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被自己的亲生妈妈抛弃后，我进了一家洗脚店工作。
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非常花言巧语。
我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可是还是上当了。
那个男大学生，身材和嘴巴都很甜，恋爱真好……
1、
我和平常一样，穿着包臀裙上班，紧贴的服饰露出完美的曲线，高跟鞋每走一步在走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路过每一个姐妹，都会在我身上揩一把油，并调戏一番，不亚于男人。
“如果我是男人，我真想死在你怀里呀，珠珠。”
“哪有。”
我捂嘴掩笑，这个姿势我在镜子里面练习了很多遍。
我知道用什么眼神是最诱人的，什么样的动作是最勾人的。
胳膊微微抬起的姿势，露出了白皙细致的腰肢，像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荷花，含苞待放，等人采摘。
杏仁大的双眼带着水雾，面色被打上了几分潮红，清纯又欲人，我知道男人喜欢这款，他们拒绝不了这款。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可以休息了，过了今年，我存的那些钱，就自由了。
尽管不大，但我从出生到现在终于有家了，有正常生活。
说着我开始走向我最后一个客人的包间。
2、
我们的店面隔音效果还差点意思。
刚走到门口，隔壁包间传来了暧昧的嗓音。
像是一只箭突破了云层到达了巅峰，在风的助力下，那股低沉又隐忍的嗓音像是忍不住，在尽头扩散。
一下又一下。
每天推开这个门，就像是开盲盒一样，精彩又刺激。
今天来的看样子是大学生，我见过不少个，这么纯的还是第一个。
我按捺住内心到激动。
柔声问道:“小弟弟你好呀，需要什么服务。”
大学生刚要开口，就被隔壁包间到一声喘息声吓坏了神。
他整张脸肉眼可见的通红，红晕也扩散到耳尖，粉粉嫩嫩的，像是春天里的嫩芽，我舔了舔嘴角，向前走去。
门关上的瞬间，小弟弟就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我不是弟弟，我叫陆羽。”
陆羽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寻思着我眼神也不像吃人呀。
隔壁包间的嗓音不知道敲击着谁的大脑。
我握住陆羽的脚，果然是学生的脚呀。
和他这个人一样，白皙且修长。
皮肤不似其他男人一样粗糙，我的手带着暖意向男人袭去，碰上他的瞬间，他下意识往后缩去。
我觉得有意思，他退一步，我就进一步。
慢慢的，陆羽退到了墙边。
这是他第一次抬头看我，眼里闪过羞愤，好似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白皙的皮肤像是打着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感到好奇，他是第一次来吗？
我还没有开口，陆羽反倒解释起来了。
“姐姐，我第一次来，能不能轻点？”
原本还有点收敛的我，听见陆羽这意思，瞬间明白了他想来的目的。
不过一个学生倒是舍得花钱。
我是我们店最贵的，在某个方面也是和男人最合拍的。
一把找我的都是老到肾虚的每次还要配合着他们装，我也是真的累。
就像某音上所说，除了第一声是真的，剩下的都是礼貌。
可我连第一声都不是真的。
但是今天来的这个，我看见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反应。
现在也是真的想马上进入主题。
眼看得到了陆羽的应允，我也不用在试探。
哑这呼之欲出的情愫开口:“你坐那里就好，其他交给我。”
陆羽腼腆的点点头，眼神里透露吃清澈的愚蠢。
这样一看反而就更可爱了。
我害怕他害羞，一面脱掉衬衫，一面压在他身上，顺手把旁边的灯关了。
3、
房间迅速陷入黑暗，我感受到身下的人一阵哆嗦。
看样子有点紧张呢。
于是我出声安慰:“第一次都这样，放轻松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作用了。
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在浓重的夜色下，我看不清底下人的情绪。
只觉得那双像溪流般清澈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什么样呢？
好看到让我移不开眼。
让我想到以前的自己。
褪去衣服，正值深秋，也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
正在我出神的期间，陆羽强劲有力的肌肉横跨在我的腰间。
只一瞬，我感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陆羽换了位置。
窗外的光透过上方的玻璃落在不远处的门口，我看见我身上的人淡粉的薄唇一张一合。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眉梢向上弯了弯，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说:“姐姐，我单纯来洗一个脚的，真的，特别纯。”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难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我们的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不过，他倒是觉得不够尴尬，继续开口:“姐姐，我还有课，我得走了。”
刚才在混乱中，我也不知道把他的衣服扔到哪里去了。
幸好，裤子还是完整的。
想到这，我的视线不自觉追随着他的动作。
陆羽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款。
腰窄肩宽，大长腿，在我眼前晃悠。
