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前,李君时迎回了他的白月光。
他封她为皇贵妃,允许她住进他母妃的淑仪殿,特许她不必向我这个皇后问安。
他亲手杀死我的孩儿,却要我去参加徐舒嫣孩子的满月宴。
我被气得日日咳血,痛不欲生。
徐舒嫣却得意的日日来我宫里炫耀,李君时有多宠她。
她当真以为我是爱极了李君时才如此痛苦...我却笑她愚昧无知。
我爱的人早被李君时害死了。
后来啊,我亲手剥了徐舒嫣的皮,做成美人灯笼送给李君时。
李君时被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我的脸骂我是毒妇。
我掩着唇巧笑嫣然:“你不是说最爱她那副美人皮吗?我现在将她送给你,让她日日陪着你不好吗?
1
李君时登基不到半年就迫不及待的将他的白月光迎入宫。
我起气得心脏疼,疼得日日咳血。
李君时高高在上的俯视我:“没有我的爱,你便没几日好活,虞归晚,我要是你便会学着如何讨好我。”
我笑得浑身发抖。
我便是死也不稀罕他李君时的爱。
他的爱太廉价。
宫里都传,凤仪殿那位皇后娘娘失宠了,不日便要为那位皇贵妃让位了。
我的贴身宫女芸禾听后要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乱棍打死。
我却笑道:“她们说得没错,为何要打死?”
这皇宫从来如此。
徐舒嫣区区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因得了李君时的宠爱就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不过也确实,她长了一副天赐的好容颜。
如弱柳轻盈,娇云婉转,一颦一笑之间皆是风情。
李君时说他最爱徐舒嫣那张脸,肤如凝脂没有丝毫瑕疵,还说最爱徐舒嫣看他时满眼爱意。
她不像是名门世家养出来的女子,到像是出身风尘,专门为了勾男人的魂而生。
所以啊李君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都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龙椅还没坐稳,就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他封她为皇贵妃,还特许她不必向我这个皇后问安。
进宫第一天徐舒嫣便跑到我面前来炫耀李君时送给她的南海鲛珠。
她可能不知道那玩意儿我从小都当着打鸟的弹丸扔,没什么可珍贵的。
进宫的第二天她又不长眼的吓着了我养的狸奴。
她言笑晏晏,巧笑嫣然的向我炫耀昨夜她与李君时的闺房之乐。
“还请姐姐恕罪,臣妾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便给姐姐请安。”说着她刻意露出脖颈间的暧昧痕迹。
我恶心得直想吐,心脏锥心刺骨的疼,她却以为我嫉妒得发狂,越发的得意洋洋。
款款走到我身边。
她身上穿着的宫服是芸禾吩咐尚衣监按照我的尺寸做的 ,用料是最好的蜀锦,颜色是皇后专用的正红。
我都懒得抬眼看她,吩咐芸禾将徐舒嫣的衣服扒光将她丢进池子里好好反思一下,她是什么货色,什么身份,也配染指我的东西。
可我没想到芸禾还没动手,一向乖顺的狸奴忽然从我怀里窜出去,抓花了徐舒嫣的脸。
徐舒嫣的尖叫声要把路过皇城外的乌鸦都要震飞。
“啊!!!!”
“我的脸!!!”
“虞归晚你的心也太歹毒了,你这个毒妇!
!!”
她实在聒噪,我头疼得要炸了,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冷淡道:“我要是真毒妇,你这根舌头已经被我割去喂狗了。”
徐舒嫣指着我哭:“我要告诉皇上!”
我当即掰折了她的一只手,“你别说告诉皇上了,就算告诉天王老子也没用。”
她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我的耳膜震裂。
2
这就是李君时说的若不禁风?她一声吼我这凤仪殿的房梁的抖三抖。
我的狸奴受到惊吓,窜到树上不肯下来,我已然顾不得尖叫连连,指着我控诉的徐舒嫣,带着宫人去哄被一惊一乍的徐舒嫣吓得不敢下树的狸奴。
徐舒嫣哭着去找李君时诉委屈,听说她的眼泪都要把淑仪殿淹了。
李君时心疼得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只为哄她。
李君时还答应她不日就要把我贬为庶人,关进冷宫,这才把徐舒嫣哄好。
而我对此毫不关心,正拿着小鱼干,哄我的狸奴。
它可是宴哥哥不远万里给我送来的生辰礼,不知道比徐舒嫣金贵多少倍。
据说徐舒嫣的脸差点毁容,李君时让太医院的太医用尽名贵药材,给她特制了数十种养颜霜才勉强保住她那张脸。
她的脸是保住了,可我的狸奴却被她恶心得好几日吃不下饭,我心疼坏了,夜里吐了好几回血。
我还没问她的责,李君时倒是先找上门来倒打一耙。
李君时指着我说:“舒嫣从小吃了许多苦,身子柔弱,你作为后宫之主不要总是那么多 多逼人,你要多体谅一下她,纵使她性子骄纵了些,你又怎能如此歹毒,竟想毁了她的脸?”
李君时这话我听着实在可笑。
他似乎忘记了当年大婚之日,他曾承诺此生绝不会让我受委屈。
似乎也忘记了,如果没有我虞家他根本坐不上这把龙椅。
“陛下这话真是好笑。”
我怀里抱着受了惊吓的狸奴,讥讽道:“徐舒嫣受的苦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为什么要体谅她?”
“我体谅她,又有谁来体谅我?”
我15岁便嫁给李君时,因为他我要日日承受锥心刺骨的疼,怎么不见他体谅我?我噬心蛊发作那么疼他是瞎了吗?
