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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吴谢宇弑母案,迎来了二次审理的结尾。
作为曾经的北大数学天才,吴在父亲病逝后,残忍地杀掉母亲。
而后还心安理得地,以亡母的名义借贷144万在外挥霍。
其中有70万是跟亲舅舅借的,后来亲舅舅因为此事承担了债务,且妻离子散。
到了法庭上,他说:从小就知道,世界上没有比我妈妈更好的妈妈。
当父亲去世后,吴有过自杀的念头。
并且通过“张国荣跳楼,林黛玉葬花”推理,认为母亲也想自杀,就着手计划。
曾经的吴谢宇,在老师和同学眼中:上进,优秀,阳光。
不过他给舅舅的信中却说:表面上的阳光开朗,只不过是我为了不让妈妈担心而戴的假面具。
很多人在问,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他觉得,只有妈妈不在了,才能恣意做自己。
毕竟去夜场做男模,一定是妈妈在的时候,他绝对不敢尝试的领域。
其实在很久之前,诺贝尔文学家黑塞在小说《在轮下》里,就给出了指引:
他必须靠自己找到出路,成为自己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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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鲁迅先生说:即使天才,在生下来的时候的第一声啼哭,也和平常的儿童一样,绝不会就是一首好诗。
天才来到世上,首先是个人。
而很多天才因为过早地显露出天分,而失去了被当作人的资格。
在黑林村八九百年的岁月里,只诞生了唯一一个天才,他叫汉斯。
作为整个小镇的希望,汉斯要多努力就有多努力。
毕竟,除非特别有钱的人家,一般有天赋的孩子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经过全国统考,进入神学院学习,最后成为牧师或者大学教师。
端上公务员的铁饭碗,实现阶层跃迁。
考试前一天,汉斯问牧师:我要考不过怎么办?
牧师说,哪有考不过这回事,完全不可能。
就像吴谢宇写给阿姨的信里所说:
“我就是台‘考试机器’,除了考试,我什么都不会。
除了能考第一名我一无是处,考第一名就是我对妈妈的唯一意义,是我让妈妈为我骄傲的唯一方式,考不了第一名,我就对妈妈没有意义了。”
汉斯也是个考试机器,以全国第二的优异成绩,考进神学院。
考试前每天学习学到深夜,考上了依然努力学习学到深夜,进入大学还在努力学习学到深夜。
唯有这样,才能保持第一名的成绩,才能保证自己的价值。
所以他从来不敢松懈。
有段时间,汉斯交了一位诗人朋友,成绩有所下滑。
校长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孩子,千万别松劲啊,不然你会掉到车轮下的。
汉斯退缩了,远离了诗人朋友。
02
就像宿命一样,有时候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常年在轮上飞奔的人,总有一天会掉到车轮底下。
汉斯的头痛愈来愈严重,他的考试成绩慢慢退步。
老师们都觉得是汉斯的诗人朋友影响到了他的成绩,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是太累,跟不上了。
有一段时间,汉斯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很少有的事情。
老师在课上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居然纹丝不动。
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一切声音都特别地遥远。过了很久才回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说,他需要每天放松一下。
但是汉斯的注意力还是越来越差,对新鲜的知识提不起兴趣,记忆力也很差。
就像吴谢宇在爸爸去世后,他发现妈妈看到第一名的成绩也并不那么开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更拼命地读书,但是进入大学之后,他渐渐地没有办法得到第1名。
他说:“我觉得我对妈妈的最后一点意义都消失了,大学里我一天天活得越来越累,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觉得没意义。”
03
汉斯唯一的朋友,那位诗人海尔涅有一天突然消失在了学校。
他为了逃离修道院,在小树林里过夜,虽然吃着干硬的面包,身体冻得厉害,但是却非常的惬意和舒展。
出逃的第2天被警察给找到,回到学校后,校方要求学生主动请求学校网开一面,但是人家拒绝了,爽快地跟着父亲就走了。
在这之后,汉斯更加不被所有老师们喜欢。
大家觉得,他是知道他朋友的出逃计划,却不说。
校长和老师们开始对他鄙夷,他也开始从老师们的宠儿变成了大家眼里的差生。
他的成绩,从优秀变成了良好,又从良好变成了尚可,最终变成0分。
眼看着老师们越来越嫌弃自己,他开始报以善意谦卑的微笑。
校长看到特别生气,对他说,“把你脸上那愚蠢至极的笑容给我收起来,你应该哭才对。”
就这样还是像一匹不堪重负的小马驹,躺在路边,再也没有一丝用途。
然后他的神经紊乱,头痛越来越严重。有一天课上还晕倒了。校长就给他的父亲写了一封信,打发父亲接他回家。
父亲有些害怕别人知道后会说他家有一个神经紊乱的儿子。
他也害怕他的儿子会变成一个邪恶的怪物。
男孩汉斯,觉得被人遗弃了。
就这样,汉斯开始了12个月的休养。
之后的某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可爱的少女艾玛。
艾玛才刚到镇上两个星期,就已经了解了整个小镇。
汉斯为艾玛的生机勃勃所着迷,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可是没过两天,他就知道,艾玛只是玩玩而已。
因为她走了。
而此时的汉斯也不得不考虑工作,他选择做技工。
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曾经那么骄傲的汉斯,到头来却只能在别人嘲笑里,在一家铁匠铺里当一名初级学徒。
于这个世界而言,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是个陌生人。
04
在成为学徒之后的两天,汉斯的尸体在小河里被人发现。
汉斯再一次成了名人,以前的校长老师们,再一次穿上最好的衣服,走在了葬礼的队伍中。
吴谢宇和汉斯,就像黑塞说的树。
一棵被砍掉树冠的树,树根旁会发出新的嫩芽,但它只是一种假象,永远都不会再有一棵新的树长出来。
像汉斯最后的恋爱,像吴谢宇最后的狂欢,都只是一种生机的假象。
真正该做的,大概只有从此刻当下,重新以一颗种子的心态扎进土里,重新生根发芽,成为另一棵树。
如果无人引领,就成为自己的救赎。
以后孩子再问我考不好怎么办可不能说妈妈相信你,你一定会考好的,这句话好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