往下则是某处私密部分。
陆羽不知看了我多久，等我抬头的时候，就对上他夹杂着笑意的眼神。
很阳光，不过，此时我有点尴尬。
因为我还没有穿上衣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我只能快速拉过被子，钻了进去。
我想，当个鹌鹑吧。
房间里的声音很快消失，我又等了五分钟。
以为陆羽走了，才放心出来。
可是正当我大口呼吸点时候，才看见了一旁的陆羽。
他面色微红，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我自认为我比他大，于是压下那抹不自然开口:“怎么还没有走？”
陆羽一笑，脸颊的两旁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本来无害的脸，就更加无害了。
于是我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慢了下:“不是还有课吗？”
陆羽点点头，嘴上的那抹弧度还是没有变。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个角度有点尴尬。
对他而言。
因为我的背后完全漏出来了，房间里的氛围让我有点口渴。
本来白皙的皮肤因为这抹燥热，变的红润。
我亲眼看见，清澈的小溪已经荡起了涟漪，在湖水中央荡开。
陆羽抿着淡粉的薄唇，白色皮肤下是涌动的青色血管，很好看。
我抱着胸前的被子，抬眸看着陆羽。
陆羽眼底一沉，冰冷的凉意触摸到我的后背。
在烦躁的空间里，很是舒服。
我仍不住向陆羽靠近。
就在此时，我才想起了，这个房间每次都会被点上那种香。
陆羽也是一时没有防备，被我一下扑倒再地上。
他很绅士，在这个时候还不忘用手护住我的头。
我此时一丝不挂，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强劲有力的腰肢让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陆羽眼底是忍到极致的欲望，顺着全身的热意不断漫延到我的身上。
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但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暖橘色的灯光被蓦然打开，我清楚的看见了少年的隐忍。
我双手主动环上他都脖颈，没有遮挡，露出一片春光。
淡粉带着凉意的薄唇贴在我的嘴角，橘色的灯光在我头顶晃悠了一下午。
4、
“哟，珠珠，这是谁？”
说话的女人正是早上摸我腰的招娣，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关系匪浅。
招娣是她妈妈生出来的第三个女儿。
她的父母又重男轻女，坚持不懈的生四胎，终于第四个是男孩。
因为开销大，加上封建，觉得女孩没啥用，将来也是嫁出去。
于是将她们扔到大街上。
后来是这个地方收留了我们，我有时候也会怪这个地方。
但是更多时候，盯着窗外的月亮，手伸出窗户。
紧握住那呼啸的风。
我知道它的旅程是远方，和我高喊的自由。
我说:“一个学生。”
“陆羽。”招娣看着照片，念出了名字。
我又将名字在舌尖上辗转了几下，又全部吞吐腹中。
招娣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我知道她八卦的心藏不住。
果不其然，她坐到我旁边，依靠在我背上。
将照片高高举过头顶，照片在灯光的晕染下，发出阵阵光芒。
就如同我初见的少年。
“你喜欢他。”
对于招娣这样直白的发言，我有点无奈，手指捻了捻太阳穴。
我解释道:“没有，就普通的一个客人。”
“我可不信，这么帅的男人，那得是什么滋味呀！”
招娣对我俏皮的眨眨眼，我一眼就看出乐她的意图。
果不其然，她都下一句话就是。
“要不，珠珠，下次他来的话让我试试。”
我心里一瞬间说不出什么心情，推开她的头，起身。
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明天再说把，况且，这是客人的决定。”
说完，我朝门口走去。
后面是招娣的调侃声。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躺在床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被招娣的话乱了分寸，还是被今天的少年郎勾了魂。
总之一夜难眠。
5、
之后过了一个星期，每次我打开房门时候，心里涌上一抹失落。
我看着面前的客人，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来。
终于多云转晴的那天。
门的身后是他。
陆羽变了。
光洛房间的第一缕，他抬头，那双浅色点瞳孔背染上一抹笑意和惊喜。
我被传染，同样含着笑意向他招手。
“珠珠，我好想你。”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在他的舌尖上缠绵了很久，才吐露出来，就像上次在橘色点灯光下。
陆羽眼尾微红，琥珀色的眼底泛着动人的情欲。
一点一点，毫不顾忌，在最动人的时候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脸上瞬间被红色替代，一时竟乱了方寸。
没有接话。
陆羽反问:“你不想我吗？”
我只觉得在这沉闷的房间之中我快昏了过去。
他主动拉着我的手，没有我的引领，他整个认到动作生疏却让人着迷。
事情结束之后，他修长的手指把我轻轻拉入怀。
流畅到下颚顶在我点颈窝。
他低沉又满含缱绻的声音贴在我耳边:“珠珠，我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我把玩着陆羽好看的手指，在白色灯光下，他指骨越发好看，精致。
陆羽撒娇似的靠近我，把手收回，一股凉意落在我都下巴上。
我被迫仰头看他。
陆羽眼角悬挂的泪痣像是眼眶里溢出来的星星，在角落里，发出细碎的光晕。
胸前传来阵阵暖意，我偏过头，埋进他怀里。
“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
