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靠我开疆拓土登上帝位。
掌权后为了早死的白月光将我万箭穿心。
重来一世,他以为可以和心爱的白月光双宿双飞。
却没想到我竟然穿成了他的白月光。
这一次,我要让他输得连内裤都不剩。
1
一觉醒来,我的屋子里堆满了人。
床前是两位长者关切的目光。
“阿怜,你终于醒了。爹不该逼你嫁给太子。你若真喜欢六皇子,阿爹就算是拼了这张老脸,也要去圣上面前求得赐婚御旨。”
阿怜?
我夫君的白月光,我竟然成了她。
前世钟怜和六皇子陈渊青梅竹马。
钟父却看出陈渊性情乖戾,并非良人,一心想把宝贝女人托付给忠厚端方的太子。
在陈渊的强力卖惨下,钟怜又顶不住家里的压力,便为爱投湖自尽。
未过多久,陈渊却铺设十里红妆,将我娶进了门。
他英俊、细致、周全,虽在皇族不受待见,但仍是无数京中闺秀的梦中情人。
婚后他对我无微不至。
我也利用家族荣耀为他四处铺路,甚至不惜亲自披甲上阵,为他立下无数战功。
先皇看出我是个开疆拓土的天才,为保国运永昌,才将皇位交给陈渊。
否则他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我为他落下满身疮疤,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从此再无做母亲的资格。
即便如此,我也对此甘之如饴,从未有过怨言。
十年后,他通过培植自己的势力彻底控制朝政,从此皇权独揽,说一不二。
哪怕是忠贞如我霍家,也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闻讯从战场回来那日,我跑死了六匹马,日夜不休。
我一进宫门便被铁钩锁住,再动弹不得。
他抱着钟怜的牌位坐在御阶之上,俯视我。
“你终于回来了,怜儿的账,今天我们好好算算吧。”
他或是以为我会带兵归来,动用了整个皇家护卫队的人,将自己护得很好。
看我孤身一人,他更无顾虑。
“当初要不是因为娶你,怜儿根本就不会死,是你害了她。这些年你们霍家一直觊觎皇权,处处压朕一头,简直死有余辜,特别是你,霍兰,新仇旧恨,如今一并算了吧!”
没想到霍家对他的屡次规劝被他视作觊觎皇权。
当初是他主动求娶,钟怜的死更怪不到我头上。
他一声令下,神情冷漠。
数百支箭齐齐向我射来,身上的疼痛一点点绽开,血色撕裂着伤口,钻心地疼。
永世难忘。
再来一次,该我找你算账了。
2
“阿怜,爹明天,不,爹现在就去圣上面前替你求与六皇子的圣旨,只是你别再想不开了。”
见钟父要走,我一把拉住。
“阿爹,我已想明白,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不会再吵着要嫁给六皇子了。”
钟父钟母闻言愣了几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终是难掩笑意,交代了我好一阵才离开。
一连休养几天,终于得见陈渊。
只是现在的他不再有帝王威严,卑贱如草,任谁都可以蹂躏一把。
他瑟缩在宫廷角落,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吃剩饭。
周围还围了几个皇子。
前世我也被他可怜的样子欺骗过。
出于义气将他救下。
他便假意感激与我接近,最后求娶。
这套流程,不知他在多少女人身上用过。
如今我借着钟怜的身份,当朝太傅之女,世代清流世家,又在外素来有纯善美名,自然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后来爱上钟怜,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我徐步走过去。
见我过来,陈渊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钟小姐,这不关你的事,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他轻垂睫羽,眼泛红光,倔强地不肯落下。
好一个又美又惨亟待拯救的人间尤物。
“皇嫂,这小子偷穿太子哥哥的即位礼服,还在里面藏针,被我们发现了还敢狡辩,今天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你就别管了!”
