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亡国公主,他是敌国新皇,国破后,他把我带回了寝宫……

蓬来文化 2024-02-20 15:27:27

我是亡国公主,委身于新皇之下。

黑夜缱绻之际,他一遍遍地吻我,声音沙哑:“宋知浅,我要迎娶我的皇后了。”

我知道,他要娶的人不是我。

后来,我被叛军挟持时,选择江山的他,最终为了我挡下了刀剑。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我:“宋知浅,守护江山是贺楼颉予的责任,但是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我很开心,因为他已经沦陷了。

可他不知道,我有心上人。

我的心上人就死在他发动那场战争中……

1

故国被攻破时,满城腥风血雨。

黑云压城,四处都是厮杀声。

人人挤撞,慌张逃命。

而我穿着华丽的衣袍,站在城下,看着父王提剑自刎,血溅当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亲眼看到母后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我磕磕绊绊地跑了过去。

而她恍如一只蝴蝶,任凭我怎么抓也抓不住。

我的喉咙一咽,目光垂垂,攥紧了手。

父皇,你真蠢。

母后,你真傻。

2

当贺楼人的马蹄攻陷我的故土时,皇室宗亲皆被绑缚着,押送在他们的新皇面前。

我的华服已是污秽不堪,那是母后在世时特意为我挑选的。

我低眉看了一眼,皱眉伸手擦了擦,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全都斩杀,不留活口。”

我的动作一顿,那些皇室临死前都纷纷骂贺楼人不得好死。

有呜咽的,有决绝的,可唯独没有想活下来的。

眼前的新皇名叫贺楼颉予,他的五官不同于中原男子的温钝。

而是一种来自西域的野性和狂傲。

就在他不耐烦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时,我卑微地拽着那个至高无上君王的衣袖,低低乞求:“我想活着。”

那人停了下来,兴许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贺楼颉予挑起了我的下巴,想看看我卑微求饶的神情是什么模样。

可他失望了,我除了说出那句活着,没有任何情绪。

“哦?”

他一身铠甲,狭长的眉眼闪过一丝好奇。

而这抹好奇就是我活下来的开始。

只因我一句想要活着,那些残留下来的皇室之人纷纷骂我没骨气。

“宋知浅,枉你是宋国公主,竟然跪在敌人脚下摇尾乞怜,我以你为耻!”

说着,那名宗亲立刻撞向石柱。

其他人也纷纷效劳,一刹间,皇室之人都死了。

他们的血蔓延在我的脚边,染红了我的衣裙,可我依旧无动于衷。

贺楼颉予看我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顿时,笑了出来:“听说宋国最尊贵的公主天性凉薄,现在看来真是如此。”

我抿了抿唇,拉紧了他的衣袖,“我想活着。”

我又说了一遍,而话刚落,我就被他捞进了怀里。

那种感觉很陌生,有一瞬间,我想要逃。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粗暴地将我扛在肩上,走向偏殿。

我早就预料到我的结局,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粗鲁。

衣衫落尽,红帘垂落,情欲迷乱间,全都是他的气息。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没什么经验。可他好像食之味髓,狠狠地折磨了我一夜。

3

第二日,他赐来了避子汤。

贺楼颉予衣冠楚楚,嘴角携笑。

他的眼里满是讽刺,语气尽显狂傲:“你这样的人,不配生朕的孩子。”

他瞧不起我,我知道,就像那些皇室宗亲一样,瞧不起我的贪生怕死。

“是。”

我微微低头。

那药我毫不犹豫就喝了。

只是药苦得很,我很想吃颗糖。

以往,我生病时,母后总会哄着我喝药,她说吃了糖就不苦了。

我默默地拿出仅剩的一颗桂花糖,嚼了下去。

浓浓的桂花味溢满了我的嘴里,只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甜。

我皱了皱眉,怎么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母后骗人,这糖,不甜。

一旁的贺楼颉予倒是没想到,我会是一个怕苦的人。

他的嘴角牵着一抹笑,淡淡的笑意透着刺,冷得很。

4

他将我丢在一座宫殿里。

整座宫殿沉寂冷清,黑鸦立在房檐上,嘶鸣地蹄叫。

以往宫里的嬷嬷总说,乌鸦叫是不好的预兆。

预示着有人会死。

我不甚在意,贺楼颉予都把我扔在了一座废弃冷宫改造后的宫殿,不就是想看着我不堪受辱自尽么?

