛的晚餐。

离开时却被一抹身影吸引目光。

是姜薇。

她似乎喝得烂醉,步伐踉跄。

一双肥腻的手揽住她的腰。

她软绵绵地推拒。

嘴上却毫不留情。

「你谁啊,滚开,别碰我!」

眼看她要被那个男人带进包厢。

我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似乎已经醉得没了神志。

那个肥腻的中年男人因为被搅了好事,语气不善。

「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谁。」

「姜家你应该听过吧?」我补充。

「什么姜家李家,你少多管闲事。」

他伸手来推搡我,眼看着我就要被他推个趔趄。

在我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顾骁却伸手扶住了我。

他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

拳头快准狠地砸在了那张肥腻的脸上。

动静大得惊动了餐厅经理。

他忙不迭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

「什么事惊扰到温小姐了?」

我冲着歪在一边的姜薇一抬下巴。

「你应该认得她是谁吧?」

他这才看清了姜薇的脸,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忙喊人来把她搀起。

姜薇若是今天真出了什么事

这家店怕是就要关门大吉了。

「你这家店还想开的话,就把这件事处理好。」我嘱咐道。

经理连忙点头,让人叫车送她回家。

我转过身才对上顾骁复杂的目光。

他没说话。

我却瞥见他指骨上隐隐一丝血迹。

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

他像烫到似的想要抽回。

我握得很紧,他无奈只好放任。

很小的一道伤口,不深。

还好因为何云深经常受伤,我习惯了随身携带创可贴。

我专心地为他处理伤口

浑然不觉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你为什么救她?」

我答:「心情好。」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神秘一点好像也没坏处。」

「但我可以确定,你不简单,让你留在何哥身边很危险。」

我有恃无恐,冲他眨眨眼:「那你让他甩了我咯,我绝不纠缠。」

11

没想到顾骁手上还贴着我的创可贴就去告了我的状。

他真是一点义气都不讲。

我在心里暗暗腹诽。

「他说你另有所图,让我警惕一些。」

何云深嘴角噙着一抹笑,神色却很冷。

像是等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的猎手。

我染成蔻丹色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停在心口。

像是缓缓爬行的蛇吐出信子。

戳了戳。

半真半假地说:「图谋什么,你的命吗?」

他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拉近他的怀里。

「你要我的命,我也会亲手送给你。」

我藏好眼中的杀意,像一个真正的金丝雀那样撒娇:

「我才不要,我只要你的人和你的心。」

「下次别染这个颜色的指甲了。」

我知道他的白月光一向宋韵晚低调,绝不会染这样跳脱的红色。

我点头说好。

「不过顾骁的翅膀是越来越硬了,竟然纠集了几个股东要和姜家握手言和。」他抱怨道。

他和姜家的事早已从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变成了两家公司、两个帮派的混战厮杀。

早已覆水难收。

甚至无人记得始作俑者是我这个为外人不齿的情妇。

我已经废掉了姜家这只左手,想要离间顾骁这个心腹,还需徐徐图之。

我专心用酒精棉片擦着指甲上的颜色。

良久才开玩笑似的说道:

「他好像很讨厌我......觉得我是妖妃,怕你当了昏君呢。」

就许顾骁告我的状,不许我反将一军?

枕边风,是刮骨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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