说话的是太子胞弟,最小的十七皇子,一向嫉恶如仇,因我与太子有婚约便叫我皇嫂。
从前受陈渊蒙蔽,只听信他一面之词,以为这些皇子都是贯会欺负人的纨绔。
如今看来他受欺负都是事出有因。
“快吃,你今天把这碗狗饭吃了我们就不把这事告诉父皇。”
陈渊见我没有动作愣了一瞬,故作委屈端起狗饭就要往嘴里送,眼神却一直在斜瞟我。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狗碗,砸了个稀巴烂。
3
陈渊嘴角泛出得逞的笑,转瞬即逝。
十七皇子有些生气,但没太诧异。
“皇嫂,我们都知道你心善,可这小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不给他点教训他不会改的。”
“十七皇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点教训怎么行呢,破坏太子礼服可是大罪……”
我凑近陈渊耳边。
“麻烦六皇子把地下的饭菜舔干净。”
“别忘了…还有这个。”
我举起一片碎瓦,冲他一笑。
他满脸不可置信,向后缩了缩。
“你怎么……”
“还是皇嫂想得周到,对,把瓦片也吃了!”
十七皇子附和着,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赞许。
陈渊无计可施,只得照办。
毕竟被告发觊觎太子之位,对他这种无宠的皇子来说,是终身监禁的大罪。
他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面,用手抓起地上的冷饭一口一口咽进嘴里,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
只是这样的小事,我并不能解恨。
吃剩饭对他现在来说是侮辱,对当时被他折磨得快要饿死的我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被万箭齐发那天我并没有死。
陈渊命人将那些箭的箭头磨得很钝,它们只会在我身上留下伤口,却不会要我性命。
他这么做并不是舍不得我死,而是为了好好折磨我。
4
我被箭捅成了血窟窿,浑身没有一处好皮。
他命人将我身上涂满蜂蜜,又洒满蚂蚁。
听到我撕心裂肺地吼叫,他的嘴角才逐渐有了笑意。
随后几天,水刑、剥皮、炮烙……
我几乎再看不出人样。
他只用米汤吊着我的命,无穷无尽地折磨我。
死前好不容易吃上的一碗饭。
是从前后宫的死对头看不下去,偷偷给我送的。
这样的恨怎是他一碗冷饭、一次折辱就能偿还得了。
我要的。
是他的命。
在此之前,我要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还回去。
可惜十七皇子终究太心善,没让他把瓦片吞下去。
不过不急,这辈子我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算账。
中秋宫宴,他隔着太子朝我眉目传情,我直接秉承太子,他被收拾得连腿都站不直。
御河岸上,他假作推搡,似要被太子推下河去,我直接上前一脚踹下,他感染风寒卧床半月。
赏花会里,他强拉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我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让他再难开口。
由于我的彪悍行为。
世人都说六皇子爱慕的钟家小姐是个泼妇。
吓得太子向我退了婚。
这里面有多少陈渊的手笔我不知道。
不过和太子退婚倒正中我下怀。
因为太子马上要战死了。
5
根据我前世的记忆,陈渊也就是在太子死后有了上位的资格。
那时他势单力薄,拉拢钟家不成反害了钟怜。
钟父也与他在朝中势不两立。
于是他将目标对准了身为将军府千金的我。
知我喜练武,便用所有身家为我换来江湖大宗的独门心法。
知我喜欢吃食,便自降身份日日到将军府为我烹菜煮羹。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在他的攻势下,我沦陷了。
现在想来却满满都是算计。
他对我的好。
只是希望我们霍家帮他在朝中稳住脚跟罢了。
最后真心实意帮他的人却落得满门惨死的下场。
由于我和钟怜的错乱,这个世界并没有霍家存在。
他想乘太子身死上位,目前家世优渥的我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太子的死讯刚传回皇宫时,他就来找了我。
“阿怜,宫中传来消息,太子已经在边疆战死,你和他的事怕是……”
为避人耳目,我和他约在孤亭。
“噢,知道了。”
“阿怜,看你这么冷漠想来你对太子也没多少情分,不如我们……”
“陈渊,你一个失宠的皇子妄图攀附当朝宠臣之女,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你也配?以后别再纠缠我了,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上辈子陈渊就最恨人说他不配。
甚至听到宫人在配茶时不小心说了“不配”两个字时,就会立马削去他们的脑袋。
不配在宫里是个禁词。
在陈渊心里也是。
被触及禁区,陈渊不怒反笑,眼神中伪装的深情卸去,变得有些癫狂。
“哈哈哈,我不配……钟怜,之前我的确挺喜欢你的,不过你三番五次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也由不得你了……”
6
说着,他将我一把按在亭柱上,双手发了疯地来撕扯我的衣服。
“放肆!”