耳边传来陆羽亲昵的低喃，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我溃不成军。
心脏剧烈跳动，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翻涌上来。
窗外已经是月亮高升，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无人说话的夜里显得很是凉薄。
“我的生日礼物，想要的只有一个你。”
6、
招娣伸出手在我面前挥了挥:“珠珠，你已经在这里傻笑两个小时了。”
我回过神，有点心慌，因为这里老板是不允许我们喜欢上客人的。
在我五岁的时候，领我回来的姐姐喜欢上一个客人，可惜客人是有老婆的。
但她信了，以为这个男人是爱他的，最后拿上她所有的钱孤注一掷。
最后被这位客人的老婆打伤在街头。
我当时在原地，我看见路过的每个人都用那种淡薄且厌恶的眼神盯着她。
嘴里是我没有听过的污言碎语。
“这种人就该和人贩子一样被打死。”
“多脏啊！乖，女儿别跟她学。”
“臭狐狸精！”
她始终和没事人一样躺在地上，盯着手上那块表就是笑。
没有多余的表情。
十一月，天气已经转凉，她额前的碎发被她随意撩在耳边。
笑着笑着，她就埋头痛哭。
年少的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我现在也不知道。
后来，她牵着我的手离开了，我在路上就陪着她沉默。
那天晚上，她说了好多话，不是在笑就是再哭。
我记不住了，不知道她说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她不见了，那个男人也是，她们一起都不见了。
“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吧！”招娣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连忙否认，可是剧烈的心跳是骗不了我的，我也骗不了自己。
尤其是陆羽在说他的生日礼物的时候。
“不是，他长得也就那样啊，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哪里好了啊！”
我勾着唇浅笑，没有打算瞒着她:“怎么形容喜欢一个人呢，招娣。”
“就是，你每次见到他你就会觉得心跳加速，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不敢去看他！”
“可是，珠珠，他呢？他告诉他喜欢你？”
我羞涩点头。
“可是，他骗你呢？”
我不悦抬头，招娣垂下眼。
“他不会骗我，我喜欢他，他喜欢我。”
招娣还想说什么，我转身就走了。
那天的阳光很耀眼，落在人的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7、
又过了一个星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陆羽就已经把联系方式加上了只是没有聊天。
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今天陆羽还没有主动给我发消息。
我手时不时上下滑动我们昨天的聊天记录。
“明天我来找你。”
过了好一会，我才回复好。
抬头看镜子的时候，红晕已经爬上脖颈。
镜子里的女人像是等待将军丈夫回来的夫人。
惊喜和爱意，顺着眼底全都要溢出来了。
窗外的那抹暖意就这样透过层层障碍直达心底，我翻了一下身，准备睡一觉起来收拾。
过了很久，内心的激动终究是无法被磨平，我想现在就看见他。
在没有遇见陆羽之前，我认为我将带着我这些年赚的钱，去全世界旅游。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运气号的话，我会遇见一个我爱的人 。
但我不会用尽全部力气去爱他。
我当我看见姐姐的下场的时候，我不理解，我不明白，一根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
对此我对你的她的做法常常感到嗤之以鼻。
我现在好像懂了。
但我知道我和她不一样，肯定会不一样。
8、
陆羽今天来迟了，或许他不回来。
走廊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风，吹起了我耳边的碎发，我趴着栏杆上。
手时不时搓一下手机。
仿佛这样就可以等来消息
直到半夜，太阳消失的一瞬间。红色蔓延至天边。
蓦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垂下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他骗了我。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应该是有事，被耽误了。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呢？会不会是因为手机坏了？
那他现在安全吗？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会不会是他不喜欢我了？或许是他一直没有喜欢我。
我更相信是后者，因为我确实没有值得让他喜欢的，无论是我的外貌还是职业，都拿不出手。
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没事。
我转身的瞬间，额头撞上了坚硬的胸膛 。
背后的雨水随着风飘进我的衣领，凉意和暖意的交织让我心尖一颤。
陆羽就这样出现在握的视线一中。
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
他头上的雨水汇聚成一滴，垂直落下，刚好砸在了握的锁骨处。
陆羽又低又沉说着:“抱歉，我来晚了，以后不会让你等这么久。”
我之前一切的不高兴都烟消云散，我知道，我原谅他了。
“嗯。陆羽，你爱我吗？”
陆羽怔愣了一瞬，随即勾起一抹浅笑。
他的嗓音随着窗外的雷声，和树的摇曳声一同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