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一段记载，印证孔子担忧：孔子果然被现代人误解了

近代以来，随着中国跌入低谷，遭到西方列强欺凌时，中国开始对自己的文化不再自信，大肆质疑、贬低中国文化，首当其冲的是批判孔子，认为孔子是中国落后的罪魁祸首。

但问题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一代人只对一代或几代负责，不可能让孔子为2000多年后的中国负责，后人不争气，却责怪孔子，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更为重要的是，随着现代考古研究，很多尘封的历史重现天日，让我们可以更加了解孔子，更能体会到孔子的心情。尤其是殷墟考古与宋代一段残忍记载互相对照时，我们就会发现真的误解了孔子。

在职业乞丐中，最歹毒凶恶的一种方式叫“采生折割”，即把幼童弄成残疾去乞讨，这种行为是不是很残忍？但鲜为人知的是，这只是采生折割的衍生意而已，本义比这个还残忍。

所谓“采生”，就是采集生人，“折割”就是割下器官，合起来就是用人体器官祭祀鬼神，属于一种人祭文化。通过宋代文献记载，可以看到多地盛行人祭，甚至包括京城，而且手段极其残忍，比如湖北的不但要割人耳目，还要用热水浇烫，进行折磨，还有的将亲生儿女作为人牲。

《宋会要辑稿》：阼与其兄谋杀县民李祈女，割截耳鼻，断支节，以与富人。《宋史》记载：窃见湖北多有杀人祭鬼者，耳目玩习，遂成风俗；富州向万通杀皮师胜父子七人，取五脏及首，以祀魔鬼；京畿恶少子数十成群，或三年或五年辄捕人渍诸油中，烹以祭鬼等等。

根据史料记载，宋代民间比较流行人祭，引得政府多次打击，捣毁多处淫祠，还重金悬赏鼓励民间举报等，总之遭到儒家大力打压，最终在儒家推动下，明初朱元璋采取重罚，《明律》就记载“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流二千里安置。为从者斩”，于是这种人祭文化被基本禁绝。

上个世纪，殷墟重现天日之后，取得了诸多重大发现，其中之一是商代中晚期极为盛行人祭，规模与手段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仅仅武丁时的甲骨文卜辞记载，他在位时就用了9000多个人牲。如果算上没有记载人数的卜辞，以及遗失的卜辞，那么武丁所用人牲数量将更加惊人。如果再算上民间人祭行为，那么武丁时商代人牲数量，将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庞大数字。

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是甲骨文卜辞，还是考古发现，都证明商代对待人牲极为残忍，不同祭祀礼仪中，处理人牲的手段也不同，伐、奚、卯、辩、烄等也是处理人牲的方式，最残忍的是吃掉人牲。如今，祭祀过先人的一桌菜，一般都不会扔掉，而是参与祭祀之人将之吃掉，商代人祭时有时也会如此。下图就是被蒸煮过的人头。

总之，宋代的采生折割，在商代属于小儿科，根本不算什么。但两者又有共通之处，就是都不把“人”当一回事，没有丝毫的仁爱思想。

周代建立之后，周公禁毁人祭文化，包括毁掉商代相关文献，将这一段历史掩埋了，因此周代文献中基本没有人祭记载，社会上也基本没有人祭行为，那么宋代民间为何会突然出现采生折割这种人祭文化？

现代学者发现，宋代采生折割应该源于草原民族，可能在更早的时候传入，起初在民间暗中传播，到宋元时流行了起来。

但问题是：人祭文化为何死灰复燃？原因很简单，在封建愚昧时代，只要存在难治治病、求财、求保佑等需求，人祭文化就难以禁绝，所以宋代又再度流行。但宋代盛行的前提，在于世间存在人祭文化，有此样本可供学习。反过来说，只要世间存在人祭文化，那么就可能流行起来。

说到这里，我们回头再看孔子。

首先，孔子知不知道商代人祭？毋庸置疑，孔子肯定知道一些，因为他说“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又说“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尊而不亲。其民之敝，荡而不静，胜而无耻”，因此可以确认孔子至少知道一些商朝人祭文化，但获取渠道我们不太清楚。

其次，孔子如何看待人祭文化？十个字：隐藏再隐藏，仁恕再仁恕。孔子知道“殷礼”，却不说出来，原因是不能说出来，一旦被人知晓，那么就会被人模仿，导致人祭文化又死灰复燃。更为重要的是，孔子提出“仁爱”、“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克己”等思想，明显与人祭文化相反，显然是希望建立一套新的道德标准，阻止人祭死灰复燃。

从现实来看，孔子担忧成为事实，人祭文化又在宋元死灰复燃。但从结果来看，孔子成功了，他的思想成功阻止了人祭复活，在儒家思想推动下，朱元璋采取辣手处置人祭者，逼得百姓不敢触碰人祭。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没有孔子道德思想，人祭文化或许也会被禁毁，但波及的范围、持续的时间、造成的危害，可能要超出我们的想象，因此孔子的伟大真的不容置疑。

总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认知，站在孔子的时代，他所能想到的阻止人祭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之隐藏的同时，沿袭周公“敬德保民”的思想，建立一套新的仁爱道德体系，真正教化万民，阻止人祭复活。

如今，我们在没有读懂孔子的情况下，盲信国外黑格尔等人的妄言，就对孔子大加贬斥，让笔者想起了当下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你所认为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前行”，孔子就是为我们负重前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