宫里的婢女都是贺楼人,她们穿着各色的羊皮袍,腰间系带,身形比中原女子宽壮。

她们并不服侍我,只不过是贺楼颉予派来监视我的。

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如今也学会了洗衣服。

曾经只会把菜炒糊的我,现在也能做出色鲜味美的食物。

贺楼颉予把我从高台拽入泥潭,看我挣扎其中,最后一死了之。

只是他不知道,相比于苟且偷生,抱憾而死是最可怕的。

毕竟我死了,就没人给我收尸了。

随便草席一裹,将我扔在乱葬岗。

死也不得其所,那才是可悲。

5

他每晚都会来这座宫殿里,对我夜夜索求。

我不喜欢穿贺楼人的服饰。

习惯了锦缎丝绸,便再也受不了粗糙之衣。

而他对此没有异议,但是在床笫之间的折磨就是他对我反抗的回答。

贺楼颉予毫不留情的,发了疯似的在我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为什么不哭?”

“明明那么难受,为什么还不流泪?”

他每次都会问我这个问题,我虽不解,但也实话实说。

“我不会哭。”

“呵……”

他似乎冷笑了一声。

每逢夜半之时,我都会迷迷糊糊地环着他的脖颈。

汗水与情欲交杂,我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我的声音。

“我给你做了饭菜,已经凉了……”

声音委屈,带着示弱的讨好。

可他并不在意,完事之后,就穿上了他的寝衣,遮住了他劲瘦的肩腰。

贺楼颉予不会留在我的宫里宿寝,他对我有防备。

所以对我做的饭菜也是如此厌恶。

路过桌前时,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声声带着嘲讽。

“不必如此费心讨好朕,你做的东西和你的人一样令朕厌恶。”

而我伸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眼波流转地看向他,不解地问。

“皇上厌恶我的人,也包括我的身体吗?”

贺楼颉予似是怔了一下,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他的耳尖渐渐染上了绯色,灯火摇曳,应该是我看错了。

他的眸光略过我的身体,带着避无可避地侵略。如狼视物,是野性的探究。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候,就听到了门咣当的声音。

贺楼颉予毫不犹豫地离开,寝门一开,我冷得瑟缩了一下。

6

贺楼人喜欢涉猎,贺楼颉予登基,自然要出宫狩猎以示庆祝。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要带我出宫。

我不擅骑马,贺楼颉予就让我紧跟随后。

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不见了。

我抓紧缰绳,树林丛立,时不时地会窜出来一些东西。

我无措地看着四周,忽而,只觉背后一凉。

我转身看去时,贺楼颉予正拉着弓对向我。

他的腰背挺立,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弯下腰。

只是此刻他的眼里徒有杀心,我的心咯噔一声。

四周寂寥,微不足道的风卷落了树叶,落在了我的肩上。

他是想杀我?

是吗?

“皇……”

话未说完,那支箭就向我射了过来。

呼吸一滞,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只听到了一声动物的惨叫。

马也受了惊,我一时没稳住,就摔到了地上。

只觉全身一痛,不过心倒是平静了。

他利落下马,走过来把我拉了起来。

“真是够笨的!”

他嫌弃地瞧了我一眼,很是不悦。

“谢谢。”我收回了手。

心里却想的是:刚刚他明明就是想杀我,为什么最后却不动手?

只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我随意低了一下头,心一跳,直接惊呼。

“小心!”

7

可惜还是晚了,贺楼颉予估计都没想到能被蛇咬了一口。

他紧皱着眉,随即整个人都瘫坐在那里。

贺楼颉予忍着痛利落地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绑在自己的腿上。

他刚处理好,我就蹲下身查看了他的伤口。

“这有毒。”

他的额头冒汗,还有闲心和我一番拉扯。

“废话,不然我能绑着自己的腿?”

我抿了抿唇,随即将布料一扯,低头去帮他吸毒血。

贺楼颉予愣着看我,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你不怕死吗?”

