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油溅出了火花,像是在嘲笑我们的忙碌。我和老伴的脸上挂着的不仅是汗水,还有为这个家庭操劳的疲惫。
厨房里,我们像是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只为了让孙子的生日宴会完美无瑕。
而在客厅,儿子和儿媳却像两尊雕塑,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全世界的热闹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没有对我们的辛苦付出有一丝的认可,而是对亲家随手送的糖果赞不绝口。
“看看我岳父岳母,送的糖果包装就是精致,吃起来也是别有风味。这才叫用心啊!”儿子的声音穿过热气腾腾的厨房,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们脸上。
“那是,这拍照多有面子,哪像他们就会干死活!”儿媳说完往厨房瞥了一眼。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我们耳边炸响。老伴的手一颤,切菜的刀差点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我紧握着菜刀,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厨房里的热气仿佛都不及心头的怒火炽热。我们的辛勤和汗水,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吗?这不只是对我们劳动的漠视,更是对我们爱的践踏。
在这一刻,不仅是锅里的油开始冒烟,我们心中的愤怒也在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我和老伴算是过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我们的儿子,小刚,是我们的骄傲,从小学到大学,一路学习成绩优异。
我们省吃俭用供他读书,直到他大学毕业,找了个城里的姑娘,小芳,成了我们的儿媳。他们的婚礼,我们倾尽所有,希望给他们最好的起点。
儿子儿媳买房时,我们动用了所有的积蓄,甚至把自己的老房子抵押了,只为给他们凑足首付。
装修时,我们俩七十多岁的人,还在工地上搬砖,刷墙。那时候,儿子儿媳还会感激地握着我们的手,说没有我们就没有他们的小家。
后来,还是亲家父母慷慨解囊,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说支持小两口还了所有贷款。
自此,儿子儿媳的态度变了,他们开始嫌弃我们的老旧观念,甚至在我们面前夸赞亲家的慷慨和厉害。
有一次,我和老伴去他们家帮忙做卫生,儿媳不仅没有出手帮忙,反而嫌我们碍手碍脚。她在一旁冷言冷语,说我们的做法落后,我们的思想守旧。
那次之后,我们的心就凉了一半,但为了儿子,我们还是忍了。
今天是孙子的生日,我们想,也许这是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我们从凌晨开始忙碌,希望用一桌好菜,让这个家庭温暖起来。
我和老伴手忙脚乱,炒菜烧肉,每一样菜都是我们的心血。我们想,这样的努力,儿子儿媳总该看在眼里吧。
然而,当我们满头大汗地端上最后一道菜时,儿子儿媳只是随意地夹了几口,他们的眼睛和话题始终围绕着亲家送的那些糖果。
他们夸赞那糖果的味道如何纯正,包装如何精美,而对我们的辛苦付出视而不见。
我看着老伴,她的眼角有了泪花,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劝我不要放在心上。但我知道,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我们的付出,在儿子儿媳眼里,似乎连那些糖果都比不上。
晚宴上,我尽力保持着笑容,但心里的怒火和失望却越积越多。这些年来的辛苦,这些年来的期望,似乎都在今晚被无情地践踏。这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铺垫。
随着宴会的进行,儿子对亲家糖果的夸赞没有停止的迹象。每一句赞美都像针一样刺在我和老伴的心上。我们的耐心像细沙在漏斗中缓缓流逝,终于,我爆发了。
“够了!”我突然站起身,声音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全家人都惊呆了,孙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儿子儿媳的脸上满是错愕。
“这些年,你们的房子,你们的车,你们的生活,是谁给的?”我声音颤抖,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老伴紧张地拉着我的手,但我已经顾不得了。
儿子试图打断我,但我不允许。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如洪水猛兽般爆发出来。
“我们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你们心里有没有我们?你们的眼里只有亲家的钱和礼物,我们这些年的辛苦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儿媳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试图辩解,但话语中的无力让她显得更加可笑。亲家的糖果还摆在桌上,那些被无数次夸赞的糖果,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讽刺。
“我们不是不感激,但你们总是这样…” 儿子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总是怎样?我们总是太热心,太傻,是吗?”我几乎是在吼叫,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失控。“我们的付出,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就是狗屎?”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每个人都不敢出声。老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的哭声成了这场争吵中唯一的声音。我看着儿子,那个曾经让我骄傲的孩子,现在却让我感到如此的陌生和痛心。
“我们只是想要一家人的温暖,一点点的认可和尊重。”我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充满了失望。“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在你们心里,永远比不上那些金钱和物质。”
宴会的余光中,孙子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他的生日成了家庭冲突的牺牲品。
我怒火中烧“你们就这么喜欢亲家的糖?那你们以后就去亲家吃糖去,别回来了!”
儿子愣住了,儿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知道这话可能太重了,但是我真的受够了。老伴也站在我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紧握的拳头告诉我,她也支持我。
儿子终于开口了,但他说的话却让我更加心寒:“爸,你们不懂,现在是物质的社会,谁有钱谁就有话语权。岳父母帮我们付了首付,这是大恩大德,而你们做的这些,不就是应该的吗?”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的忍耐。我知道,我们在儿子心中,已经比不上那些金钱和物质。我和老伴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却换来这样的对待。
宴会结束得很快,因为气氛实在太尴尬。儿子和儿媳带着孙子匆匆离开,连招呼都没打。我和老伴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桌上那些被夸赞的糖果,和满屋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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