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贩子下药,再醒来,身边多了一个野兽样的男人,十八岁的我成了这个男人的老婆!

文学故事家 2024-07-31 14:25:23

我尝试过好几种方式结束自己:触电、服安眠药、割腕……

后来,我又独自踏上了去南方的火车,却被拐卖到中国地图上没有标注的一个地方!

第一次逃跑,趁他们中午歇晌,我溜出去沿盘山小路狂奔,但我的腿脚根本跑不过常年种地、狩猎的男人,没走多远就被追上扛了回去。

第二次逃跑,选在半夜,他睡得正香,我神不知鬼不觉出门,却在半道碰上眼睛发绿光的群狼。我想喊,可嗓子像被黏住一样发不出来声音,我想往回跑,可两条腿如同被砌住一样挪不动!

第三次逃跑,我在他们全家的饭里放了安眠药,早上出门一刻也不敢稍停,直到日落西山放眼四顾,仍是只见高山密林,口渴的要命、饿的要命,可身上没钱、什么吃的也没带。

我又听到了狼嚎!

1.

十八岁那年,我从家里逃出来,几轻辗转坐上南下的列车。

对座的阿婆慈眉善目,听我泪眼婆娑讲自己的无助和沮丧,不时递上纸巾。

回忆过去的十八年,再看眼前的悲苦无奈和未来的迷茫,虽然腹内空空、嘴唇干裂,我却没有食欲。

“囡囡,这样身子会受不了的,这两个包子先垫垫……喝口水,别噎着!”阿婆从餐车回来,给我带了吃的。

我在阿婆的关心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明月皎皎,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简单、粗暴、直接!

十八岁的我成了这个男人的老婆!

什么花前月下、什么甜言蜜语、什么你侬我侬……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什么他听不明白,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个省份的哪 个地方。

——我被人面兽心的女人贩子迷晕后洗劫一空,又卖到这个小山村。

第一次趁他们中午歇晌,我溜出院门,沿盘山小道一路狂奔。

脚下一边是陡崖,一边是绝壁,我腿脚酸软咬着牙不敢往下看,却很快被常年种地、狩猎的男人追上,他轻轻松松把我扛了回去。

我以为我会遭到一顿暴打,好在,他妈妈只是帮我挑破了脚上磨出的水泡,又指使着他妹妹给我做了吃喝,男人和他父亲无声地坐在那里抽水烟,表情凝重。

第二次逃跑选在半夜,趁他睡得正香,我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出村后扶着一侧崖壁狂飙。我以为我会成功,冷不丁面前冒出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它们在手电的光影中一步步向我逼近。

是狼!是一群狼!

狼嘴里的诞水几乎要滴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却只听“嗵”的一声炸响,狼群散去。

我又被他拖了回去。

第三次逃跑,我狠着心在他全家吃的饭里放了安眠药,早饭后出门,一刻不停往山下赶,直到日落西山,放眼四顾,却只见莽莽山林,不知道他们嘴里的乡集还有多远。我身上没钱,更是连块干粮也没带。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喊破喉咙也听不到有人回应!天马上要黑,“日头落,狼出窝!”我似乎又听到了狼嚎。

还是他,犹如山神一般从天而降,把脱力的我放到采药的背篓里,从傍黑走到天光大亮,把我驮回村寨。

后来我才知道,从这里下山要步行八个小时的山路(成年健壮男人的脚程),再坐牛车走三个小时才能到乡里,然后才有通往县城的班线车,县城才有通往外面世界的长途车。

一路山高林密不说,别说我一个女人,就是男人也得带着棍棒柴刀结伴才放心。

这回,我算是捡了条命。

村里只有十来户人家,全都是我男人大夯的族亲。

他们嘴里说的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能不通过手势和他们交流。

一年后,我生下了儿子毛毛。

有孩子的七年,我困在这个上摸不着天,下触不到地的山顶盆地,再美的景色也遮不住与世隔绝的蒙昧、无知与生活的困顿。

担心我赴死或再不要命地逃跑,婆婆、小姑子在男人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影子一样黏着我。

可她们完全不懂我。

后来我发现,这里比我的原生家庭更有温情。

孩子七岁,我坚持要送他下山读正经的小学,那怕小小年纪就要寄宿。

大夯拗不过,第一次带我出村!我才知道,这八年里我生活在云省某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从十八岁被拐骗,我一直生活在“云雾”里,如今为人妇、为人母,看到乡里的邮电所、信用社,恍若隔世!

我还活在人间啊!

实际上,自那一夜他把我背回村寨,没有打我、没有骂我,没有卸我一条腿,我就再未曾试图逃跑过、甚至未曾动过一丝离开村寨的念头。

但我心里的怨和恨从未消褪,而且,随着时间愈久,在心里发酵的越厉害。

我恨我的原生家庭。

给儿子上户口,我才知道我的身份证在大夯手里!

这个驴日马操的瞒了我这么多年!

我和儿子的户口都落在了云省文远县八柳树乡云雾村,摁指纹的时候,民警问我:“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一直没迁户口?你的联网信息显示的还是‘未婚’?”

