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生日这天，我偷偷来到她的舞蹈室，看她演出。
可等她站在舞台上，我看着她的表演，只感觉心如死灰。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变过。
范丽丽穿着性感而暴露的舞蹈服，毫不避讳地向台下众人特别是一群老色批们展示她完美的身材。这还不算什么，她还和她那个男舞伴眉来眼去，身体挨在一起，甚至做出令人血脉偾张的动作。
看着看着，我感觉脑门充血似乎炸开，‘砰’地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得粉碎。
在场的人纷纷扭头看我，范丽丽那个男舞伴瞅了我一眼，看我直勾勾地盯着范丽丽，不疼不痒地问她：“丽丽，他是谁啊？”
我刚开口准备说什么，范丽丽就轻描淡写道：“哦，谁知道？不认识，神经病吧？”
听了这些，我再也受不了，绷着脸摔门而去。
回到家，我感觉欲哭无泪，考虑了很久后，在客厅桌子上留给范丽丽一封信、一份离婚协议和一份诊断证明。
然后我大晚上，独自一个人坐上了去京城的火车。
1
我和范丽丽是刚上大学那会认识的，那时候范丽丽是我们那所名牌大学舞蹈学院的尖子生，堪称万人迷，无论身材、脸蛋还是风情都让人无可挑剔。
正因如此，那时候在我们那所大学甚至城市追求者都可以排起长龙。
在众多追求者中，我长相甚至比普通人更普通，和那些打扮时髦帅气逼人的帅哥们相比，简直什么也不是。
但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家里很有钱。所以在追求范丽丽的过程中，我不断砸钱，反而得到了更多和她接触的机会。
可范丽丽毕竟是舞蹈生，她的审美和普通人显然不一样。她似乎更喜欢帅哥，特别是当时我们都是学生，没有踏入社会，对金钱没有概念，这也似乎理所当然。
因此在那个时候，我并不讨范丽丽欢心，大部分时间围在她身边的人，都是那些帅哥。
可直到有一次我送她回家，一切彻底改变了。
那天晚上，我路过范丽丽房间，清清楚楚听见她爸妈劝她。
“丽丽啊，小赵是一个好男孩，值得你托付终身。”
“好？他哪里好了？一张大众脸，还……哼！”
范丽丽回怼她妈妈，可她爸爸一串话让她哑口无言。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和赵博这小子交往这么久，没看出来他才是真心喜欢你？至于其他那些臭小子，无非只是贪图你的身材容貌什么的。等你年纪大了，拿什么拴住他们的心。”
“最重要的是，长得帅有什么用。人家小赵家里那么有钱，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不比漂亮脸蛋强多了？”
后面我没听见范丽丽反驳，但结果已经出来了。
果然仅仅几天后，范丽丽就同意了和我正式交往。
可后来我们的恋爱之路，并不能算顺利。
从范丽丽做我女友第一天开始，我就尽一切办法给她最好的生活，可范丽丽却像是人在我这里心却不在。
这么多年，她对我始终不冷不热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大学毕业后第二年，在她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我们俩结了婚。
并且仅仅结婚两年后，范丽丽就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我明白范丽丽嫁给我并非心甘情愿，因此我一直努力补偿她。
比如在我们做了男女朋友后，我知道舞蹈是她的生命，因此从来没阻止她继续跳舞。甚至在我们结婚以及有了孩子后，我给她开了一家舞蹈室。
我以为我这么做她会满足，但我错了。
从我们俩做了男女朋友直至今日，我一直在忍。因为她从来不知道珍惜自己和收敛，她去跳那种性感或者擦边的舞蹈就算了，去和男舞伴搞暧昧甚至跳大尺度舞也算了，可她却和一些男人不干不净，特别是其中一个男舞伴，还是曾经她中意的追求者。
其实每次一看见或者一想到这些，我都冷血上头。但奈何我也明白，像她这样仙女一般的女孩，嫁给我这种虽然有钱但相貌平平的男人，着实委屈。
因此我一直忍，告诉我自己，这些事情会慢慢过去，范丽丽会随着我们孩子成长，慢慢收回心做一个好妈妈。
但是今天看到这一幕，我终于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错了。
2
坐在上京城的火车上，我回忆着这些，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低头看了一眼复制的诊疗单，我心中更难过了。
原来早在那年我和范丽丽订婚的时候，就查出来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当时我看马上就是我俩的大喜日子，因此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这几年的时间，我经常感到头痛欲裂。
可范丽丽一点也不知道，甚至关心都不关心。
