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只跳跳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从我记事起，母亲的肩膀上就扛着两个人的责任。她既是我的母亲，也是我小叔“母亲”。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李勇比我大1岁，他的亲生母亲在他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那年我母亲刚生下我。于是，还没有断奶的小叔就被交给我母亲照看，因此，我的小叔是喝我妈的奶水长大的。
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我妈病重住院了。知道了此事的小叔匆忙赶到了医院，可没想到的是，在他见到我父亲时，竟然把我父亲揍了一顿。
01
我的小叔比我大1岁，她的亲生母亲去世时，他还没有断奶。那时候我也刚出生，于是，我的母亲一边喂养着我，也一边喂着小叔。他几乎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
我一直认为母亲对李勇比对我还亲。她总是心疼地看着他，生怕他受了委屈。而李勇也对母亲充满了感激，甚至比对我父亲还亲近。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小叔明明是我父亲的弟弟，却对父亲充满了怨气，甚至与他疏远。
一切的真相，直到母亲重病住院那年，才逐渐浮出水面。
母亲身体一向硬朗，但在她60岁那年，突然开始频繁生病。起初只是偶尔的头晕，后来演变成了严重的体虚，常常站不起来。父亲那时还在外面跑工地挣钱，每天早出晚归，家里的一切都压在了我和母亲身上。
那段时间，小叔李勇很少回家，他在县城做生意，日子过得红火，但他和我父亲的关系一直紧张。他每次回来，都只顾着母亲，对父亲总是冷冷淡淡。我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从小叔成年开始，他们兄弟之间就有了隔阂。
母亲住院那天，是我去田里给她送饭，才发现她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我吓得手脚发软，赶忙叫了村里的人帮忙送她去镇上的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病情严重，必须住院。父亲在外地赶不回来，我只能守在她的病床前，心里焦虑不安。
小叔是在母亲住院的第三天赶来的。他一进病房，看到母亲虚弱的样子，眼眶瞬间红了。他俯下身，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唤道：“妈，您怎么病得这么重？”
母亲虚弱地笑笑，轻声说道：“勇啊，没事的，我这身体熬得过去。”
我站在旁边，看着母亲和小叔亲昵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小叔虽说不是母亲亲生的，但在她心里，小叔和我没有什么分别。可这种情感却让父亲常常感到不舒服，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嫉妒。
02
几天后，父亲赶回来了。他一回来，整个人显得特别疲惫，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母亲住院需要一大笔钱，可家里并不富裕。父亲跑工地挣的钱根本不够支付医疗费，他只能四处借钱。
那天下午，我在医院里照顾母亲时，父亲进来了。他坐在病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轻声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母亲点点头，轻声叹气：“你别太担心，钱的事，咱再想办法。”父亲默默无言，眼神暗淡。我看得出，他内心的压力很大。就在这时，小叔突然推门进来了。他进门看到父亲，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妈住院这么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小叔的语气充满了指责。父亲抬头看了他一眼，疲惫地说：“我在外面忙着凑钱，赶不回来。”小叔冷笑了一声：“凑钱？这些年你赚了不少吧，怎么到现在连妈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父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沉声说道：“李勇，这些年我也有我的难处，你不能只顾说风凉话。”
小叔的眼神里燃起了怒火，他走到父亲面前，声音提高了不少：“难处？你不是一直忙活着打工吗？现在我妈生病了，你连她的医药费都凑不齐？”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紧张，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插话。母亲躺在病床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想要开口劝解，但身体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父亲也被激怒了，站起来和小叔面对面，怒气冲冲地回道：“你说我对不起妈？你忘了谁把你养大的？你小时候要不是我把你接回来养，你能活到今天？”
小叔彻底爆发了，怒吼道：“接回来养？你不过是把我丢给了妈！她才是把我养大的人！你从小对我刻薄，抠门，我还记得那些年我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父亲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小叔一听这话，怒不可遏，突然挥拳打向父亲的脸。父亲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打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我冲上去拦住小叔，但他却挣开了我，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你欠了我一辈子，也欠了妈一辈子！今天我打你，是为了还我自己，也为了妈！”小叔指着父亲怒吼。父亲捂着脸，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痛苦与无奈。
母亲看着这一幕，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吃力地抬起手，虚弱地说道：“你们……别吵了……”我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劝她不要激动。小叔听到母亲的声音，情绪逐渐平息了下来，愤怒的表情渐渐消退。他走到母亲身边，眼里满是悔恨和心疼。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叔声音哽咽。母亲用尽全身力气，轻轻摇了摇头：“勇啊，你别怪你哥，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咱一家人，不要再闹了……”
小叔握着母亲的手，低头不语。我站在旁边，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从小到大，我一直看着这两兄弟互相冷淡、积怨颇深，如今所有的情感在这病房里全面爆发。
03
这时，母亲闭上眼睛，似乎回忆起了很多往事。她轻声对小叔说：“你别怨你哥，小时候家里穷，他把你接回来也是……为了保住你。当时我刚生下你弟，奶水多，正好也喂你，你和我……也算有缘分。”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她的每句话仿佛带着无尽的感情。小叔听得泪如雨下，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可母亲的话却让他明白，原来父亲也是为了让他有更好的生活。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重，尽管我们全力救治，她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母亲临终前，拉着父亲和小叔的手，虚弱地叮嘱道：“你们兄弟俩，好好过日子，别再为那些旧事吵了，都是一家人啊……”
父亲和小叔对视一眼，终于低下了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母亲去世后，小叔和父亲终于慢慢放下了过去的怨恨。他们虽然没再提起那天的争吵，但我知道，母亲的去世给他们带来了深刻的反思。父亲开始接受小叔对母亲的感激，而小叔也明白了父亲这些年的艰难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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