大夯紧张地瞧我,满头是汗。

这个犊子也就卖相不咋好,心里透亮着呢。

“那时候小,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就拖了这么多年……”我说。

民警拿着我的老身份证瞅了半天,我心里矛盾的紧。

如果户籍系统里我的信息是“失踪”,接下来就由不得大夯愿意不愿意:他不但会失去我,甚至还可能会吃牢饭!

但最终,民警递出了崭新的户口本。

我的心却被刀扎了一样疼。

我的原生家庭失去我这么多年,连个失踪都没报!

安顿了孩子,我央着大夯去县城浪一浪,他先是不肯,我以为他是担心我找机会逃跑,后来才知道这个瓜娃居然是不敢:长这么大,他也只下过几次山,公公五十多岁的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乡里的大集,他们完全不知道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我带着大夯就像带着一个懵懂的孩子,逛商场、看电影、坐公交,他个龟儿一直不敢松开我的衣角,电影里男人和女人接吻,他竟然手足无措。

你玛还害羞?当年你睡老娘的时候难不成不知道老娘刚成人?

你也就会在山尖尖上种包米,猎野物,怂货!

在县城浪了三天,我就成了大夯眼里比族长还牛掰的存在。

我掰开揉碎给他讲我接下来的计划,这个憨货先是愣怔懵逼,然后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接下来的六年,我改变了自己,改变了云雾村,甚至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和命运。

儿子正儿八经继承了他娘的良好基因,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到寒暑假就往家拿奖状、拿新书包、文具盒、钢笔、本子等奖品,六年级毕业,爷爷下山接他,竟然背回来三十斤牛肉,轰动了全村!

——儿子以全乡第一、全县第六名的成绩考入了县第一初中!这是云雾村有史以来学历最高的娃,也是八柳树乡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和名次,除了学校奖励的肉,乡里还给了500块钱奖金。

学校的校长说:娃娃将来一定会飞得更高、走得更远!公公站在全校师生、家长面前老泪纵横。

族长第一次在不是年节的时候开了祠堂,并第一次由我,一个女人、一个外路女人拈了香!

族里的男人在我家喝苞谷酒,一个挨一个端着碗敬我,他们中间不但有大夯的兄弟,还有大夯的哥哥、叔伯、爷爷辈。

2

我回到了阔别14年的江北省老家。

我无数次在心里勾勒这次重逢的场景:

我们抱头痛哭,他们说他们知道错了!

我也摒弃前嫌,为生养我的父母、为改善这个家的生活带来一份美好和圆满。

试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我把新买的大奔车停在村头的空场上,招呼看热闹的一众孩子(我幻想着他们中间有一个是我从未见过面的侄子)帮我往家里运大包小包的东西,并拿出好吃的巧克力犒劳他们。

当年的石榴树、核桃树还在,但果子上长满虫眼。

院里还是原来那栋老房子,墙皮斑驳,房顶上用砖头石块压着几块防水的油毡,在左邻右舍水泥小楼的映衬下,透着衰败和没落。

正屋新刮了腻子、吊了顶棚,摆了几样新家具,倒还干净。

“这么多年你死哪儿去了?”不知道在谁家打麻将的老娘被热心的孩子找了回来,十多年未见,她更富态了,眼角也吊得愈加厉害。

“我……”

“你什么你?十多年了,不给家里寄一分钱!一个姑娘家家,在外面胡混六逛连个信儿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舌头根子压死人,你还让不让娘老子活人了!”

“我……”

“我什么我!你哥都三十拐了个大弯,现在还没媳妇!要不是你,娘老子的孙子都该读高中了吧!

如果老江家断了香火,你就是那个罪人!”

老娘的输出比当年的悍勇一点都不差。

一切都缘于我哥。

七八岁,他就可劲从外面往家“顺”东西,人家晒的鞋袜,放在院里的铁铲、铝勺……

“看你哥多顾家!”老娘一边给予表扬鼓励,还不忘给我这个丫头片子来一巴掌、踢上一脚。

我读小学五年级我哥读初三,我参加中招考试他也又又又参加了。

我考上了县一中,我哥再度落榜。

看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家里决定给他营务个媳妇成家。

我读高二,家里勒令我退学。

都是因我哥而起的“蝴蝶效应”:离开学校的哥哥干起了“顺”电瓶车的“营生”,最终获得了帽子叔叔赠予的单间包月半年,还罚了一大笔款。

名声在十里八村彻底塌了。

找媳妇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为了江家三代单传的未来,爹娘倾全力举债把家迁到了县城,

村里和我同龄的女孩子大都去了南方电子厂赚钱贴补家用,而我还得家里贴补学费、生活费。

老师家访,说我读书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在爹妈眼里,那只是梦,他们等不起。

我死磕不让步,他们步步紧逼!

他们给我张罗对相:村长家大我八岁的憨大黑粗、村里首富家大我九岁的痴傻呆愣……最终花落谁家,看他们出的彩礼说话!

他们撺掇“富二代”、“官二代”在路上堵我,硬闯校园,在操场上喊叫我是他们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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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个老男人、前记者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