这么长的时间，我为了不让她和家人担心，都是偷偷一个人去医院治疗。
这一晃，就是三年多了。
直到前几天的时候，远在京城的主治医师，看了我的检查报告后偷偷打电话给我。
他告诉我，我病情不乐观，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很可能病危。
当时我本来就有些懵，哪知就在我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却被范丽丽狠狠刺了一刀。
来到京城后第一件事，我不是去找主治医生，而是给范丽丽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还没说什么，范丽丽就很不耐烦。
“丽丽，你还在舞蹈室？你回家看一看吧，我……”
我前半句还没说完，范丽丽就极其不耐烦地吼：“回家？回什么家？你不知道我工作很忙吗，过几天还有一个重要的电视台节目。”
“我知道，但是你可以回家看看，我给你留了……”
“知道了，真烦人！”
电话挂断了，我再次被范丽丽刺伤，但没时间伤感，第一时间赶去医院。
来到医院，办公室内只有姜医生和我。
看见我独自一个人来看病，姜医生很惊讶，因为这次和以往不同，却又习以为常，毕竟以前每次都是我一个人来。
“小赵，你放心，你的手术是我亲自做，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
姜医生一边安慰我一边讲解手术，结束后我独自一个人坐在VIP病房内，悲伤之余想起找范丽丽。
拿起手机我本来准备按号码，但却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丽丽，你回家了吗，有些东西我给你留在桌子上了。”
消息发过去，半晌范丽丽没回。
一分钟，两分钟……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机才嗡了一下。
可我看见回复后，心拔凉。
因为不是范丽丽回复的我，而是王锋。
“赵博，你怎么还不死心？丽丽从跟了你到现在，她快乐过吗，自由过吗？你根本配不上她，你应该放手，把本属于丽丽的自由还给她！”
王锋是谁？
他就是那天我去看范丽丽表演的时候，和她跳大尺度舞蹈、搞暧昧和问我是谁的那个男舞伴。
当年如果不是我有钱，得到了范丽丽，恐怕现在他们俩就是一对。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死心。
我深呼一口气，快速按屏幕，刚准备给他发过去消息，他就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范丽丽跳舞，两人衣着暴露，身体贴着身体，甚至他的手就在范丽丽私处。
“不好意思，发错了，这是我们排练节目的。工作需要，你不要多想。”
“不过，赵博，你给丽丽的只是一个鸟笼子，她需要的是自由，明白吗？”
好一张排练节目的照片！好一个发错！好一个鸟笼！
我怎么会不明白，王锋这是在向我宣战。我愈发感觉，这么多年，我快受够了！
3
最终直到我手术前一夜，范丽丽都没发觉我的异常，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根本不关心这些。
明天就要进行手术了，尽管姜医生对我千安慰万关心，但我依然心中拔凉。
躺在病床上，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摸到手机，不由自主地给范丽丽打去了电话。
忙音很长，足足一分钟后，电话接通，另一头传来的第一句却是范丽丽的厌烦。
“赵博，你烦不烦？”
“王锋都告诉我了，你给我发消息，是不是又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丽丽，你……这几天还是没回家？”
“嗯。那又怎样？”
“我不是说了，我在家里给你留了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心平气和地解释，但范丽丽更加烦躁。
“回家？留东西？赵博，你神经什么？你不知道我很忙吗，都说了最近我有电视台的演出……”
范丽丽越说越来气，仿佛这么多年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错，应该消失才对。
“我还不明白你？你不就是想让我做一个乖乖女、好妈妈，家庭主妇，让我像一条拴在家里的狗一样？”
气头上来，范丽丽将矛头瞄准我，丝毫不在乎电话这头，我不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恐怖的沉默。
她甚至提到王锋，提到她这么多年的舞蹈工作，明明自己是一个风骚女，却表示这些是舞蹈工作的需要，我不理解她。
什么？我不理解她？
我听罢心头冰凉，一个已婚有子的妇女，跳性感舞蹈甚至擦边舞这叫工作需要？去和男舞伴眉来眼去，有大尺度动作甚至喜欢老色批盯着自己和想入非非这叫工作需要？她甚至和男舞伴，特别是那个王锋搞婚外情，这也叫工作需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