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2024年的平安夜,微博平台爆出消息,一只“可可西里网红狼”没能迎来这一天的平安——在头一天的12月23日,109国道可可西里路段,一只“网红狼”不慎丧命于卡车车轮之下。
作为近期炙手可热的互联网宠物,一只网红狼生命的意外仓促落幕,注定会引发不少关注。而舆论对此事格外关注的表现,包括但不限于一两条微博热搜,其中词条“当网红狼死在车轮下你还觉得好笑吗”,甚至一度窜上微博热搜榜第二的位置。该词条主持人发布的文章,将网红狼之死的原因,解读为路过旅客过度投喂,令网红狼丧失了自主觅食的能力,同时也丧失了对过路车辆的警觉,所以文章结尾号召大家,要尊重自然,不要出于各种动机投喂网红狼。不过,该词条登上热搜榜单的速度快,消失的速度同样也快。
自可可西里网红狼出圈以来,呼吁过路旅客不要投喂的舆论声音,就一直不曾间断过,并且还是以官方声音为主,只不过奈何声量实在太弱了。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无论在人类社会而言,还是从网红狼的选择来看,“不再投喂网红狼”更多只是一厢情愿的呼吁,从现实角度来看并不现实。因为,对于广大公众而言,大家所喜闻乐见的,向来都是亲自见证一番“狼进化成狗”的全过程:被鼓吹到近乎神话的狼性文化,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一包小小的蛋黄派,就能让野狼学会见人打滚、摇尾巴。
对于网红狼初代目,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出现在国道旁开启了向人类的乞食之路,暂未可知。不过,关注过网红狼消息的人,大都见过网红狼初代目刚开启乞食生涯时的照片,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也毫不夸张,没多久就模样大变,成了一副膘肥体壮的样子。有人说,网红狼是年迈体弱的老狼,脱离了狼群,如果没有路人投喂,就注定会在自然法则下被饿死。
在自媒体平台上,还流传着令人津津乐道地一个小插曲:可可西里网红狼曾被工作人员麻醉后带离国道,送回远离人类的荒野,以保持其自主觅食的野性,可没过多久,网红狼就颠颠儿地自己找回了国道,继续向过路人乞食的“狼生”。事情的真假有待考量,因为暂时没找到官方消息,但网红狼队伍在不断扩大,却是实打实的消息。至少,对于选择加入网红狼队伍的狼而言,保持野性但要过忍饥挨饿的苦哈哈日子,肯定不是最优选。
说到尊重自然法则,其实,自小看过《人与自然》的人,大概都曾接受过尊重自然法则的教育:当看到狮子捕食羚羊、角马、斑马等食草动物的场面时,观众们很容易会生出怜悯之心,尤其狮子捕猎食草动物幼崽的时候,稚嫩的哀鸣更容易触动人心,让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同情心泛滥,甚至迁怒于纪录片拍摄团队的袖手旁观。一般时候,就会听到旁边大人悠悠地来上一句答疑解惑,这叫尊重自然法则,狮子不捕猎,狮子也会饿死的。
但是,尊重自然法则这事儿,也要辩证的看。非洲大草原上的自然法则,可能至今依旧是一如成百上千年前,狮子、猎豹这些肉食动物,如果丧失野性就注定要饿死。但是,可可西里的自然法则,可能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毕竟以前的可可西里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现在的可可西里是自驾打卡胜地。换句话说,因为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大,人们的不断涌入改写了可可西里野生动物们的自然法则,野狼无需再艰难的活着,还可以享受到人类社会发展带来的红利。
其实网红狼的出现,本质上是人类与野生动物的活动范围出现了重叠后,人与野生动物相处模式的一种重新整合,而且接触的双方,对于这种新型相处模式,都颇为满意。显然,只要两者的活动范围依旧存在重叠,那么一切停止投喂的呼吁,都只会无疾而终、不了了之。有些事情,在说不可以之前,最好先弄明白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