“啪。”
耳光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响亮。
陈渊愣住,摸了摸吃痛的脸。
“钟怜,你竟然敢打我!?”
痛快。
早就想这么干了。
说着他就要扑过来,却被几个壮汉顶了回去,摔了个狗吃屎。
“钟怜,没想到你竟然留了一手。”
“跟你这种人渣见面不预备着怎么行呢,放心他们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后退一步,给几个手下留出施展空间。
“给我打。”
陈渊的叫喊在一阵拳脚间显得尤为悦耳。
想必他当初折磨我的时候也是如此愉悦心情吧。
他现在终究是皇子。
我留了他一条命。
我并未想到,当时的手下留情会给后来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陈渊老实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我过得无比舒心。
听曲赏花,品茗观柳。
直到赏春晏上周娇韵将我推下水。
我才知道原本平静的陈渊,暗地里用卖惨、深情、海约山盟等一系列流程攀上了新高枝。
7
周娇韵是相府千金,皇后侄女,除长公主外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近来才从护国寺养病归来。
前世她在我和陈渊成亲之后才出现。
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和陈渊互通信件,暗诉情谊,要不是因病耽搁,嫁给陈渊的就是她。
她父亲和皇后拗不过,自己上赶着给陈渊做了侧妃。
婚后她常与我为难,认为是我在她和陈渊之间从中作梗,让他们做了对苦命鸳鸯。
前世我恨她跋扈,现在想来应该是陈渊在我们当中故意制造矛盾,好在霍周暗斗间捞便宜。
后来陈渊为掌权设计杀了周相,周家就此没落,周娇韵也从此失宠,被贬入冷宫。
她不明白,陈渊这种人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他的眼中只有永恒的利益,
谁挡了他的路。
就得死。
前世的我是这样。
今生的她也逃不了。
周娇韵在池边看着我。
估计正在得意自己为陈渊报了仇。
众人本以为我会惊慌失措或破口大骂。
可我只是从水里站起来,嬉皮笑脸道。
“感谢郡主赏赐,现在凉快多了。”
周娇韵一脸莫名其妙。
“你…你脑子坏掉了吧。”
“感谢郡主关心,很明显,没坏。”
“臣女衣衫湿了,不知可否借郡主的衣物一换。”
赏春晏是在相府办的,她作为主家不答应这个要求有些说不过去。
“跟我来吧。”
一路上她絮叨个没完。
简而言之就是要我看清自己的身份,
别对陈渊心存妄念,否则她一定饶不了我之类。
我看得很清楚。
像陈渊这种一拖三的渣男,不只配不上我,也配不上她。
到房间后我示意她遣散了下人,她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随后我将她前世的际遇一一告知。
听完后她脸色比石上的青苔还要绿。
她坚决不信,吵着要去向圣上告我污蔑皇子。
“你左侧屁股有颗红色大痣,晚上喜欢啃猪蹄……”
“闭嘴!”
8
要不是陈渊变态,同时让我和周娇韵侍过寝,我也不能知道她屁股上有痣的事。
周娇韵慌了,她依然不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但也没有告发我。
直到我设局将陈渊引来。
她看到陈渊主动将我揽入怀中才肯死心。
“说说吧,要怎么做。”
一月不见,周娇韵从寺庙回来后似乎变顺眼多了。
“现在的陈渊,可不好对付啊。”
因着周娇韵的关系,宰相很看重陈渊,给了他好几次施展拳脚的机会,陈渊都发挥得很好,因此引起了圣上注意,对他颇为青眼。
皇后无子,而陈渊母妃早亡,又潜力无限,便将他过继到了自己名下。
现在的陈渊已不可同日而语,早成了大臣们追捧的储君热门。
周娇韵想到陈渊的资源都是自己一手给的,此刻有些羞愧。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女人,以后不如避着他些吧。”
也许是想到自己前世父亲身死,家族流放,自己只能在冷宫了此残生,她眼眶有些泛红。
“世人皆轻贱我们女子,就连你我二人这样的身份也不例外,难道我们自己还要看轻自己?其实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能做,只是世俗的眼光太重,我们女子还未站起来就被压弯了脊梁。想和我一起尝尝报复的快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