我本是离北最骄傲的小郡主,是飞翔在草原上空的鹰。
却因为李氏皇族忌惮我虞家,便要将我困于这深宫,折去我的羽翼,让我做一只乖顺的兔子。
因为注定要成为李君时的皇后,我8岁便被种下噬心蛊,体内的蛊虫要数十种毒药喂养。
等到大婚,再以夫君的血将体内蛊虫唤醒。
从此以后我便只能忠于他,得不到他的爱蛊虫便会啃食我的血肉,让我痛不欲生。
李君时指着我的脸:“虞归晚,但凡你对我一心一意我又怎么会不体谅你?是你先背叛了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嫁我并非心甘情愿。”
我笑了。
原来他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
我12岁那年皇室派人送来了各位皇子的画像要我挑选一位,可我却看谁都不顺眼。
我跟阿宴哥哥说:“阿宴哥哥,他们都不及你好看,我不喜欢。”
阿宴哥哥摸了摸我的头说:“那便不选,等晚晚长大我娶你。”
当时我高兴极了,我才不要嫁给不认识的人,我最喜欢阿宴哥哥了,嫁给他我很高兴。
可当晚阿宴哥哥便受到了惩罚,他被谢将军用戒鞭打得浑身是伤,军医说差点伤及肺腑,几乎丢了半条命。
那时他才14岁啊。
我不懂谢将军明明很疼爱阿宴哥哥的,为什么会下那么重的手。
后来父亲跟我说,我只能是大周的皇后,阿宴哥哥说的那句‘娶我’如果传到京都那便不是一顿打的事,他会没命。
从那时起我便没说过要嫁给阿宴哥哥。
因为我的喜欢会让他没命。
后来我随便指了画像上的一个说我要嫁给他,那人便是李君时了。
自此之后每年秋天李君时都会来离北待一段时间。
那时我们还算相处得不错,至少我不算讨厌他。
他也不像现在这样,处处跟我作对,反而千方百计讨我欢心。
我还以为其实和他过一辈子也许还不错呢?
15岁大婚时我饮下用他血练成的合卺酒,与他行鱼水之欢,自此我的性命便与他相连。
大婚那夜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说:“晚晚,我会对你好,此生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伪装做深情的模样,15岁的我是信了啊。
我努力想做好他的皇后。
可后来他的新欢旧爱却处处找我的不痛快,他也变得不可理喻,还总说我是悍妇。
他似乎忘记了,曾经他也说过最喜爱我这般爽朗的性情。
如今却成了悍妇。
我虞归晚从小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凭什么要处处忍让?
“李君时,你忘记了?我是这大周的皇后,也是离北的郡主,我身后是我父兄,以及数十万离北大军,是他们替你挡住了北下的蛮族和隔海相望对大周虎视眈眈的倭寇,你才能稳稳坐在这龙椅之上,别说徐舒嫣她不过是脸上被挠了两道血印子折了一只胳膊,就算是我要把她剥皮抽筋,你李君时也是拦不住我的。”
李君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指着我说:“虞归晚,你简直放肆!”
我冷笑:“我放肆?你的徐舒嫣以下犯上就不放肆?她一个区区五品官员之女,就算你俩乌龟看绿豆对上了眼,别天天跑来我面前污我的眼也是好的,既要跑到我面前撒野,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君时气极。
最后拂袖而去。
他让我好自为之。
3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
芸禾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
笑着笑着,我便咳起来,止不住的咳,然后唇角不断溢出鲜血,我捂着胸口疼得脸色发白。
芸禾吓得连忙要去请御医。
“别去。”我呵止道:“请哪个太医都没有用的,我不想让李君时和徐舒嫣看笑话。”
噬心蛊无解。
神医来了也没用。
我宣太医只会让李君时越发得意。
噬心蛊疼起来真要命啊。
要么摇尾乞怜的去祈求李君时的爱,要么就这样生生熬到死。
可我宁愿死。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芸禾看我如此痛苦,心疼道:“若您顺着皇上一些也...”
“我虞家的女儿生来骄傲,做不来为了苟且的活着去摇尾乞怜的事...”
芸禾劝道:“可您这样骄傲的性子到头来吃苦的还是您自己啊…即便是放软性子哄一哄陛下,您也不必如此痛苦…”
曾经,我又何尝没想过与李君时相敬如宾,携手一生?
我又何尝没有想要尝试过讨李君时的欢心?哄一哄他?
可他夜夜抱着我时嘴里喊的却是徐舒嫣的名字。
我管不了他喜欢谁,可我接受不了他这样折辱我。
前一秒还跟我海誓山盟,下一秒嘴里便叫着别的女人,我便是哄也不屑去哄他。
还记得一日我忍无可忍,气得满脸通红,质问他:“徐舒嫣是谁?”
李君时错愕了一瞬便又来抱我,笑着解释:“儿时的一个玩伴而已。”
我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不过也没再咄咄逼问 ,推开他自己躺下,也不愿再看他,因为我怕多看一秒我都要被恶心吐。
可李君时却不知道发了什么风,对着我发起脾气来:“我只是无意中喊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可皇后你呢,在离北与青梅竹马天天厮混在一起,又是亲密无间的同骑一匹马,又是温柔遣眷的一起看落日,与我大婚当日他还亲自骑马护送你的喜轿,虞归晚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父亲即便是离北王,那也是大周的臣子?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虞归晚,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爱你,你的下场便是死。”
“你的情哥哥解不了你的噬心蛊,你这辈子都妄想逃离朕,即便朕厌弃你,你也只能是朕的皇后,死了骨灰也得同朕葬在一起。”
我当时恶心极了。
他恶心我可以。
但他不可以这样说谢辞宴。
他是守卫大周的英雄。
是离北的骄傲。
我与李君时大吵一架。
当夜我的噬心蛊便发作了。
渣渣皇帝该死[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