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出生在一个高官之家,但他的生活轨迹,和他的父亲、哥哥完全不同。嵇康从小失去父亲,被他的哥哥和他的母亲带大。二人见他孤苦伶仃,身子单薄,对他也就不再多加约束。
于是,被应该是贵族的孩子,就像是森林中的鸟儿一样,无拘无束地长大了。年轻的嵇康他生性聪明,对各种技能都有浓厚的兴趣,而且他的领悟力和阅历都很好。时光飞逝,转瞬之间,当年的英俊少年,已成长为风流倜傥的少年。
他的放荡不羁,是因为他的外表。
嵇康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也很“与众不同”。
自古以来,英俊的男人多了去了,大多数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容貌。
就像当年的孙策,在知道自己的外貌被人毁掉之后,一怒之下,导致自己的伤痕再次撕裂,最终导致自己的伤势恶化,最终死去。
嵇康虽然相貌堂堂,但衣着并不讲究,只是在无聊的时候,偶尔会洗澡。即便这样,那名上山砍柴的樵夫还把他当成了神仙,对他顶礼膜拜。
他在致朋友的书信中,罗列了“七不堪”,以显示其性情桀骜不驯,为官之道,实是难以忍受。
他喜欢睡觉,如果当官自然是要早起的,这怎么能行呢。再比如,他喜欢郊游,心情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盘膝而坐,弹奏一曲,但身为官员,他必须在官场上呆着,这是必须的!
他甚至还开了个玩笑:“当官的,坐在朝堂之上,双腿发麻,我浑身都是跳蚤,怎么受得了?”
而且,他性格懒散,为官处世,必然要处理繁文缛节,应酬之事,与坐牢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一点,嵇康用了一只驼鹿来比喻:一只驼鹿,在年轻的时候是被人训练过的,那么当它长大成人的时候就会被人控制;
如果在成年后受到限制,哪怕有金色的缰绳和肥美的食物,它们也会渴望自由,渴望野外的青草。他的意思是,我从小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就算当官有什么好处,我也不在乎。
事实上,限制只是外在因素。
无拘无束,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最能表现出这种“真”的,其实并不在于他的日常琐事,而在于他的文学。
在诗歌方面,嵇康的诗歌是从他的内心出发的,他的诗歌是爱恨分明,但他的诗歌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潇洒、那么的自然。
在书法方面,他最爱写草书,写得潇洒。
嵇康在音律上也算得上是一代大家了,他经常把古琴放在松下,临水而立,那空灵飘渺的曲调,正是他随遇而安的心情。
嵇康平静地看着自己,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满足,但他走出的每一步,都没有遗憾。
遗憾,有时候是由于没有开始,有时候是由于走错了路。
嵇康,在史书中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不可理喻。
他有一位追随者,名叫钟会,乃是世家子弟,天生聪颖,在政坛上颇有建树,年仅三十,就被册封为关内候。他虽然心高气傲,但在自己敬仰的人面前,却只能用“谦卑”来形容。有一次,钟会在写下了《四本论》这篇文章之后,他很想让嵇康给他批改一下,但他怕嵇康看不上他的论文。慌乱之中,他竟然将文章扔到了嵇康的门前,满脸通红,落荒而逃。
等到名声显赫的钟会,又一次的拜访。他本以为自己已是今时不同往日,没想到嵇康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好愤然离去。
若说嵇康在钟会面前,用“冷漠”来形容,那么在司马昭面前,用“嚣张”来形容,也不为过。
司马昭曾将他招入朝廷,但他却逃到了河东郡城。之后,朋友山涛向嵇康推荐,却被他当场以《与山巨源绝交书》拒绝为官。司马昭在历史上曾有过“闻而怒焉”的记录。然而,嵇康却是生怕这幅画还不够大,将那幅《巢由洗耳图》画了出来。
嵇康,对司马昭,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如此果断,自然是爽到了极点,可也是为他将来的死期,埋下了隐患。
所以,有些人觉得可惜,这家伙虽然天资纵横,逍遥快活,但也是个很大的性格方面的缺点。他实在是太低估嵇康的性情了。