我没听清,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帮他吸毒血。

最后,鲜艳的红染了我的唇。

眼前渐渐朦胧,我听到了贺楼颉予喊我的声音。

只是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人就已经倒下了。

我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那怀抱很温暖,只是总觉得隔着什么。

不是曾经我熟悉的那个怀抱。

8

“本宫不会骑马,你不用听我母后的话,到时候你说本宫学会了就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征。

他是一名将军,铮铮铁骨,神色之间尽显豪迈之气。

只是他实在不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人。

沈征是我母后特意找来教我学骑马的,只是我不喜欢骑马。

一来是它野性难驯,二来自然是不想和沈征有什么牵扯。

宫中人都说我凉薄,对人对事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可母后却不厌其烦地教我学会如何笑。

我虽是不耐烦,但或许是因为血缘的羁绊,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学了。

那一刻,我就明白,和人有羁绊并不是一件有幸之事。

沈征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没有回答我。

我站着和他僵持,最后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就转身离开。

他却直接上了马,弯下腰,伸出手将我拦腰抱了上去。

我一惊,气得浑身发抖,心跳个不停。

“沈征,你……”

话未落,我就听到了马蹄疾疾的声音。

我吓得缩了起来,耳边轰鸣。

只听到沈征慷锵有力的声音。

“公主,臣恕难从命。”

结果就是,马场上,我硬是在沈征的怀里骑马骑了一晌。

9

最后,我虽然学会了骑马,但总是磕磕绊绊。

母后又让他教我学涉猎。

我很是不解,去问母后。

“母后,那骑马,涉猎都是男儿家学的东西,我学会了又有什么用?”

母后只是温婉地笑了一声,一笑,那眼角的褶皱就若隐若现。

岁月,在任何一张脸上都会留下痕迹。

哪怕是宋国最尊贵的女人,皇后。

“浅浅啊,我们虽是女子,但不代表男子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女子不能做。只要你想做,就不要顾忌世俗的眼光。”

“那为什么父皇可以娶很多妃子,母后却不能?”

我举一反三,直接脱口而出地问了这一句话。

提起这个,我就听到了她微不可微地垂下了眸。

“因为你的父皇心里装了太多人,可我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他一个。”

母后的话我虽然不理解,可还是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但是这对您不公平。”

母后听后笑了又笑,牵强面容,就连笑起来,嘴角也是苦涩的。

“傻孩子,感情怎么会是公平的……”

10

母后的话我不理解,但是我知道救命之恩是要报的。

所以那次出去狩猎,我被毒蛇咬伤了腿,看到沈征直接替我吸毒的那一刻。

我想起了宫中那些娘娘无聊时看的话本子。

额上冒着冷汗,我怔怔地看着沈征给我吸毒血。

脑海里,不自觉地就闪过了话本子女儿家常说的话。

“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

只是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沈征一下子红了脸。

他默不作声地替我处理好伤口。

我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心乱如麻,一是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措之间,我好像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仔细想想,好像是……

“公主,这话哪有女子说的道理。”

我愣了一下。

随后他又默默补了一句:“这话也该是臣说才对。”

当时,我腿脚不便。他便背了我一路,他的后背让人感觉到踏实。

只可惜,我向来比较笨,没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我再往下接一句话,我和他的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11

我养好病后,贺楼颉予也没有来看我。

病好后,我出殿看到满宫红绸绕梁时,忍不住地问:“宫中如此喜庆,是有什么喜事吗?”

身旁的贺楼婢女纷纷笑着:“皇上要迎娶皇后了。”

听后,我不言不语。

婢女仿佛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向我解释。

我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又没说错,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无名无分的亡国公主而已。”

只是,我很羡慕贺楼人一点。

就是贺楼男子的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

这个位置只有一个。

所以,这个位置他不可能会给我。

12

在贺楼颉予大婚的前一晚,他难得来找我。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我。

桌上赫然摆着我做的饭菜。

他踏步走到我的面前,我拿着筷子给他夹了一些菜。

“我做的饭菜,你尝尝?”

他只是看了一眼,却始终没有动筷。

在我的意料之中,于是我低头卑微地解释了一句。

“我没下毒……”

这次,他回答了我的话。

“我知道。”

我猛然抬眸望去,就撞进了那双狂傲又黑浓的眸子里。

13

那晚,贺楼颉予和我抵死缠绵。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像是死也不会松开一样。

情到深处时,我双眼朦胧地对他说:“贺楼颉予,我爱你,你爱我吗?”

贺楼颉予,这四个字,还是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

可他似乎并不生气,面对我的告白,他的下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我的身上。

“宋知浅,我要迎娶我的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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